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
他知道此事与林苑脱不了干系!
说来林苑与太尉夫妇一直不和,能说动两个长辈与她站队,可见麒麟的重要性!
他绝不能一意孤行,否则会给岳微微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想到这里,李恒安夹起一颗菜放进太尉夫人的碗里。
“母亲,您千万不要动怒,儿子全听母亲安排!”
太尉夫人有些震惊,若放在过去,没有顺着他的意,这个好儿子一定转身离开,决不回头!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对林苑的失望,还是对岳微微的痴情?
太尉夫人露出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夹起那棵菜放进口中,轻轻咀嚼起来。
“恒安,明露是个好孩子,你终于看见她的好了!”
李恒安有些难为情:“母亲,您不是说再不提这些事了吗?”
太尉夫人轻声一笑:“好!好!不提不提!”
她心中自然欢喜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吃完饭,李恒安离开诚赟院,便直奔倾香阁去了。
岳微微找些有的没的,不让李嬷嬷等人收拾她房间的东西。
她站在窗前,探头了望院落大门,只盼走进来一个诚赟院的人影,宣布暂停搬迁的事情,待日后再议。
哪曾想,却见李恒安满脸阴云密布地走进来!
岳微微忽感前途未卜!
她唤李嬷嬷帮她收拾东西,自己则坐在桌台前假装看首饰。
李恒安走进来,看见李嬷嬷正往箱子里面摆衣服。
他放慢脚步走到岳微微跟前:“明露,最近府里正在筹备新麒麟进府的事情。”
李恒安的语气中尽显无奈,岳微微一听,眼珠轻轻一转,暗自窃喜,看来搬迁的事情要黄了!
“嗯,大家都很忙吧!”岳微微应和一句。
“哎!当年母亲为了迎接麒麟入府斋戒净身两个月……”
岳微微转头去看他,似乎在用眼睛问:“我也要斋戒净身?”
虽然内心的冲击很大,但是细想可以避免同床共枕,她的眼睛里显露出一丝喜悦。
“大公子,麒麟是祥瑞之兽,父亲母亲极为重视,我们做晚辈的,应该尽尽孝心,以了他们的心愿!”
李恒安倒是不高兴,尤其看到她的眼里放出一丝藏不住的欣喜,更加光火!
他坐在旁边,盯着首饰盒子,不紧不慢地问:“喜欢吗?”
岳微微的手一直在盒子里抓来抓去,就像没知觉的机器,她立刻低头看,顺手拿出一个簪子把玩。
“大公子有心了,送来这么多首饰,我哪里戴的完呢?”
“你最近画样稿了吗?”
李恒安问着这句话,想着从骆庄周的破屋子里翻出来的画轴,心脏紧的难受。
岳微微低着头,简单地回答:“没有。”
李恒安瞥一眼李嬷嬷:“不用收拾了。”
李嬷嬷不甘心,她不明白此话何意,是现在不收拾了,还是一直不收拾了?
“姑爷,您与小姐攀谈,老奴不打扰了,等会儿再收拾也不迟。”
“明露要在倾香阁斋戒净身,还要去青远寺礼佛,待她归来再好好选个日子!”
听到此话,岳微微如获大赦般激动,心脏跳地极快,就差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手中的簪子戳着掌心,也没觉出疼。
李嬷嬷吃惊地眼珠子一震一震的,眼看的好事又被耽搁了!
她拿东西的手有点颤抖,纵是万般不情愿,可是这些明面上的理由一个都不容反驳。
“姑爷想得周全,新麒麟入府是一件大事,小姐为此斋戒净身,还去青远寺礼佛,真是荣幸之至!”
岳微微回过神,放下簪子,搓着掌心,也毕恭毕敬地说道:“是啊!明露何德何能,为麒麟入府请愿,真是荣幸之至!”
这对主仆一唱一和,李恒安却看得清楚明白。
李嬷嬷不甘!
岳微微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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