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对方态度不错,瞧着又蛮帅的,嬢嬢忍不住就多问了一句:“小伙儿,你是来找人的麦?”
卞立冬勾起标志性欺骗的笑容,点点头露出一抹带着几分忧伤的表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是的,她逃走了,我找不到她了,您见过她么?”
那表情,带着三分伤感三分怀念四分像是被坏女人丢弃时的悲痛,光是瞧着就让人心忍不住的跟着疼,几个没见过世面被帅哥迷了眼的嬢嬢自然也是。
哎呦哎呦的捂着心口,一个接着一个的凑过来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站在一旁的巫柘扭曲着脸瞧着那被一群大妈包围,时不时被揩油一下却也依旧保持着淡然微笑的男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恐惧还是该替对方默哀。
安静的等着对方打探完消息,卞立冬又挥手间将几个嬢嬢摊子上的东西都买完,将那些交给管事的,擦过巫柘的肩膀,声音早没了刚才的亲和,而是带着冷意的道:“走吧,人早就不在这里了。”
巫柘即将出口的国骂没有说出,皱紧了眉头,追问道:“那人呢?”
“如果没猜错的话,突然出现带走方小姐的人你应该认识。”卞立冬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张手帕,轻轻地将自己刚被触碰到的手细细的擦干净。
“是谁?”巫柘不解,在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他认识的人存在。
“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陈少,陈辛哲。”卞立冬回应道,至于他为什么会猜出来,自然是因为那些嬢嬢的形容词。
带着一帮子小弟,嘻嘻哈哈的狐狸眼,又比较喜欢调笑方漳,张口又叫嫂子的。
虽说之前他们之间也就顶多一面之缘,但卞立冬还是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巫柘倒是搞不懂了,为什么陈辛哲会在这里?!
对于这个家伙他的态度也是有些难说,讨厌,倒也不是,毕竟在他的感觉之中对方就是爱玩了些,可喜欢倒也没有,只是因为平日里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且陈家少爷的身份对于他而言也有一些作用,所以多多少少会有些牵扯。
可他们四个人出来旅行也就罢了,为什么他也会在这里
,而且竟然带走了方漳也一声不吭。
抿紧唇,巫柘来回镀步,想了想伸手掏出了手机,给那个百八十年都不见得会拨打一次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而那边也传来了一声亲热的叫声。
“哥!哇,你竟然给我打电话啦,什么事情呀!”
电话那头,陈辛哲一杯一杯的跟方漳碰着酒,笑的格外的开怀,略白的肌肤上因为酒水染上了薄薄的红,嘴角勾起时露出的虎牙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而坐在他对面的方漳显然也有些喝的上头了,小凳子一端就坐在了陈辛哲的旁边,胳膊一抬直接把人搂住就叫嚷了起来。
“小子哎!我跟你说,你方姐我混社会的时候你小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待着呢!你说说你,一天到晚的在这里跟我嘚瑟个啥呢这是,今天,就今天最后一次,看在你请我吃饭喝酒的份上,之前你惹我的那几次我都可以就此揭过!但是要是还有下次!你信不信你方姐把你脑瓜子给弹下来哈!!”
电话就贴在耳边,而方漳也是贴着陈辛哲的耳朵在说这句话,所以也就导致了,那边的两个人是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巫柘克制了一整天的表情那是完全没有控制住的蹦了!
他们辛辛苦苦跑了半天就为了找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倒好!摆摊喝酒撩凯子!还当着他的面!
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青筋绷紧,要不是华维手机就是梆硬,怕是早就被这力道捏碎了。
陈辛哲也是愣住了,完全没想到这人会过来突然来这么一下,不过....
眉眼弯弯,犹如月牙般的狐狸眼瞧着方漳,像是故意又像是无意的伸手戳了一下方漳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门,电话也不挂,无辜的道:“哎呀,姐姐我错了嘛~不要生气啦~”
语气中的亲昵,即便是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得到。
这让巫柘的情绪彻底的控制不住了,直接冷声命令:“陈辛哲,定位!”
说完挂断电话,就阴沉着脸等待着。
然而陈辛哲是那种会听话的人么,看着挂断后陷入黑暗的手机屏幕,直接把手机往桌子上
一丢,就继续悠哉的跟方漳喝酒。
瞧瞧,多久了,没有见到过巫柘生气了。
这么有趣的事情,怎么能不多维持那么一会儿呢?
“嘻嘻嘻~姐姐,巫柘要来了哦,你说要是被抓到我们两在这里喝酒的话,我们会死的很惨的吧~”说着,陈辛哲缩了缩身子,硬生生的将自己的身影蜷缩成一团,然后把自己塞进了方漳的怀里。
而有些醉了的方漳哪儿注意的了这些,在前世的时候对于她而言就没有什么男女有别,都是兄弟。
所以在对方依靠过来的时候也是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哈哈扬声大笑:“巫柘是谁!老娘不认识什么巫柘!给老娘喝酒!今天不把你灌的叫爸爸别想离开!”
“好嘞~姐~”
这一声声的姐,当真是叫的毫不客气。
至于那边在等待的两人,十几分钟,二十几分钟过去了,愈发的沉默。
抱着一大堆东西的管事的死活不敢吭声,就老老实实的站在屁股后面摈住呼吸,左右看看两人。
霍,这脸色,霍,这气氛,要不是因为这些个都是他的顶头上司,他绝对扭头赶紧离开。
但可惜了,不行,他怕自己以离开就被撒气。
卞立冬也不想等了,抬手看了一眼表,时间已经指向了晚上九点钟。
海风吹得发丝乱了,眼镜上也是染上了一层薄灰。
伸手将眼镜摘了下来,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张手帕,眯着眼眸将眼镜上的灰尘轻轻擦干净,然后重新戴上,昏暗的天空下,那双本就漆黑的眸子宛若没有任何光彩一般光是瞧着就让人无比的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