和毛利兰他们分手后,钉崎野蔷薇抓着我的手就往一个方向走去。我被拉了个踉跄,不由问她:“野蔷薇,你这是——”
她回头朝我挥了挥手里的传单,上面第一张嚣张印刷着“猫耳咖啡”的艺术字体,“我们去这里!虎杖刚才说的地方。”
还很不算好意地歪头看过来,真的就没见过她笑得这么邪恶过,“传单上有写,买咖啡会赠送一张双人的拍立得,提供不同花色的猫耳道具哦。”
我疑惑,“你是想拍这个么?我倒是可以陪你。”
“确实要拍,但不是我和你,是虎杖和你。”
她丢完这句话就继续带我走向猫耳咖啡活动的教室。
这段路程也没有多长,不过是五六分钟的样子我们就到了猫耳咖啡的门口,这个小铺还挺火的,源源不断有人进进出出。站在门口的侍应生打扮的人也都戴着猫耳夹,超绝可爱。
“不是吧,”钉崎野蔷薇眼神鄙夷,“我们也没有跑步吧?你怎么脸红成这个样子。”
“还不是怪你啦!”
我“啪”得一下拍住自己的脸,不自觉地开始挤压揉搓,眼神乱跑。事实上听明白野蔷薇的话后我的内心就控制不住地幻想,哪怕只是五分钟,我已经想好了与虎杖悠仁拍照的一百种姿势,还有猫耳的花色也决定好了。
都要奶牛猫的花色!奶牛猫第一可爱!
这时候侍应生已经注意到我们了,来接待的是一个橘色猫耳的女生,双手轻轻捏成拳头模仿猫咪的爪子,朝我们晃晃,“喵喵,这里是小菊,请问是新的猫猫伙伴来品尝咖啡么?”
我和野蔷薇同时捂住胸口:“……好可爱。”
小菊绕到我俩身后去,推着我们进去。
可能是为了增加一些好玩的噱头,小铺进门就是自由挑选猫耳的地方,说是走的时候再还回来就可以了。猫耳朵发夹散乱地混在一起,有些人甚至直接一边一个花色。
钉崎野蔷薇大海捞针了好久才勉强凑齐一对布偶猫的花色猫耳,我也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了一对奶牛猫猫的。
很遗憾的是,并没有找到第二对。
小菊在
旁边用猫猫拳鼓掌,“好幸运诶!我们一共就准备了两对奶牛猫的耳朵哦!”
“这样啊……”那我就更失落了,另外两只说不定已经分开佩戴在不同人身上了。
“请问,你们有看见这样的客人么,”钉崎野蔷薇尝试比划,“一个戴着眼罩的男人,还有一个樱色头发的,还有一个海胆头。”
“啊,没有呢。不过确实有个樱色头发的男生坐在里面。他问了我一个差不多的问题,所以印象很深刻。”小菊有些为难。
钉崎野蔷薇:“一个人也行,我们和他是一起的,麻烦你——”
话还未完,左前方就传来了虎杖悠仁的招呼声:“钉崎!神山!你们也来了啊!”
在视线对过去的那一刻,我精神一振!
只见虎杖悠仁樱色的头发间插着两只耳朵,而花色居然刚刚好!就是!奶牛猫猫!
是最可爱的,世界第一可爱的虎杖猫猫play!
我艰难地捂住嘴巴,没办法,笑得太灿烂反而会很奇怪。激动得我不由自主咬了一口手掌,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映衬了我的心情,刺激,真刺激。
身旁的野蔷薇倒是无感,她先走过去,边走边问:“你不是说来追五条老师嘛?怎么只有你一个——”
“啊!!”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头,指了指头上的耳朵。
我疯狂点头。
然后我获得了一个正义的大拇指。
说是卡座,但其实就是两张教室的桌子拼在一起披上桌布,椅子也是如此。我和野蔷薇坐到了虎杖悠仁的对面去,在我们俩有意无意的配合之下,我正面对着他。
啊,细看更可爱了。
“我最开始以为五条老师来这里了,”虎杖悠仁解释道,“但是,完全没找到。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哈哈哈,然后这里的侍应生递菜单的速度也蛮快的,所以我就干脆坐了一下。”
“太白痴了吧你。”钉崎野蔷薇死鱼眼吐槽道。
我的重点却不在这上面,“虎杖君,你点了什么咖啡?好喝吗?”
他挠挠头,“随便点了一个玛奇朵之类的……我平常不太和这些,所以稍微不太
知道怎么分辨口味好坏吧?不过喝着不讨厌就是了。”
“是焦糖玛奇朵。”负责点单的侍应生这么补充道。
“……真的来得好快,明明刚才还不在这里,”抑制住自己的吐槽欲,我仰头跟着复述,“那么我也要一杯焦糖玛奇朵。”
钉崎野蔷薇招手:“一杯拿铁就好了。”
侍应生回首掏了一个拍立得出来,笑眯眯道:“我们这里点单送一张照片哦,两位漂亮的小姐要参加么?”
终于来到了这一关!
