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说是刚来,韩明泰松了一口气,望向贵妃榻上的母后。
刘太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你能来看哀家,这份孝心哀家是记在心里的,我和皇帝有话要说,你先回去吧。”
王怡闻言,心里也松了口气,心想可以先离开这了,“是,母后,臣妾告退。”
踏出寿宁宫,王怡再撑不住,赶忙扶将住身后的红果,“你扶着本宫,我们快些回去。”
红果赶紧支撑着她,应声称是。
“看着怡儿不像是听到了我们说话。”韩明泰望着门外的方向,有些自言自语。
刘太后面上一片冰冷,“那也不能留了,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母后知道你喜欢她,这事你就别管了。”
“母后,”韩明泰有些急了,“怡儿她怀过儿臣的皇儿,她吃了那些苦,您不能……”
韩明泰自知太后已经做了决定,自己再说什么也是无用,便说不下去了。
“哼,传承子嗣是后宫女子的本份,你呀,就是太心软了,君王本应是杀伐果断。”刘太后气愤的说道。
只恨自己不是个男儿身,不然还用在这里调教这个不上道的儿子。
韩明泰低下了头,不敢再说什么。
回了关雎宫,王怡久久不能回神,在寿宁宫里那一耳,足以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不行,”王怡惶恐不安,一双眼睛胡乱的扫视着,“红果,我书信一封,你快快去送与肃王妃。”
红果赶紧称是。
王怡说着,便着手写了封信,递与红果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找个信得过的人,本宫的身家性命全在这封信里了。”
红果从未见过娘娘这般的严肃,重重的点头,“娘娘放心,我一定寻个亲近的人去做这事。”
王怡紧紧了握了握红果的手,听她这么说,才松开来。
肃王府。
这两日,韩明炎明显比刚回京城时热络了,每日都来看望魏映禾。
只不过魏映禾心里,只觉得他是关心自己肚里的孩子罢了。
红果派人送信到魏映禾手里的时候,恰巧韩明炎也在。
“王妃娘娘,这是我家娘娘给您的亲笔信,说一定让奴婢亲自交到您手上才行。”来人俯身说着。
魏映禾闻言便知事情轻重,赶紧将信要了来。
“你和怡妃来往还这么亲近吗?”韩明炎有些好奇,没想到自家夫人会和宫里的那位娘娘相处的这么久远,看起来还是十分亲近的。
魏映禾没有立即回答他,当着韩明炎的面,将信打开。
看完了信,魏映禾面色凝重起来。
信中写了王怡在寿宁宫的所见所闻,并说自知撞破了天大的秘密,自己肯定会命不久矣,若是魏映禾能有法子救自己便好,若无法也将这秘密告知她已全二人手帕之情。
看魏映禾愣在了那里,韩明炎便要去拿她手里的信纸。
魏映禾回过了神,望了韩明炎一眼,没有阻止他。
接过信笺,看了一遍,韩明炎面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得知了关于他自己这样大的秘密后,竟如此平静,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这个秘密在他这里已不是秘密。
猛地想起在湳州时的那位李嬷嬷,魏映禾恍然大悟,一切都说的通了。
李嬷嬷必然也是这秘密的知情者,即使不是了解的很清楚,必然也已经告诉他什么。
只不过这次是当事人自己承认了,跟以往的性质都不一样。
“你有办法救她吗?”魏映禾抱着一丝期望,她是想救王怡的。
话一出嘴,脑袋突然炸裂似得疼痛,让她不能忍住一秒。
“啊……”魏映禾抱着脑袋,抑制不住的痛出了声。
“快请张先生!”韩明炎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心里揪了起来。
将魏映禾一把抱在了怀里,轻声的安慰着,“禾儿,禾儿,别怕,我在。”
随着疼痛的扩散,脑海里的碎片记忆渐渐清晰,上一辈子王怡说的这些自己仿佛是亲身经历了一遍,只是在寿宁宫外的自己并没有听得清韩明泰和刘太后在屋内所说的话。
然后,自己便被诬陷,再然后连累了全家,家破人亡。
回忆渐渐清晰,疼痛也慢慢退去。
原是这样,上一辈子自己经历的一切,原是太后和韩明泰的误会。
误会自己听到了这天大的秘密,为了封口,自己一家都惨死在这阴谋之中。
抬头,望着面前这张担心的脸,原来自己与面前的这个人,上一辈子已经被命运纠缠在了一起。
“禾儿,你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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