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刺客(1 / 1)

宴扬喝着酒,眸眼迷离,将杯中的酒当作水一般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跟在他身后,负责贴身侍候他的小厮凌越不忍见他如此,刚想上前劝说几句,就见一如雪般的男子走了过来。

纪覃书:“绯月...公子?”

他双手拢在貂裘下,灰黑色的眸子没有焦距,如画的眉目上带着点点笑意。

宴扬握着酒盏的手一顿,恍惚的眸子转到纪覃书的脸上,他蹙着眉头思索了片刻。

眼前这人,和褚言长得一模一样,可眉宇间的气质却不同,应当是纪覃书。

宴扬同纪覃书虽不相熟,但之前有过一次交集,且这人似乎和顾久离相识,应当是友非敌。

他举起酒盏,点头示意纪覃书坐过来。

纪覃书:“我和你家公子有话要说,你先下去吧。”

凌越欲言又止,心想,绯月公子身有哑疾,怕是不能同公子交流,可纪覃书是东宫那边的人,到底还是惹不起,只好退了下去。

“那麻烦公子替奴才照看绯月公子一会儿了。”

“你且去吧。”

等席上就只剩下纪覃书和宴扬后,纪覃书这才缓缓坐到了宴扬的身侧。

纪覃书开门见山道:“半月前,顾久离回来后,可否有找过你?”

宴扬摇头,不禁苦笑,为何这么多人都在找顾久离?

之前许文竹来找过他,也是问的顾久离去了哪,后来,便是夜琛。

近来许文竹没有再问过他了,倒是夜琛,因为于临,三天两头都跑来竹修院找他,质问他,逼问他,后来更是派人严加看管着。

现在,他倒希望顾久离真的回来后,不会来找他。

纪覃书心内一紧,深知此事不简单,怕是顾久离那里出了意外。

纪覃书:“你身上有问题,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整个猎场,就宴扬身上的气息有变化,所以他还是试探着询问了出来。

宴扬苦笑着摇摇头,还是拒绝了。

纪覃书尊重他的决定,没有再说什么。

纪覃书:“那绯月公子好好休息,少喝酒,酒醉人未醉,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宴扬愣了愣,

有些发晕的脑子似乎清醒了少许,他看着纪覃书回了自己的席位,一时之间竟五味陈杂。

何曾几时,自己也曾跟随在夜琛身后,秋猎时,一直追逐着他的脚步,如今,他只能静静的等在这儿,盼他拔得头筹。

*

“殿下好箭法。”喝彩声响起在林中。

夜阑打马而行,身后跟着四个太监,手中的猎物或多或少,加起来也有七八只左右。

而紧随在后的夜琛也不遑多让,倒是慢悠悠一个人独行的夜琪没有猎到什么猎物。

夜琪:“修然,你说,今年的秋猎,谁更有机会拔得头筹。”

水修然:“太子殿下和雍王殿下实力相当,属下不敢妄下结论。”

其实在水修然的心里,自家王爷怎么都比夜阑和夜琛好。

夜琪:“你呀你,不过,本王倒挺想看他们狗咬狗的。”

他嘴角挂着一抹邪笑,一双桃花眼注视着前方,那里,正有一只野兔从灌木丛里跑出来。

拉弓搭箭,一气呵成。

水修然:“王爷好箭法。”

那只兔子刚出来,就被一箭穿心,恰在此时,头顶上方飞来一只大雕。

“王爷,有雕。”水修然抬头看了眼,那只巨雕飞得很高,以他们手中的弓,却是射不下来的。

夜琪眯眼抬首看了眼,突然冷笑道:“修然,你说,雄鹰被折断双翼,还飞得起来吗?”

“王爷此言何意”水修然茫然,没有听懂他是什么意思。

“那宴扬,如今就是被折断双翼的鹰,夜琛没了宴扬,等于少了一臂,而今日,就是机会。”夜琪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他打马继续往前去,对那天上的雕视若无睹。

他想要的从来不是这等眼前利益。

夜琪提醒道:“祭司一族有人来了,你小心些,近来若没有大事,你还是不要再出手了,免得被人发现端疑。”

水修然沉着脸点头:“属下明白。”

远处似有马蹄声响起,里面还夹杂着利箭破空之声。

“有刺客,保护殿下。”

水修然察觉出异动,正要开口,就听夜琪冷笑道:“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

水修然拉了拉缰绳,很快收敛好情绪:“王爷,我们现在是?”