其实也有预想过怎么落落大方地邀请虎杖悠仁一起拍照,但脑补得再顺利,真的要这么做的时候我又有些胆怯了。
一时间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好在教室里人很多本身不算安静,才没有让人感觉到尴尬。
野蔷薇戳戳我的后背,悄悄说:“这个要你自己提出来,大胆一点!”
我紧抿着嘴,一点点把计划好的邀请词吐出来,“不,我、我还是比较想和虎杖君来……”
头根本就不敢转过去的我,最大的胆量已经是偷偷用眼神瞥向他的程度,一眼过去居然还和人家视线对上了,我顿时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于是埋头麻痹自己,把剩下的话挤出来了:“因为……因为感觉,都是奶牛猫咪的耳朵,真巧啊,蛤蛤。”
野蔷薇:“……哈?就这?”
虎杖悠仁:“这样么,没问题啊。”
——这么好讲话啊……
此刻我才深刻地意识到,心里有鬼才支支吾吾说不出口,坦荡的人根本不会有任何顾虑,我和虎杖悠仁两个截然不同的态度真是明显又刺眼的对比。
同样是刚刚认识两三天的我,却陷入一见钟情的热烈上升期,也可以很直白地形容为“恋爱脑”上头,真是太不公平了。
越想越丧。可能我的定位只是个普普通通路人甲吧。
失落到虎杖走到我旁边都还没发现。
只觉得前面的光被挡住了,反射性抬眼看过去的我对上的是虎杖悠仁带着担心的双眼。他好像是为了凑近看我表情,稍微弯了一下腰。
“没事吧?”他问道,“是不是那天晚上咒灵…
…还有后遗症之类的?啊,我也不是很懂,毕竟才接触到这方面的东西,万一呢?”
我缓缓摇头。
一瞬间我大脑的某一处被点通了。也许虎杖这样大大咧咧的态度也是有利的一面,反而是对我的得寸进尺的隐形鼓励,也许在不知不觉之中,等他习惯了就会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没有什么的,”突然就感觉到畅快了起来,比如我现在揪着他的袖口站起来,他好像也没什么反应,“有点走神,好了我们快摆好姿势,人家都等好久了。”
虎杖悠仁:“噢噢。”
但就算是想开了,好像要笑得开心去拍照也很难。我和虎杖悠仁像两根桩子似的保持半米的距离,是连野蔷薇都要叹气的僵硬程度。
我认命地扯扯他的袖子,“走过来一点,你的猫耳朵都要出框啦。”
“我平时也不太拍照,”他很爽朗地笑出声,“抱歉抱歉,面对镜头真的有点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摆动作了。”
负责拍照的侍应生也在催促:“麻烦快一点哦!”
我盘算着在之前脑补的一百种姿势里挑一个合适的姿势,最好还是那种看起来有点点小暧昧的互动,反而感觉怎么看也没有合适的。
而且侍应生很明显觉得拖延太长时间了,竟然直接进入了按快门的环节,“那这样,我数一二三,你们就摆一个动作吧!”
……淦,三秒连沟通都做不到吧!
紧迫的时间使人有了豁出一切的勇气,我也顾不上什么了,勾住他的胳膊肘往镜头中间靠,正准备倒计时结束,万万没想到身后突然窜出一道黑影!
我本来重心就不稳,这道黑影还把我的脚绊了一下。
快到只够我内心刷一句卧槽。
然后就是伴随着拍立得清脆的咔嚓声和一阵天旋地转——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虎杖悠仁怀里了。
也不是什么正统的公主抱,因为时间紧急,我的膝盖弯卡在了他的小臂上,他的两只手都紧紧捏成了拳头没有碰到我的腿。本来我不是正坐的,上一秒上半身还在空中,下一秒求生的本能让我扒拉住他的头
发。
这熟悉的既视感。
“你们好像爸爸抱女儿。”钉崎野蔷薇精准吐槽。
脑子晕了,我颤抖地发出请求:“谢谢?可以把我我我我我放下来吗?”
“好好,”虎杖悠仁好像也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因为看见你好像要摔倒了,我反射性就——撕!”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松手停止薅他的头发。
“没事吧?说起来刚刚那个是什么啊,黑不溜秋的。”钉崎野蔷薇也好奇地探过来。
“是它。”
只见才见过的小菊手里抱着一只黑猫,毛发油光水滑,一看就养得很好。她不好意思道:“这是我养的猫,对不起……可能是今天人太多吓到它了,才到处乱窜。”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就这样没了,说没有一点不高兴是不可能的,我有些责备:“不行啊,猫胆子很小的,万一应激了怎么办?”
