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楼听见这话,顿时火气就上来了,但还是手握长刀将白薇挡在了身后,面色冷峻带着几分愠怒:“好你个峄城县令,竟然真的是个昏官,来到这里,连问都不问,就要拿人!”
峄城县令冷哼一声:“你手握长刀,地上有血,甚至还有我峄城百姓的断手,本官要拿你有何不可?”
萧明楼冷哼一声:“他意图当街侮辱良家妇女,依我东秦律法,我就是砍了他的脑袋也是他活该,你凭什么拿我?”
峄城县令冷笑一声:“你有何证据说他侮辱良家妇女,本官来到这里,只看见你持刀行凶!”
萧明楼:“你!”
若是平日,这种县令他一定直接剁了,然后再回去找皇上请罪。
可他现在要陪着自家表妹去南疆,可谓身负重任,不能任性妄为。
他该怎么办?
没办法,脑子平时用少了,到了关键的时候,也指望不上。
白薇从萧明楼背后走了出来,眸色淡然而坚定。
“我都看到了!我刚才都看的清清楚楚。张望先是气死了这位姑娘的父亲,然后又逼迫姑娘做他的妻妾,姑娘不愿意,他就想要当街欺辱这位姑娘,甚至还煽动自己的手下,让他们一起凌辱这位姑娘,其歹毒荒唐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峄城县令在听见白薇开口说话之时,微微皱起了眉,伸手轻轻捋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看你们二人的姿态,如此亲昵,应该是一伙的吧?你们的证词,本官如何能信?”
这话一出,张望脸上的得意就更加明显了。
下一秒,他直接扑向峄城县令,肥硕的脸上露出委屈可怜的姿态道:“姐夫,你别听那小娘们胡说,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导自演的,就是为了陷害我!”
说完,反手指向至今还被他手下混混抓着的女子道:“是那个女人,她先是勾引我,然后又伙同他父亲对我仙人跳,我只是不想被她诈骗,这才反抗,不小心推到了这个死病鬼。你看看他,他本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他就是故意拿自己的贱命在讹诈我!”
然后又指向萧明楼和白薇:“还有他们,他们一来就对我兄弟动手,还砍下了我兄弟的双手,企图威胁恐吓,定然也和这对仙人跳父女是一伙的,如此凶残可怕的歹徒,姐夫你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峄城县令继续摸着自己的胡子:“你可有人证啊!”
“有,有,有,当然有!”说完,张望看向看向周围的人道:“你们说,我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快跟我姐夫好好说道说道!”
张望的那些狗腿子立刻附和道:“对,对,对,望爷说的就是真的!我看的清清楚楚,这女人先是故意勾引,那老东西又故意讹诈!”
“对,还有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一来就出手伤人,简直岂有此理!”
“还请县令大人将这两个人抓起来,否则定然会有更多的峄城百姓受到伤害!”
“还请县令大人将两人抓起来,立即处死,以平民愤!”
“……”
峄城县令冷冷看向白薇,眼中尽是得意:“看见了吗?听见了吗?这些都是指控你们的,你们所做之事才是歹毒荒唐,令人发指!”
白薇扬眉:“县令方才说我和我兄长是一伙的,所以我的供词做不得数,那县令大人就看不出,这些人与张望是一伙的?”
峄城县令手微微一滞,然后面不改色道:“他张望就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收买这么多的人,这分明就是你诡辩的借口!”
白薇冷笑一声:“是不是借口县令自己心里清楚。”
峄城县令被捅破了遮羞布,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愠怒。白薇自然是知道他的想法,也知道他想要做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让他将他想说的说出口,直接出言打断道。
“我让张望将县令请来其实也不是想要县令来主持公道,只是想要看看你们二人到底是不是早有勾结,如今看来,确实蛇鼠一窝,那么今日我便可以心安理得的连你一同收拾了!”
白薇说着话,直接走到至今还被张望手下禁锢着的少女身边,然后毫不犹豫的拿出银针,干脆利落的扎在了那个打手的身上。
打手只感觉刺痛袭来,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满眼愤怒便想要对白薇动手之事,萧明楼直接上前,一脚将人踹飞出去五米远。
打手直接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只是分不清是因为中了白薇的麻醉针,还是硬生生被萧明楼踹的。
白薇:“……”
早知道这样,就不用麻醉针了……浪费!
她其实心里很明白,不管是张望的打手,还是峄城县令带来的这些衙役,对萧明楼而言根本连对手都算不上。
摧毁这些垃圾容易,可让这些麻木且冷漠的心再次跳动,却很难。
张望在这里横行霸道,荒淫凶恶。峄城县令碌碌无为,包庇犯罪。京城距离峄城并不算远,不过几日的路程。
却无一人敢上诉,无人敢言,甚至在张望提出花钱让人欺负那女子的时候,有一部分人眼中竟然也升腾起了跃跃欲试的情绪,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所以,她今日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他们看清楚这世家还有公理,善恶终得昭彰。
借此告诉那些受到迫害之人,这世上依旧存在公道,永远不要放弃为自己,为不平鸣冤的心。也借此敲打那些被恶侵蚀,企图纵容自己的恶念,让自己变成另外一个暴徒,只不过却还未走出那一步的人。
峄城县令终于反应过来,眼中闪过恶毒:“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威胁本县令,来人,将这这些暴徒全部击杀,割下此女人头者,赏银五十两!”
“是!”
这话一出,那些衙役的脸上露出一丝贪婪和狠毒。
白薇却轻笑道:“县令真是穷的可以,才五十两,就想要买本将军的人头?”
峄城县令微微一愣:“将军?你到底是谁?”
整个东秦只有一位女将军,乃是礼部尚书白前的嫡长女,更是镇南王萧凌的外孙女。若是眼前的女人真是他,而他却当着她的面说了如此多歹毒的话,岂不是要彻底……完蛋了?
不,不会!
传言中说那位女将军早已掉下悬崖,虽然前段时间脸治好了,却武功全失,而她今日身边明显就没带什么侍卫。只要他现在将她杀了,悄无声息的抹杀掉她来峄城痕迹,便再也无人知道这件事了!
“大胆贼人,在我峄城当街行凶还不算,还胆敢冒充我东秦第一女将军,简直大逆不道,罪该万死!所有人听令,速速将之击杀,砍下头颅者本县令赏银五百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