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萦站在上官瑾身后,十分大胆地从后面勾着他坚毅的下巴,迫使他将头靠在椅背上,仰面朝天。
上官瑾头向后仰,脖颈露出,喉结滚动。
魏萦俯身相就,朱唇缓缓游移着,细致地描绘他饱满的额头,丝帕覆着的双眼,高挺的鼻梁,最终压在他丰润的唇上。
非浅尝辄止,而是潺潺深入。
上官瑾没料到她会如此大胆,一时间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一般,茫然一片。
他沉醉在这样的香软甘甜中,像是有股蜜浆借此缓缓涌入四肢百骸,让他渐渐忘却被绑缚的肉身,忘却今夕何夕,只记得此时此刻,与他心爱的女子,神魂相抵,心意相通。
魏萦一边吻他,一边观察他的反应,见他眼下的肌肤微微泛着绯色,呼吸缭乱,身体绷紧,她终于满意地停下,在他唇舌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随即离开。
像是正在遨游太虚忽然被一场冷雨浇醒,或是从云巅跌落却被山崖的藤蔓挂住,她的骤然停下,让人怅然若失,荡荡悠悠,不上不下。
上官瑾额角绷了绷,深吸了口气,哑着声音耐心哄劝道,“萦萦,听话,不闹了,给夫君松绑。”
魏萦刚体会出戏弄他的诸多乐趣来,自然不会轻易结束,她坏笑着,一边将手伸向他的腰间,一边坏笑着贴在他耳边,故意用媚音软软撒娇,“夫君——我还没罚够呢……继续呀……”
她倾身过去,从侧边倾身过去,灵巧的舌漫无目的地卷上他的喉结,羽毛一样的轻刷,缠啊缠,绕啊绕,恣意乱跑的小蛇一般,让他跌落尘埃,臣服于欲望;让他呼吸急促,玉白的肌肤染上了红晕。然后,她再次暂停,让这一切戛然而止。
魏萦看着上官瑾微微蹙起的眉,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
她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此刻已经忘了害怕,忘了他柔中带狠的威胁,忘了他是个怎样心机深沉、有仇必报的人。
魏萦得意地笑着,解开了上官瑾眼上的丝帕,与他抬目望来的目光相撞。
上官瑾的眸子,暗沉得像屋顶的苍穹,深邃浩瀚,幽暗无边,似乎能吞噬掉所有的一切,更遑论将她整个吞下去。
对,他此刻,应该想活吞了她。可惜,他不能。魏萦得意地想。
她一点也不怕,反而上前更加胆儿肥地撩拨他。
她轻轻解开他的衣带,腰带,一件又一件,让他衣衫半褪,裸着胸膛。
风光霁月的大理寺卿,清风朗月的翩翩君子,此刻衣衫半解,眼尾潮红,正在任人为所欲为。
魏萦坐在他对面的书案上,雪鸽一般的赤足点在他的膝盖借力,拿起一只沾了水的毛笔,弓腰倾身,轻轻在他胸腹间写字,来来回回写着他的名字,上官瑾。
“夫君,舒服吗?”魏萦歪着脑袋问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坏笑。
上官瑾极力隐忍,身体紧绷,沉沉凝视她良久,突然眯眼笑了笑,然后垂眸闭上了眼。
他就像练了什么龟息神功,如同一尊雕像般突然安静了,任魏萦怎么喊他叫他,都不再应声。
要不是他绵长幽微的呼吸,魏萦差点真的以为他怎么着了呢。
他就像个木雕的泥捏的,一动不动,任凭魏萦如何使尽浑身解数撩拨,皆如入定一般岿然不动。
魏萦气结,却无可奈何。
面对一个装睡的人,她也无甚趣味,渐渐也就放弃了。
她最后泄愤似的咬了他几口,这才去了净房沐浴,准备上床睡觉。
哼,他既然装睡,今晚就让他坐着睡一宿吧!魏萦气急败坏地想。
不多时,她披着长发从净房回来,一眼就看到上官瑾依旧维持着那个木雕的姿态,像是已经睡着了。
她决定刺激他一下,于是走到他面前,弯腰与他平视,捏着嗓子娇滴滴地喊他。
“夫君——人家沐浴完了,你要不要看一眼呀——”
上官瑾鸦羽似的长睫缓缓抬起,乌眸瞬间望了过来,跳动的烛火照不亮里面的暗影重重,仿佛蛰伏着凶兽的黑夜。
魏萦不以为意,朝他抛了个媚眼,作死一般地缓缓脱去寝衣,只留一件赤色肚兜,一条薄纱裤在他面前晃悠。
上官瑾缓缓勾起唇角,目光愈发危险。
魏萦肆无忌惮地逗弄他半晌,不是拿毛笔轻刷他,便是用足尖轻踩他,不多会儿,她终于觉得累了,打了个哈欠,从桌上跳下来准备去睡觉。
“萦萦,夫君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现在松开,夫君还能从轻发落。”上官瑾声音平稳,沉沉说道。
“我、偏、不!”魏萦抱着胳膊,朝他耀武扬威地挑眉,“你一点都不配合,我还没消气呢,今晚上,就罚你在椅子上睡一宿。”
上官瑾嗤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夫君了。”
说话间,他轻轻松松地站了起来,揉着手腕,活动活动筋骨,幽暗的乌眸锁定着她,嘴边噙着即将大仇得报的笑意。
魏萦惊恐地后退两步,睁大眼睛去看地上的飘带。
原来他趁着她沐浴,早就想办法解开了!方才的纹丝不动是装的!
他故意制造假象,是在引诱她继续作死——
“流风!救我!”魏萦大叫一声,拔腿地朝门口跑去。
还没跑两步,她便被人一把捞住,打横抱起。
门就在这时被踹开,流风一脸迷茫,“县主……”
魏萦在上官瑾怀里剧烈挣扎,脚上的两只软底绣鞋一只踢上了桌,一只踢进了床底。
“流风!快!救我!”
上官瑾转头看向流风,冷冷道,“出去!”
“奴婢只听县主吩咐。”流风面无表情,缓缓拔剑,“放开县主!”
这主仆两个……上官瑾额角绷了绷,将魏萦扔到床里面,扯下帷幔遮住,转头朝窗外道,“来人,清场,”
两个暗卫飞了进来,二话不说便与流风缠斗起来,旋风一般裹挟着流风出去了,顺便还用内力的关上了门。
卧房里顿时寂静一片。
魏萦缩在床角,看着床前慢条斯理褪去衣衫的那个男人,咽了咽口水,十分狗腿的讨好道,“夫君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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