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能进去。”
夜琛带人来东宫的时候手中握有圣旨,东宫的一干侍卫无法抗旨,临到头来,只有苏恒一人挡在御林军之前,阻止他们进飛雪阁。
众所周知,雍王和太子不和,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本王奉旨前来带走太子殿下,你也敢抗旨?纪覃书私自将太子藏于此处,若出了好歹,你们谁担得起?”
夜琛一番话说下来,谁都不敢大言不惭的接下来。
只有苏恒。
他红了眼眶,依旧不肯挪开半步。
苏恒不属东宫,他只是纪覃书的人。
所以,他压根不理会夜琛的话,只知道,一定要护住这道结界,里面,有他的公子,还有公子在意的太子殿下。
“我家公子是在救太子殿下。”
总之,他是不会让路的。
“就算今日我血溅于此,也定不会让你们进飛雪阁一步。”
结界和纪覃书息息相关,若结界被打破,纪覃书也会受伤。
“你当真不肯让路?”夜琛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苏恒身上有股倔强,别看他平时很不靠谱,可一旦有事关系到纪覃书身上,那便是他的底线。
一柄用灵力凝结而成的□□出现在苏恒的手中,他双手紧握□□横在胸前,随即□□一指,正对着那些蠢蠢欲动的御林军。
苏恒:“想过去?可以,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夜琛蹙眉,握在腰间配剑上的手一紧:“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纪覃书此时并不在飛雪阁内。
尚城淮家
“抱歉,打扰了,请问前段时间有人来你们府上打听过一个孩子吗?”
纪覃书敲响了淮家的大门,来开门的还是淮家的管家淮信。
淮信:“这位公子,可否描述一下他的模样身形?”
眼前这人,一看眼睛就不太好使,淮信不敢确定他要找的是不是就是顾久离,所以只好再确认一遍。
纪覃书沉吟一瞬,听这管家所言似乎是见过顾久离的,他留了一个心眼,道:“那人身量比我高上很多,剑眉星目,喜穿一身白衣,身无配剑
,年岁双十。”
顾久离刚及弱冠,今年不过十六,而他所描述的,皆与顾久离的完全相反。
淮信又上上下下打量了纪覃书一番,最后摇摇头,说:“抱歉,这位公子,您说的那位公子在下真的没有见过。”
“当真?”纪覃书眉头紧拧。
淮信:“在下不会欺瞒公子的,真没见过。”
说完,淮信便关了门。
纪覃书却更加深信,淮家一定有问题,他离开淮家正门,灰黑色的阴阳眼默默开启,随即绕着淮家院墙走了一圈。
“有魂体被蚕食的气息,似乎还是个幼童。”他巡查一圈后,也只看出这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纪覃书离开淮府,找了家糕点铺,从铺里买了点桂花糕,便顺口打听了一下淮府的情况。
纪覃书:“抱歉,打扰了,可否打听一下,你们尚城首富淮家的情况。”
那糕点铺的当家人是个女掌柜,虽然疑惑纪覃书为何会打听淮家的事,但他模样甚好,女掌柜就只顺口问道:“公子是外乡人?”
纪覃书点头:“嗯,初来乍到,听闻淮家乃这一代首富,实不相瞒,在下也是行商之人,所以…你看…”
女掌柜瞬间了解了纪覃书的意思。
同行之间处处是对手,所以那女掌柜没有多想什么便徐徐道来:
“那淮家可是百年大族,世代经商,不过啊,我也是听说的,本来,我们尚城的首富是齐家,后来啊,也就是五年前,淮家搬来后,便压过了齐家,于是我们尚城首富就成了淮家。
如今的淮家家主是刚继承祖业的淮朝,淮家世代单传,老家主去得早,淮朝这么些年来也只得了那么一个孩子叫淮保,不过啊,我听说,前些日子那孩子走丢了。
淮家上下都找疯了,后来孩子没找到,都说死了,上个月还办了丧事,不过也奇了怪了,半月前,那孩子又回来了,你说奇不奇怪?
淮朝的夫人也因为这事患了心病,眼看着身子大不如前,淮朝便贴了告示,重金求医。”
纪覃书越听眉头就皱得越紧,看来,那丢失的孩子就是淮家的没错了,顾久离应当是把那孩
子送了回来,可为何会突然消失。
纪覃书:“我知道了,多谢掌柜的。”
女掌柜脸一红:“无妨,其实我也挺好奇的,毕竟,前些日子这些事可是人尽皆知了。”
纪覃书抿唇没有半点好奇,只是淡笑着告辞离开。
离开糕点铺后,纪覃书又徘徊在了淮家的院墙外。
他随手将桂花糕塞入怀里,思量着要不要就这么悄悄翻进去。
正当他掂量着灵力准备撕裂空间穿进墙院时,不远处的后门被人打开,一个穿着翠绿色丫鬟服饰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向着他跑了过来。
“是纪公子吗?”那小丫头偷偷打量着纪覃书。
灰黑色的眸子,一身如雪般的白衣,眉目如画,清润温和的气质,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冷梅香。
应当是他没错了。
“你是?”纪覃书警惕起来,下意识的开始掐诀念咒。
“那位顾公子是您的好友吧?我家夫人让我时刻留意着府里的情况,您方才来打听人时,我正好看见了,您与顾公子所描述的模样相差无几,纪公子不用担心,您先跟我去见见夫人吧。”
小翠小心翼翼的环视四周,紧张得额角都冒出了汗,她是悄悄跑出来的,所以生怕被人发现。
纪覃书心下疑惑,他没有在淮府内探查到优昙双生镜的气息,所以不敢轻信小翠的片面之词。
这丫头还口口声声说是她们夫人派来的。
莫非,淮朝和他夫人不像外界说的那般,琴瑟和鸣?
明明是没有焦距的眸子,偏偏下一瞬就准确的抓住了小翠的右手手腕,他手下用力,凑近小翠的耳边,冷声道:“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不然,你承受不起欺骗我的代价。”
小翠吓得呼吸都停滞了,纪覃书的眸子很冷,虽然没有焦距,可小翠还是被看得心里发毛,总觉得他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让她有种无处遁形的错觉。
“没没没,我真没有骗你。”
小翠忙摆着手,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