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辛一溜小跑回到房间,门便被硬推着抻进个脑袋,看到涂涂扬手:“臭丫头,你跑那去了?”
涂涂拽着人进房,边拿毯子边道:“我跟你说了,去拿些吃的,可回去就看到你和金总说话,也没敢打扰,心心,这是什么?”
初辛将手机和合同硬塞进她手中,推着人往外:“金总东西落下了,你给送回去。”
涂涂都没反应过来,硬被她推门。
初辛转手拿过手机,才想起没原若航联系方式,懊恼的来回转圈,天一黑郎郎就闹着找她,即便是学校老师都不管用,行,她等着。
可直到第二天也没等来郎郎,初辛也奇怪,她有些急可竟不焦躁,昨晚上坐在沙发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涂涂直到凌晨才回房,把她挪到床上。
一觉醒来,日头升到房顶,初辛怕出门在遇到金光远,索性在房里睡到下午剧组的大巴车来接她们才起身。
回到租住的院子,推门就看到郎郎蹲坐在小板凳上画画,她上前拽着人拉起,翻着衣服检查孩子。
“啊,啊——”郎郎张大嘴嗥叫,手上的画笔来回乱甩,颜料溅到母亲脸上。
初辛慌忙揽着人安慰:“妈妈错了,郎郎乖。”
谁料郎郎叫过两声旋又停了,忽的将巴掌按在颜料盒中直接抚了上来。
初辛被涂了满脸五颜六色,像只小花猫般瞪着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珠,两腮鼓囊囊的。
“呵呵,呵呵——”郎郎开心大笑,捧起颜料盒朝她跑去,初辛掉头就跑,母子俩人在房间里追着打闹。
整洁的房间刹时狼藉一片,俩人闹累了,直挺挺躺在地板上不动。初辛望着天花板,脸上笑意被凝重代替,突如其来,原若航的影子自脑海中闪过,平生第一次她对这个男人生起无限疑惑。
她不知原若航是何时带着郎郎回来的,可房间明显被找扫过,连同她的衣服都放在洗衣机洗干净,让她无法忽视的是郎郎,他竟会画画。
而且一坐数个小时安静得动也不动,这不仅是减轻她的工作量,主要还是孩子从中找到乐趣,并沉浸其中,单凭这点就足以让她感谢这个身上疑点重重的男人。
初辛现在严重怀疑,原若航会不会是心理治疗师,否则,怎会如此了解并对郎郎对症下药。
晚上九点,风情俱乐部。
店里只亮着几点昏黄的沿灯,初辛疑惑的推开门,寂静的大厅里便响起声情并茂的吟唱声。
‘漆黑一团的小道上,美丽的女子荒不择路的从树林中跑出来,却被迎面而来的远光照得睁不开眼,数个黑衣男子自揽路的车内走下,狰狞着笑脸朝她围了过去。’
‘啊,救命,女子呼救声不及出口,已被他们反绑着架到车上,消失在暗夜下。在睁眼已是在栋破旧的厂房内,女子被反绑着双手吊在房梁,无助的看着朝自已举起棍子的男人,闭了眼悲凄无助的呼号。’
‘就在这里,大门被疾驰而来的越野撞破,身着风衣的帅气男人,从天而临,如天神般纵身朝着高高举起的棍子揣去。啊,我的男神,玄玄,我梦中的白马王子——’
初辛站在门边,牙都要被酸倒,看到迎面扑来的身影,脚步错向旁边,双眼冒着粉红泡泡的涂涂重重扑倒在地,痛得咧着嘴哭嗥:“初辛,你怎么能躲开,要接住我呀!”
店里灯光亮起,小姐坐在卡坐上啼笑皆非看着,初辛掸了衣角,抬步朝化妆间走去。
涂涂自地板爬起,对着众人洋洋得意:“这就是金总给心心准备的剧本,大女主,给她搭戏的竟是当红顶流玄玄,羡慕嫉妒恨呀!可她竟看不上,直接让我把剧本给金总送回去,这死丫头到底想要什么?”
绯然翘着腿,漫不经心:“人家初辛一看就是干大事的,那瞧的上这些专骗不长脑子的言情剧,金总太没诚意,好歹甩个国际影后的噱头。”
唏嘘声起,旁边人脸色各异,金牡丹声音自二楼传来:“几点了,还不准备营来,喝西北风呀!”
小姐们散开,涂涂抓着裹在头上的带帽披风甩向地板,牙痛般捂着嘴蹲在沙发上,初辛看不上,她可稀罕着,问题是金总看不上她。
大女搭档顶流男神,就这么白白错过,她心疼呀!
余下的时间涂涂就成了跟屁虫,跟在初辛背后客也不揽,有模有样的跟着给客人介绍酒。
初辛也不揭穿,只纠正着她英语发音及推酒技巧,倒是有意把她当徒弟带。涂涂懊恨,戳着人额头狠狠骂了顿,闪身没了影。
涂涂才不想卖酒,金光远太坏了,把钓饵甩到眼前晃呀晃,若是初辛答应出演,她只想跟着喝口残汤也好。
将近凌晨时,店里陆续传来饭菜飘香,往日寂静的大厅也热闹不已,几个小姐围在沙发上拈着份传单议论着。
初辛没顾上,她盯上个英都佬有几日,正使出浑身懈数要把人拿下,没想到对方是个风雪场老油,陪着她斡旋笑闹把赌都压上了,奈何就是不下单,她正发愁。
“心心,快来吃宵夜了。”涂涂鼓着腮帮子冲着下楼的人含糊。
日常也会有小姐带吃食过来,可除了涂涂这种脸皮厚到没边的小丫头,对于客气性的推让,初辛从不碰。
“我不饿,谢了。”
涂涂张着油爪子硬把人按在沙发上,抻着脖子解释:“这是外卖,我看你顾不上就帮你点了份。”
她这才发现面前桌上摆得满满都是散发着热气的各色餐点,涂涂端着塑料碗放在面前,昂着笑脸:“你的山菌乳鸽汤,尝尝怎么样?”
勺子被递到眼前,她顺势张嘴,奇怪,有点熟悉,手艺堪与一般餐厅要好。
初辛疑惑:“那点的外卖?”
小姐们不说话,可看向她的眼神那叫五彩斑斓,仿如她整赤身站在大家眼前,从头到脚被看个遍。
赤凇地理位置特殊,天气极为寒冷,尤其到了晚上可达零下三十几度,是以在这根本没外卖一说。
初辛忽的想到金光远,草,又是这家伙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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