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这玩意我喝不了,你去倒杯茶来,快,渴死老子了。”谋局看亚当脸色就知情况不妙,马上打圆场,如亚当所说,他退任在即,谨慎了半辈子的人,自是越发小心翼翼,总不能落个晚节不保。
加尔夫甩着衣领笑,拽过推到面前的红糖奶昔转身朝外,看他还能嚣张几时。
门关上,谋局倚身端着架子,好言相劝:“亚当,加尔夫不如你稳重,可他毕竟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以后自不会亏你,你这性子也该改改了。”
亚当将文件掉个头再次推到他面前,忍着颤抖:“这,你都相信。”
谋局莫名其妙,哧声:“你这什么意思?我记得你和那个姓原的,也没交情,前段还不死咬着人不放。这是国刑发来的东西,我为什么不信?”
亚当后背汗毛都竖了满脊背,他怎么也没想到加尔夫胆子竟如此大,这种东西也敢捏造,也是,反正过不了多久老谋退下,他顺利升职,即便被翻出来也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在局里抓两个毛贼顶替也就罢了。
偏生原主子不是寻常人,真把那小子弄死了,到时候老谋的命怕也就到头了。
亚当颤着手指打开电脑,想要把登陆密码输进去,奈何心里寒凛,两次都输错了密码。
老谋子盯着眼前越发恼怒,那是他才有级别登陆的内网,亚当这是把他当傀儡玩弄,然而,不等他发火,亚当重重捶在桌面,嘶吼:“输。”
老谋吓着了,少不得抬手输入密码,亚当拽过数标接连打开几个页面,狠狠将数标撂向桌面。
“这,这是——”谋局看看电脑屏幕,一把拽过加尔夫发来的文件对比着。
照片是同一个人,都是原若航,可显示的资料却大相径庭。
加尔夫拿来资料显示:原若航,孤儿,出生地芬洲某镇,曾因强罪入狱服刑十年,偷窃入室,吓恐及猥亵罪等等,整个一人渣中的败类,重要的是他是孤儿,就意味着即便悄无声息死了都没人收尸。
可电脑上显示的却是,出生地苏市,父丧,幼年跟随母亲在美洲生活过,后回归外祖家,可他外祖家的地址竟是硅谷,枭川庄园。
办公室外传来的撞门声,将呆若木鸡的谋局惊得乍然站起,亚当却只是看了眼早被反锁的门,拉过数标点删除,然而清除掉浏览痕迹,一言不好的拉开门,扬长而去。
背后传来谋局咆哮的怒喝,紧接着就看到加尔夫抱头鼠窜的逃出他办公室,亚当回到自已坐位喝着饮料吃着三明治,悠哉游哉。
谋老头人生格言之一,就是从不沾染权贵豪门,原若般现在绝对是烫手山芋,何况谋老是何许人,加尔夫竟能弄来国刑的资料,背后只怕有着另股势力。
所以现在谋老头只会三缄其口,屁都不放一个的由着这师徒俩闹,分出高下之时也是他荣归退后之日。
加尔夫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记者会被取消,谋老头却只字不提原若航,他心下本就有鬼,自不敢缠着老头问,只恨恨盯着亚当,被揭穿了,怎么可能?
即便是要去国刑求证也需要时间,何况这对谋老头而言,是有益无害的事,到底那个环节出错了。
下午,日头偏西里,始终立在原地动都未动的初辛看向手机时间,抬起酸胀麻木的腿朝局里走去,她带着怒意径直冲向亚当办公桌喝声:“我来接原若航。”
她的脸凝聚着来自地狱的杀气,竟震得旁边有人些反应不过来,不由自主朝后退着身子。
亚当缓缓抬起手腕,挑眉:“挺准时的,带出来。”
背后房间门开,原若航被人自背后推着朝前,几乎跌倒在地板,初辛冲上前扶着,被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亚当如背书般机械:“原若航,近期内不要出国,随时随地配合警察来局里接受调查。”
原若航看了眼初辛,松开手上前凑近他身旁,低声:“不是你让我回家吗?”他家在国外,不出国怎么回?
亚当的话戛然而止,见鬼般怪异到转到初辛身上的怜悯,这姑娘真够可怜,竟找个傻二当男人,唉,难怪都说人的颜值和脑子成正比。
“怎么,我这牢饭吃上瘾了,不想离开,那就回去继续关着。”亚当收回眼皮冷冷。
初辛从震惊中拉回思绪,拽上财主家的傻儿子就往外跑,原若航犹若压着嗓子:“亚当,那我近期到底要不要回家一趟——”
众目睽睽的疑惑,诧异中,亚当昂头闭眼,做出头痛的表情按上额头,这种二货成杀人。
“亚当,原若航,你给我站住。”加尔夫暴躁的声音自楼梯旁传来,他边跪边喝声:“连环杀人犯,绝不能放他离开。”
原若航猛抓住初辛撒丫子往外跑,急速掠出道残影朝前狂奔着出了门。
加尔夫怒目圆瞪,拳头直挥向亚当脸颊,他遍头避开,淡淡甩了句:“没有切实证据,我们扣押他的时间不得超过24小时,用我教你吗?”
“草,草——”加尔夫抡起他桌上电脑朝地板掼去,攥着双拳暴喝:“现场脚印,凶器指纹,再加上他的惯犯记录,这些特么的不叫证据。”
亚当摊开双手:“好,那你去申请他的逮捕文件,去呀!”
加尔夫愣在原地,谋老头突的反悔,放着唾手可得的荣誉不要,竟躲了起来,他上那审请。
亚当抬步向后,低声:“局长去哪了?”
“头痛犯了,请了三天假。”
亚当豁然抬头,三天,陷害原若航的人绝不会罢手,可他那个憨小子绝非别人对手,这一局可是赌上他的前程,只愿初辛那丫头把人送出去吧!
街道上,初辛几乎被他拽着飞起来,喝声:“原若航,停下——”
他忙停步,犹自摆着头四下观望,看有没人追上来,初辛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到底如何长这么大。
回到小院,初辛扶着人到浴室洗漱,撩开衣衫就看到肋骨处碗口大的青紫色,心痛得她倒吸凉气。
原若航将她双手握在掌中,轻声:“没事,你帮我拿换洗衣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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