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伟长出一口气,说心里话,对其它人他是抱着一种玩耍的心态,但司马武道目前真心惹不起,这人太腹黑了。
刚想从额头上抹把汗,眼角瞟见男装的那位‘小辣椒’眼神亮晶晶的瞅着自己,里面应该都是小星星吧。抹汗的手顺势往上,掠过短发,头微偏斜向上四十五度,展露了一个孤傲、高处不胜寒的侧脸。
这是胜利者应得的‘荣誉’和表情包。
耳畔传来的却是:“哼,装模作样,登徒子!”
四熊见李大伟一直斜着往上看,顺着往前瞅,半晌,挠挠头,“伟哥,你在看什么?”
“噗呲!”司马嫣然又笑场。
自己不尴尬就是别人尴尬。
李大伟淡淡的道:“我看的是...寂寞”
“还是一个登徒子!”幽魂一般的声音。
还没完没了了
李大伟一本正经的道:“才华太多了,随便溢出来一点,够孕育很多生命了!”
“...登徒子!”
司马武道听力突然不好了,对于两人的互怼置若罔闻。
李大伟对着范县令、司马武道一抱拳,施施然回到自己的位置。
前戏如此丰富,正戏值得期待,‘坚持’的时间长一点就完美了。
葛明很‘掐点’的醒了过来,面色如常,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眼神却阴鸷的厉害。
范县令拿起惊堂木,高高举起,正要使劲往下拍,像是想起了什么,轻轻落下,道:“葛县尉,你状告司马城主蓄意残害同僚可有证据。”
这个时候李大伟发现自己被以前的电视剧骗了,大家更多的是辩论。主要是供词,即陈述和论证,像‘洗冤录’那样重视物证,呃,那是以后的事情。
简单的归纳了一下,主要是‘五听’之法:
一曰辞听,即所谓听其言词,理屈则辞穷;
二曰色听,即所谓察其颜色,理屈则面红耳赤;
三曰气听,即听其气息,理屈则气不顺;
四曰耳听,即审其听觉,理屈则听不清;
五曰目听,观其双目,理屈则眼神闪烁。
包含了某些生理学、心理学的方法,含有科学成分。
对于‘葛明’的诉讼,司马武道断然否认,俩人都是老狐狸,一个言之凿凿,一个君子坦荡,葛明说被告包藏祸心,欲半路劫杀;司马武道则称自己以德服人,一直致力于城防保护大家安。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一句话概括:一个据理力争,一个死不承认。
‘五听’之法在他俩这儿根本就行不通。
范县令很无奈,只能问道:“你们双方各执一词,互有道理,本官实在难于决断啊。葛县尉,你是否有证人!”
“有!张大壮!”
“来人,带张大壮来听审!”
张大壮来的很快,简单一点说本来就是‘县衙’的工作人员嘛!来了就直接跪下,像李大伟这样‘硬气’的人,不多。
范县令一拍惊堂木道:“张大壮,你要为将要之陈述负责,若本官发现你诬告,则反罪,汝可知否!”
反罪,即承担诬告对方需要承担的罪责。
“小民明白,定将如实禀报。”
张大壮娓娓道来,葛明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而司马武道亦是不动如山。
事实很清楚,内容却很诡异。
前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张大壮跟随葛县尉前去‘围剿’山贼,至于之后发生的事情也是争论的‘焦点’却是:他们一行人围剿山贼,奈何山贼非常狡猾,仗着地形熟悉,散入丛林。
众人进山追击却迷了路,不断受到山贼攻击,大家顽强抵抗,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甚至连武器,铠甲,马匹都丢了,用了好几天的功夫好不容易走出来,身上衣物均被树枝划的破烂不堪。
出山之后的确碰到了一只‘军队’和上黄‘庾’家的商队,但是并未受到攻击,只是回城的时候受到了阻挠。
嗯?
与大家预期的不一样,张大壮越说,葛明脸色越深,最后阴沉如水。
范县令听了也挠头,这‘张大壮’到底是谁的证人啊,一拍惊堂木问道:“堂下证人,所言是否属实?”
“句句属实!”
“呃~葛县尉,你看...”
“张大壮,我待你不薄,你为何撒谎害我”葛明喝了一声,想了想道:“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是公堂之上,如实道来,县令大人自会为你做主的。”
张大壮一脸无辜的道:“回禀县尉,小人就是如实禀报的。”
“你...”
范县令摇了摇头道:“葛县尉,你可还有其它人证?”
“没...没了”葛明艰难的回道。
“既然如此,那本县令就判...”
“慢着”司马武道制止道:“我司马武道一向以德服人,既然里面涉及到了我的属下,范县令尽管把他们叫来对质。”
人不用多,关键的就行。
吕连祥的证言很委屈:他们奉城主之命,巡视临沮城,护卫一方平安。在‘聚峰谷’附近碰到了衣衫不整的葛县尉等人,不但带去了亲切的‘问候’,还一路暗中护卫对方回城。
而城门口的‘小瑞子’更是让人同情:尽忠职守,文明执法,以防乱民混入城中影响大伙儿安。没想到某些人不讲道理,在没有任何信物的情况下,强闯城门,殴打城门兵士,脸上的‘疤痕’就是见证。
所有的‘证据’,条理清楚,前后印证,还有实证。
没什么可问的了,直接宣判,葛明所告司马城主蓄意残害同僚之事纯属子虚乌有。
“司马城主,对于你的控告,本官判你无罪,你可满意?”
“不满意”司马武道摇了摇头道:“本官好心派人保护葛县尉,没成想反被诬告,以至于下属受伤,真是令人痛心,我的身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说完还以右手捂住心口。
一个彪形大汉作‘西施捧心’状。
‘噗呲’
李大伟没憋住,笑出声来。
司马嫣然怒目而视。
范县令眉头一皱,喝道:“谁人搅乱公堂”
为什么老是针对自己呢?李大伟无奈起身,一抱拳道:“大人,小生之前吟诗太多,口干舌燥,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公堂之上,禁止喧哗”
“喏!”
范县令道:“那,司马城主认为该如何?”
司马武道淡淡的道:“我司马武道宽厚待人,自己受到伤害无所谓,但是属下受如此委屈,真是令人心痛啊!也许一千两白银可以略微安慰一下!”
范县令转向葛明道:“葛县尉,对于司马城主的提议,你看如何?”
葛明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手上青筋暴露,半晌,平复了一下心情道:“看来是我误会司马城主了,这一千两白银我就当成赔罪了”
认怂了!居然认怂了!
范有闲嘘了口气,拿起惊堂木,使劲一拍道:“被告李大伟,你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