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自然是不知的,这一切说到底还是自家女婿的手笔。
这个时候将杜家抄家,只不过是多让他苟延残喘了这些日子。
“娘亲这几日可以嘱咐给父亲哥哥,让他们有个准备,杜士学这次在劫难逃了。”
听女儿这么说,魏夫人自然是记在心里的。
过了没几日,朝中局势又是另一番景象。
杜家被抄家,已经禀告了皇帝,重重证据之下,韩明泰也没有力挽狂澜的能力,只得下令着吏部将杜士学法办。
杜家彻底失了势。
唯一让韩明泰欣慰的是,处理杜家,国库终于不再捉襟见肘了。
作为一国之君,也避免不了要为钱财担忧,只不过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钱财,而是整个皇朝的国库是否充盈。
至于皇后那里,韩明泰倒是欣慰与杜欣月的懂事,她没有因着杜士学的事给自己找麻烦,这便是最好的了。
杜欣月终是承受不住连日来的打击,已经卧病在床了,不是她不想去求皇上,只是父亲最后的告诫让她不敢不从。
毕竟杜家只有她这一个顶梁柱了。
只是药用了好长时间,倒是一点也不见好,仿佛更为严重了。
”娘娘,您多少再用一些吧。”平然看着日渐消瘦的皇后,心里不是滋味,只能多劝她保重自己。
“撤了吧,本宫实在没有胃口。”杜欣月无力的摆了摆手,正要起身时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差点没有站住,幸亏平然眼疾手快的尾巴将她扶住了。
“您看看您,不吃饭怎么能有力气呢。”平然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
杜欣月小时候她便跟在身边伺候,又跟着一同进了宫,还从未见过她这样的自暴自弃。
“娘娘,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平然一边扶着皇后躺在了贵妃榻上,一边不遗余力的劝慰,“您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您忘了相爷对您怎么说的了,让您无论如何保重自己啊。”
平然说的恳切,杜欣月彷佛没有入耳一般,只淡淡的回了几个字,“晚了,没有用了。”
平然也瞬觉无力,呆呆的立在一旁,再不说什么。
杜士学被处斩后,右相一职由十四王爷韩明昊暂代。
春闱过后,韩明昊又提拔了几个高中的寒门子弟为自己所用。
朝堂上下,猛一看来,除了那些年纪已大的老臣默守陈规,剩下这些满腹才华外露的青年才俊都在韩明昊的麾下。
寿宁宫。
韩明泰奉太后旨意前来。
“母后。”
进了太后寝殿,韩明泰冲刘太后行了一礼。
刘太后冲他招了招手,“皇帝,到哀家身边来。”
两人挨着坐在贵妃榻上。
“如今前朝的事,眼看着风光都让老十四抢了去。”刘太后开门见山。
韩明泰抿了抿唇,低下了头,“都是孩儿无能。”
“你这个皇帝是无能,”刘太后恨铁不成钢,“你忘了这你的皇位是怎么得来的了。”
韩明泰闻言大惊,忙顾左右道,“母后怎的又提这事?”
“我看皇帝是糊涂了,老十四是谁的人你心里不清楚吗?”刘太后越说越气愤。
自己这个儿子真是一塌糊涂,眼看着朝堂上都没有能用的人了,也不知道着急。
“母后,六弟他毕竟是朕的亲弟弟,他不会的。”韩明泰心里也不愿相信母后所说的话。
“不会?”刘太后反问了一句,“自古哪个皇子不觊觎皇位,哪个皇子不想自己做皇上。”
“母后若这么说,难道您不清楚这皇位本就是六弟的。”韩明泰有些母后的这些唠叨,有些气愤的大声说道。
碰巧,王怡来给太后请安,怕扰了太后清静没有让人禀告,径直进了寿宁宫,刚到门外,正好听到了韩明泰说的这句话。
心里震惊不已的王怡,知道自己这是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想快些转身离去。
正好遇着寿宁宫的一个宫女,见了王怡便迎了来,俯身施礼,“怡妃娘娘安好。”
屋内的韩明泰和刘太后听到这声,也是心头一紧,外面原来有人,不知听没听到两人的谈话。
王怡骑虎难下,只好装作刚到的样子,对那宫女道,“本宫来给母后请安,你通禀一声吧。”
进了寝殿,韩明泰和刘太后脸色微怔,都直直的盯着王怡看。
“皇上也在,皇上万安,母后万安。”王怡故作平静,心里紧张的不行。
“你何时来到殿外的?”韩明泰一脸正色的问道。
王怡微笑着颔首,“臣妾刚刚进来,便遇着了小宫女,让她通禀后便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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