“走,看戏去,咱们不到场,会惹火上身的。”夜琪扬起马鞭,驾马追了过去。

夜阑刚把天上那只雕射下来,迎面就飞来一只利箭,他才收回弓,一时躲闪不及,箭便射入胸口。

马被劲气惊扰,前蹄后仰,眼看着就要将马背上的夜阑甩下去,纪覃书察觉到危险,下一瞬便出现在林中,在夜阑即将落地时把人救了回来。

他与夜阑身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出异样赶过来。

纪覃身便负有阴阳眼,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修习的就是阴阳术,撕裂空间,瞬间来到这里也毫不意外。

可夜阑中的那一箭离心脉只差一寸,若不是刺客射偏了,恐怕夜阑会当场毙命在此。

纪覃书手抖着,身上满是夜阑流出的血,鲜血将白色的貂裘染红,他颤抖着唇,将夜阑紧紧护在怀里。

御林军已经闻声赶了过来,不少人去追那个刺客了,可那刺客身法诡异,派出去的人一时半会也未回来。

夜琛离夜阑不远,见状也立刻驾马过来,可他武功虽同夜阑不相上下,但灵力的天赋上却比不得夜阑,那刺客的箭上用了灵力,想必是抱着必杀的心来的。

他虽看见那刺客离去的方向,但以他的实力肯定也是追不上的。

见御林军已经去追那刺客了,夜琛这才松了一口气。

夜琛:“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太子殿下送回营帐。”

小太监们吓得面如土色,生怕自己保护不利,没了脑袋,一个个静若寒蝉,不敢说话。

纪覃书冷寒着脸,听见有人靠近,想要从他怀里带走夜阑,灰黑色的眸子里很快透出冷冽的杀意。

“都给我滚,谁敢靠近,我便要了谁的命。”

小太监们面面相觑,一时没了主意,都不敢擅自上前。

夜琛蹙眉,随即翻身从马背上下来:“纪公子还是将太子殿下放下吧,本王已经派人去通知父皇,太医也很快便来,你若这般下去,也只是耽误时间罢了。”

纪覃书的脸色更

冷了,他没有理会夜琛,反倒将夜阑抱得更紧了。

他的眼睛能看清这世上所有的邪物,那箭刃上有鬼气,如今夜阑的身体已经彻底凉了下去,现在,能救夜阑的,就只有他或者褚言了。

纪覃书:“我不想再重复方才的话。”

夜琛沉了脸抿唇不语,见纪覃书铁了心的不肯放下人,只好甩袖负手而立。

“发生了何事?”夜琪来的时候,气氛有些僵硬,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皇兄这是怎么了?”见到地上的两人时,夜琪惊愕的瞪大眼,很快也翻身下马。

纪覃书一直都不喜夜琪,所以闻得夜琪的靠近,蹙着眉,带着夜阑直接没了踪影。

夜琪:“......”

夜琪刚准备好了一番说辞,乍然不见两人踪影,一时竟真的愣在了原地。

“混账,该死,朕要你们何用?”收到消息后的夜宵气得直接掀翻了席案。

“刺客追不上,太子也身受重伤,现在人还不见了,若太子出了意外,你们全都去给太子陪葬吧。”

前皇后就只给他留了这么一个儿子了,大儿子早殁,现在夜阑又出了事,他死后,还有何颜面去见先皇后。

若不是当年先太子早殁,先皇后也不至于抑郁成疾,拖垮了身子,最后撒手人寰。

可为了朝廷的平衡,他不得不又再立新后。

夜琛“父皇,此事儿臣也有错,儿臣没得及时追拿刺客归案,还眼睁睁看着太子殿下重伤,儿臣给父皇请罪。”

夜宵此时正在怒头上,听见夜琛的请罪,火气就更大了,当即便拿过一旁的酒盏往夜琛身上扔了过去。

鲜血顺着夜琛的额角留下,那里,被酒盏砸出一道口子。

宴扬心一跳,忙从席案后跌跌撞撞的跑过来,银铃声响起,他人已经挨着夜琛跪了下去。

刘衡于心不忍,虽怕引火烧身,但还是上前道:“陛下,雍王殿下纵使有罪,也是无心之罪,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太子殿下才是。”

那群大臣见有人出来做和事佬了,也纷纷附和着:“是啊陛下。”

夜琪一直站在末尾没有说话

,他本就是来看好戏的,自然不会出言说什么,不过,他还真是意外,那纪覃书竟能直接将夜阑给带走。

哼,倒是便宜了他们。

“也罢,你起来吧,朕现在就将此事交于你去办,太子找到后立马带去宫里,若有不便,整个太医院立即待命,稍有差池,你们就给太子陪葬吧。”

怒火烧到了太医院的身上,此次前来秋猎的几个太医抖着身子忙跪下磕头接旨。

夜琛:“儿臣接旨。”

此事他本就有疏忽的地方,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理应也因由他来解决。

纪覃书一路带着夜阑回了飛雪阁,他连苏恒都未来得及通知,便封锁了飛雪阁的结界。

若他救不了夜阑,恐怕,就只有去找褚言了,可顾久离已经消失半月有余没了踪迹,一定也出了事。

顾久离回来时曾说过,他要去找回那丢失的孩子,想必,是去了尚城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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