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你?”上官瑾挑眉笑笑,“那就要看萦萦的诚意了。”
“夫君没有多少耐心,你只有三句话的时间。”
仿佛临刑前看到一线生机,魏萦赶紧爬起来抱住他的腰,笑眯眯地拍马屁,“夫君你长得可真俊!夫君你心地最善良了!我最喜欢夫君了!”
上官瑾毫无所动,目光淡淡扫了她一眼,“口不对心,言不由衷。”
魏萦咬了咬唇,伸手掐了一下自己,扯着他的衣袖摇了摇,装可怜的泫然若泣,“你别这样嘛……人家害怕……你就不能原谅我的年幼无知吗?”
上官瑾似笑非笑,抬手轻抚她的长发,“萦萦,我母亲像你这般大时,已经生下了我。所以,你已经不算年幼了。”
魏萦气结,立刻破功,抬头凶巴巴地瞪他,“你怎么那么难哄呢?我不管!要是你今晚敢欺负我,你、你一个月不许进房!”
上官瑾恍若未闻,唇角勾起一丝漫不经心的笑,缓缓朝她倾身压了过来。
“时间到了,很可惜,你的诚意并没有打动我。”
“夫君有没有说过,欠的账,迟早都要还?嗯?”
魏萦心头一跳,眼睁睁看着他俯下的俊颜逐渐放大,眉眼漆黑幽深,像黑夜一样将她吞噬……
——
大牢里,蔚五一脸冷漠地给芍药带上镣铐,亲自押往水牢。
水牢在县衙的西北角,长长的两溜儿牢房,只有中间的过道是可以走人的,牢房里面全都下沉了一米多,水深能漫过人的腰。
地沟暗渠的水从这里流过,又流出去,上面飘着烂菜叶子,死蟑螂死耗子,人畜粪便,散发出阵阵恶臭。
这里原本是处废弃的仓库,因为地势太低,下雨就被淹,所以曾经的一任县令便命人开挖了这里,又引了暗渠的脏水进来,把这地方变成了水牢。要不是有什么罪大恶极的犯人,一般不会动用此处。再加上这里臭气熏天,蟑螂老鼠四处乱窜,平日也鲜少有人来。
虽然是夜晚,芍药看不清水牢里面的模样,可鼻端的那种恶臭酸腐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暗示她,这儿真的不是人呆的地方。
芍药停下脚步,再不肯往前走,“我不去水牢!让我见县令大人!”
“大人早已歇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蔚五转头说道。
芍药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拔下簪子,抵着自己的喉咙,“我再说一遍,我宁死也不去水牢!”
蔚五转身走到她面前,顿了顿,突然将她一把扛起!
“放开!放开我!”芍药惊骇地挣扎尖叫。
她两头悬空,头重脚轻,浑身上下只有腰腹顶在男人的肩上,又硬又宽的肩膀膈得她生疼。
男人的手臂环在她腰上,大手托着她的臀儿,紧紧地箍着她,像铁钳一样无法撼动。
身后几个暗卫愣愣地看着这一幕,没人出声。
蔚五一手扛起芍药,一手接过火把,吩咐道,“这里交给我就行了,你们都回去吧。”
说完,他转身朝前大步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眼前,融入了黑夜里。
——
芍药一直就这么头朝下被人扛在肩上,颠簸了一路,头晕眼花,却又要一直神经紧绷着。
她怕扛着她的男人会突然给她扔进水牢里,在那之前,她要紧紧抱住他,死活不松手。她就不信,这世上除了县令大人,还有第二个对她的美色无动于衷的男人!
但她没想到,这个衙卫扛着她,一路快走到水牢的尽头,也没有打开任何一间牢房把她扔进去。
最终,他穿过水牢,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处,对着一堵青灰色的砖墙停住了脚步,举着火把在墙上照了照,这才对着其中一块砖按下去。
只听“哗啦”的一声,砖墙赫然洞开一个小门,门后赫然是一间密室,与一般卧房别无二致。
二人进来后,门就在他们身后自动关上了。
芍药被放了下来,脚刚一着地,她就觉得像是踩在一团棉花上,膝盖顿时一软,身子不由自主地朝一边倒去。
“小心。”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
“多谢大人。”她低眉柔顺地屈膝行礼。
“我只是个护卫,不是什么大人。你叫我蔚五就行了。”男人的声音沉稳浑厚,在她头顶响起。
“嗯,蔚……大哥。”芍药一双美目盈盈看过去,柔柔一笑。
蔚五顿时别过脸,清了清嗓子。
“蔚大哥,这里是哪里?”芍药环顾四周,床榻桌椅一应俱全,比牢房不知道好多少倍。
“这就是水牢吗?”她故意装糊涂地问。
蔚五举着火把找到油灯点上,又将火把固定在某处,照得整个暗室亮堂堂的。
“这里不是水牢,是那位兴建水牢的知县大人建的密室。”蔚五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兴建水牢,就是为了遮掩这个用来敛财的密室。”
“大人怕有人会对你不利,所以让我把你关在这里,单独看守你。”
“案子我都已经交代清楚了,为何还要关我?”芍药蛾眉蹙起。
“大人说,什么时候你把你知道的秘密全都说出来,他什么时候兑现诺言,把你妹妹从花眠楼救出来,放你们走。”
“不过,你最好快一点。我找人打听过了,你妹妹……花眠楼的老鸨正在逼她学如何接客。”
“什么!她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芍药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抓住蔚五的手,扑通下跪,“蔚大哥,我求你,帮我救出我妹妹!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只要你肯救她,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着,她便解开自己的衣襟。
一只大手顿时握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停了下来。
芍药顿时一愣,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不要吗?
送上门的,不要吗?
可是男人垂着眼眸,一眼也不看她,她无法从他的神情里判断他的想法。
蔚五拉着她的手腕,低着头。
他只是默默地看着她那肿得老高的手腕,轻轻捏了捏。
“无碍,只是脱臼了。”蔚五轻声道,“忍着点。”
“什么?”她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她还没来得及感到疼,脱臼的手腕就接上了。
蔚五从怀里掏出个瓷瓶,给她轻轻涂上,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
“不要提重物,养个几日就可以痊愈了。”说完,他松开她的手,站起身朝外走。
“今日天色晚了,这里没有来得及收拾,你先凑合着住,缺的东西,明日我会来一一补齐。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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