小菊也还是一直道歉。
这事儿其实也没什么好纠缠了,只是我觉得有点丢脸而已。
特别是刚刚路过的一些jk,隐隐约约有听见她们笑着聊天:“什么嘛,好像在拍电视剧哦。”
大概是一种名为“羞恼”的情绪吧。
刚要拔腿走人,侍应生就甩甩新鲜出炉的相纸递给了我。
拍立得用的相纸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看清楚所拍摄的画面,现在还是漆黑的,虎杖悠仁还有些好奇凑过来看,我直接背对他把照片塞进背包里了。
带着还没有消下去的红晕,虽然感觉有些不太好,我还是坚持自己收着照片:“拜托拜托,我刚才都那样了,如果拍到脸的话表情一定都变形了……如果好看的话,我再拿给你看好了。”
小菊:“真的很抱歉,我以后也不会因为新奇好玩带它出来玩了,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我也有错。这样,猫耳夹就送给你们吧,还蛮配的。”
“真、真的吗?那就,谢谢了。”她这么一说我的气一下子就消了,反而更加感觉不好意思起来,想想又觉得好生硬,补上一句:“其实你们咖啡还挺好喝的。”
钉崎野蔷薇指着桌子,小声说:“那啥,我们的咖
啡才端上来。”
好家伙,梅开二度。
我的羞耻心再次发怒。
“因为有闻到虎杖他的玛奇朵的味道——所以!”
……我懂了,这里没有我生存的地方了,是时候收拾收拾移民了,反正人的一辈子很快的。
“怎样都好啦,”虎杖悠仁打断这场社死的尴尬场面,“刚刚忘记问了,你应该没有那里撞到吧?我也害怕动作太大,适得其反撞到哪里就不好了。”
“……没有。”我侧过脸不去看他。
他继续打圆场:“总之谢谢你们。今天应该很忙吧,好像来了很多新客人。”
说的也是,小菊和侍应生也抓住这个台阶赶快走了。
剩下我们三个人坐在原位喝咖啡,也没怎么聊天,各自刷自己的手机。
突然虎杖悠仁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来,他先是回复了对面,才跟我和野蔷薇说:“刚刚伏黑跟我发消息说,他和五条老师在一起,等会大家一起去吃个午饭诶。”
“看吧,果然你是找错地方了。”钉崎野蔷薇吐槽道。
——
还好接下来的午饭一切正常,没有发生什么再度令我社死的事。我们一行人吃完慢悠悠地去往礼堂剧场,中途还走走停停玩玩小游戏什么的,到礼堂的时候刚好一点半。
还好,铃木园子接到了我们,顺手帮忙安排座位,我们五个人刚好坐在柯南、毛利先生和远山和叶后面一排。
我们本来是按照现在的站位顺序入座的,理应来说是五条老师、伏黑、虎杖、野蔷薇和我这样的排序,没想到的是野蔷薇越过虎杖直接做到了伏黑惠旁边。
这下变成了虎杖悠仁和我挨着。
我向野蔷薇投去“这也行?!”的眼神,野蔷薇回我一个加油的手势,满眼写的都是“抓住机会”。
咳,吐槽归吐槽,坐还是要坐的。
我刚好是坐在一排座位的最外面,头一转就看到了在墙面售卖饮料小吃的美食摊,便自告奋勇去帮他们买回来。
“五条老师是橙汁和爆米花,野蔷薇他们都要汽水……”
默默数着我应该买的分数,此时灯光渐渐变暗,场内的人
也开始多了起来,人声逐渐嘈杂,似乎是舞台剧快要开演的预示。
我把照片从包里拿出来。
这么久了,应该可以了吧。
一点点翻过来看,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心跳还扑通扑通。
只能说,这个抓拍真是绝妙啊。
照片里的我和他,刚好是最后找到平衡稳稳当当地爸爸抱的姿势,但不同的是,我们的眼神在这一刻是对上的,虽然脸上都没有笑容,甚至有些茫然。
仅仅对视这一点,我就要把照片带回去供上了。
……更不能给他看了。这可以说是我第一次想自私收藏的东西。
看照片的时候我一直都是用余光避开路人来着,可能是因为场内太暗视觉有偏差,我刚刚把照片塞回去,就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我后退几步,眼镜也因此而飞了出去。
绝了,我今天是水逆么。
“没事吧,”撞到我的是个穿连帽衫的大姐姐,她像是才从美食摊回来,手里提了很多饮料,“对不起,我走路可能有些太急了。”
我摇摇头算是回答了她,摸索好一阵才找到了差点和地板融为一体的眼镜,却发现旁边不远处还有一个小荷包。
小荷包的材质有些特别,是塑料制的那种。
“……难道是之前那个大姐姐落下的?”
我想要找到她的身影,却发现早就不见人影了,遂只好收了起来。
看等一下放到失物招领处之类的地方吧。
这么想着,我买好饮料和爆米花,顺利在舞台剧开始前就回到了观众席。
虽然高中生的舞台剧没有那种商业的华丽大场面,但是剧情这方面还真是好得没话说,即使是个比较老套的公主骑士的故事,整体下来台词又好又没bug,很值了。
不过,当所谓的男主,黑衣骑士从天而降的时候,我眯了眯眼睛。
这真的是园子说的帅到爆炸的校医、新出老师么。
怎么他那黑漆漆的铠甲之上,附着的咒灵就如同我那天那看到柯南的时候一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