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辞凌然而立,背影孤绝气势骇人。
眸底寒气森然,不屑嗤笑,
“凤扶摇嫁给本王,乃是父皇金口玉言指婚。”
“本王娶她,三媒六娉明媒正娶,她乃本王名正言顺的王妃。”
“皇姐一开口,便让我将她贬成贱妾?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皇姐是否觉得,你的话比父皇的话还管用?”
“皇姐是想谋权篡位当女皇吗?怕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吧?”
“你若脑子不清醒,便去洗洗脸,免得说出不该说的话。”
沈君娴轻飘飘便被扣了个谋权篡位的高帽子。
直气得将一张大饼脸涨得通红。
建德帝一向疑心病重,生怕别人抢了他的皇位。
若是这个罪名传出去,她还要不要命了?
沈君娴指着沈君辞,气得七窍生烟,嘴唇打哆嗦,
“沈君辞,你别不知好歹。”
“我一心为你着想,你竟好心当成驴肝肺,污蔑我谋权篡位?”
“你果真和小时候一样,是条咬人不叫的野狗。”
“你知不知道,凤扶摇昨夜刺杀你,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这个草包是只破鞋,大婚前便已给你戴了无数顶绿帽子。”
“还有人说你不是男人,竟对刺杀你的女人百般纵容。”
“沈君辞,你脑子清醒一点吧。”
“这个草包根本不配当你王妃,你值得更好的。”
哟,搅屎棍果然是搅屎棍。
还真拿自己当根葱了?
姑奶奶常在江湖走,至今没对手,怕你?
凤扶摇瞅着长公主恶毒的嘴脸,暗道,
【傻王爷,这根搅屎棍哪是为你好?】
【她不过是想让你娶个奸细监视你。】
【你也蛮可怜的,从小被抱回皇宫,没人疼没人爱。】
【挨打饿饭乃家常便饭,经常被姬皇后和恶毒姐弟虐待。】
【连走高踩低的宫婢太监,也敢欺负你,你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以前我不管,以后我会保护你。】
沈君辞听着凤扶摇的心声,一颗心狠狠颤了颤。
想起从小到大受过的委屈,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没想到他活了十八年。
最了解他之人,竟是来自千年后的孤魂野鬼。
沈君辞居高临下睥睨着沈君娴,怒极而笑,阴恻恻问道,
“喔?皇姐觉得,我更适合哪个女人呢?”
沈君娴见沈君辞语气松动,不禁大喜。
拍了拍手,从屋内袅袅婷婷走出来一个少女。
少女身材瘦弱面相刻薄,肌肤苍白得跟鬼似的。
眼睛下两个黑眼圈,看上去似乎病得不轻。一身绫罗绸缎,也没让她变得精神起来。
少女迈着虚浮的步伐,走上前福了福身,嗲声嗲气道,
“玉柔拜见表哥,表哥福泰安康,吉祥顺意。”
接着不屑的瞟了一眼凤扶摇,眼神轻蔑。然而,看向沈君辞的目光,却狂热痴迷。
如同饥饿的老虎见到小肥羊般,冒着绿光。
凤扶摇瞅着那饥渴的目光,打了个寒颤,
【卧槽,哪里来的蛤蟆精?怎么跟得了饥渴症似的?】
【真是癞蛤蟆找青蛙,长得丑玩得花。】
凤扶摇打量着“蛤蟆精”,在脑中搜索这个人的记忆。
系统小瓜笑了笑,暗戳戳八卦道,
【宿主,她是姬皇后兄长姬代的女儿,今年十五岁。】
【这女人可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柔弱,绝不是个善茬。】
【她嫉妒心极强,因琴艺比不过庶妹,曾设计将庶妹推下水淹死。】
【因沈君辞曾和那个庶妹说过话,便一心想嫁给他成为他的王妃。】
【奈何沈君辞压根儿看不上她,因为他厌恶所有姬家人。】
【姬代曾威胁沈君辞,若敢勾引他的女儿,便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搞笑的是,上个月姬玉柔竟相思成疾,得了桃花癫。】
【每日夜晚,都幻想着沈君辞前去和她幽会。】
【此事将她爹姬代气得吐血,成了长安城一大笑话。】
【昨日沈君辞与你大婚,姬玉柔大哭大闹绝食抗议。】
【没想到,今日竟和搅屎棍杀上门来,还不知道会如何对付你。】
【宿主,你自求多福吧......】
系统小瓜坏笑着下了线,凤扶摇却沉默了。
【这蛤蟆精想吃天鹅肉,还是八二年的龙井--老绿茶?】
【就因为嫉妒庶妹琴艺比她好,便将庶妹推进水中淹死,难怪一副刻薄相。】
【还好狗奸臣没爱上这种女人,否则不得死得比武大郎还要惨?】
【大郎,喝药,然后,嘎了......】
蛤蟆精?还真有点形象。
沈君辞听到凤扶摇的心声,黑线扑簌簌往下掉。
当年姬家庶女落水而死,竟是姬玉柔所为?
难怪此女如此令人厌恶。
果然和姬皇后一样,是条恶毒的毒蛇......
长公主对沈君辞的心思浑然不觉,指着姬玉柔笑道,
“君辞,要说与你相配之人,非玉柔莫属。”
“玉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书达礼人美心善。”
“容貌在长安城,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哪里像某些草包,粗鄙不堪,上不得台面。”
“玉柔听闻你昨日大婚,为了你茶饭不思,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她说只要你能将凤扶摇贬为贱妾,便说服我大舅,让她嫁给你当你的王妃。”
“要我说啊,玉柔可比那个花痴大草包强多了。”
凤扶摇听着长公主的话,暗暗爆了一句粗口,
【玛德,睁眼说瞎话,你是拉皮条的老鸨吗?】
沈君辞:“......”
姬玉柔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按得眼尾通红,
“表哥,若是柔儿嫁给你,是一定舍不得刺杀你伤害你的。”
“柔儿定会珍爱表哥,与表哥举案齐眉,对你一心一意。”
说着愤然看向凤扶摇,楚楚可怜泫然欲泣,
“凤扶摇,你真是太狠心了,怎能如此对待表哥呢?”
“他可是与你相守一生的夫君啊,你的心是蛇蝎做的吗?”
“你根本不配成为表哥的王妃,也只有我才配得上他。”
好一朵婊里婊气的绿茶,恶心死人不偿命。
凤扶摇鄙夷的瞅着她,阴阳怪气道,
“哟,蝙蝠身上插鸡毛,你当自己是只什么鸟呢?”
“你家里没镜子,难道不会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一个未出阁的女人,竟恬不知耻跑到璃王府,来卖力推销自己?你是有多贱?”
“我和夫君床头打架床尾和,需要你这朵老绿茶来指手画脚?”
“你们是吃多了盐水泡黄豆,闲出屁来了吧?”
沈君辞见凤扶摇挺身而出,极力维护自己,心底生出一丝暖意。
眼底意味深长,精芒四射。
蠢女人牙尖嘴利出口成脏。
关键时刻,不忘自己是他的王妃。
他倒要看看,她打算如何应付,这两个难缠的女人?
她到底有没有资格,做这璃王府的女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