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辛被着突如其来的桃花砸得烦躁无比,郎郎情况刚好些,她可不想被逼着再次流亡,当即垮着脸甩了筷子起身就走。
涂涂拽着急声:“你发什么疯?自个身体不晓得,送上门的饭又是给钱的,为什么不吃。”
初辛张嘴:“福薄命贱承不起,我不吃。”
眼见她发火,有人便起身离开。
绯然杏眼斜睨,张嘴笑道:“初辛,身体要紧,你在缺钱也不至心疼这几元外卖。说来也好笑,我在镇上呆了近十年,倒是初次见槿朵有外送服务,而且只送晚上也就罢了,除了俱乐部其他地方都不送,你说邪不邪?”
宛如兜头浇来的冰水,初辛僵在原地,这才看到散落在吧台的传单,上前拿起张细看。
中文传单,槿朵外送服务,晚上十一点至凌晨五点,单点一份起送也就罢了,价钱竟是寻常价。
槿朵距离店里不远,可也要开车过来,大半夜送份连油钱都不够的外卖,岂不是送上门求人白嫖。
涂涂已支着下颌狐疑道:“就是我们平常吃饭的饭店,只听说前段换了厨子,也听说换老板,不过——”
她看着初辛咽下余下的话,如果金光远有意讨美人欢心,拿下个饭店只给俱乐部送外卖只是小菜一碟,可明显初辛反感金总,她也就不敢往下说。
初辛拈着单子哭笑不得,知道其她人误会了,可这算什么?原若航是槿朵的老板,别人不知她可知道。
转身重新坐下,初辛将汤带肉吃了大半,肚子饱了,却抻手拉过单子又拿过涂涂的手机点餐,点了条鱼。
涂涂被她弄得摸不着头脑,想问,又被她黑着的冷脸吓得咽回,缩在角落不动了。
初辛点鱼本为守株待兔,没想到众小姐客也不接,陪着坐等吃瓜,只得起身朝洗手间而去,见她面色如常便有人失了兴致,各忙各的去。
在洗手间看妆容淡了些,就拐到更衣室去拿包,刚到门边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响动,初辛顿步,朝着灯都未开的门里觑着。
借着窗外打进的灯光,隐约看到个男人耸头缩脑正在更衣柜乱翻,怒气陡然而起。
她本就气原若航做贼般不清不楚,抬步迈进,拽着人衣领抬臂甩了过去,怒啸着:“那来的野男人,什么地都乱钻,跟也就罢竟然还偷看,谁给你的胆子。”
初辛看到传单上是槿朵,下意识想的就是原若航,心里莫名火气冲天,手下半点都不留情,直接一个过肩摔将人朝地上撂倒。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自身下传来,初辛举在半空的手僵住,这不是原若航的声音。
大厅听到男人叫声,刹时拥了过来,灯亮就看到初辛横腿压在个男子身上,尖叫声随之而来:“抓贼,有男人溜进来偷看,金姐快报警。”
随即便有人冲上前按着地上男人没头没脸抡了下去,店里鱼龙混杂,不乏登徒子行鬼魅之事,当场被拧住谁肯轻饶。
玉容跑过来拉着脸色煞白的初辛急道:“他对你怎么样了?初辛不怕,终于抓住你,等警察来了有你好看的。”
初辛惊魂未定,看到不是原若航的失落旋化为惊悸,捂着胸前瞪着眼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看她这样,越发坚信她被占了便宜,围着男子又踢又打,一时惨叫连连。
初辛回过神,慌忙阻止:“唉,先别打,问清楚在说。”
“有什么好问的,都被逮个正着,你旁边站着。”她直接被人推到墙角。
初辛正六神五主,金牡丹快步而来喝声:“住手。”
玉容叉着腰,戳着地板上抱头撅定的男子:“金姐,人抓到了,就是她占初辛便宜。”
金牡丹怕闹出人命,喝声:“都站着别动,就算是也要交给警察,初辛,怎么回事?”
初辛白着脸不知该从何说起,是她不分清红上前先拧了人,只得蹲身问道:“唉,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溜进女更衣室?”
男子依旧面朝下拱在地板,似是被打怕般瑟瑟发抖,可既不答话也不抬头。
金牡丹只得道:“警察马上就来。”
“我不是小偷,是来找人的,不能报警,不能报警——”男子尖哨着抬头,自鼻孔流出的鲜血被涂得满脸都是,竟跪倒在地对着金牡丹叩起头来。
金牡丹:“找谁?”
“找,找……”他似是怕连累店里人,颤抖着却又不说。
金牡丹喝声:“绑起来,等警察来了在说。”
“我找涂涂,求求你不能报警的。”
涂涂,众人瞪大眼,有人转身跑出去找那丫头。
找到她时正蹲在角落里吃独食,难怪连热闹也不看,涂涂被拖着拉过来,惊道:“民哥,唉呀,我忘了告诉你店里能点外卖,你以后可以不用半夜跑着送饭。”
众人面面相觑,金牡丹瞪着涂涂狠声:“死丫头,回头找你算帐。”扭身出去忙着让警察不要过来。
赤凇有不少人是通过不法途径过来,连着店里小姐都不敢保证十分干净,既是虚惊一场那敢让警察过来。
金枝扁嘴:“涂涂,小男朋友呀!可得把眼擦亮,他占初辛便宜。”
涂涂当即要炸,上前拧着耳朵嗥叫:“王为民,你作死,敢背着我找女人。”
初辛闹个大笑话,面皮紫涨,慌忙上前解释:“没有,是我来更衣室,看到他灯也没开在里面翻东西,以为是坏人就动了手,他没占我便宜,是我占了他便宜。”
她以为是原若航倒没下重手,可小姐上来那通乱揍可没手下留情,尤其是他手臂,被金枝踩那一脚,现在都耷拉下来。
小姐们见没热闹可看逐渐散开了,初辛拿包掏钱,愧疚道:“对不起,涂涂你先带他去医院,伤的怕是不轻。”
涂涂正捧着人脸心疼的直吹气,霸气的推开:“这点伤那用的着你的钱,心心,你帮我给金姐说声,我带阿民先去医院。”
初辛犟不过,只得先送她们出门,大半夜又不好叫车,俩人相携着在结冰的地面艰难走着。初辛忍不住抬巴掌朝脸上甩了,懊恼死了,看来只能等明天再说,只愿他伤的不是太重。
转身回店,调酒师冲她挥手:“心心,你的外卖到了。”
吧台上正摆着份用保鲜膜裹着的饭盒,四下却没看到人影,初辛垂头丧气朝沙发上瘫去,鱼送来了,兔没逮到,还折了个人,她干的这叫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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