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微微得以保全自己,每日待在倾香阁中足不出户,吃斋念佛。
李恒安只能过着清心寡欲的生活。
林苑一刻都不得消停,又亲自下厨做起了梨颂汤,不管李恒安喝不喝,天天做,天天送!
今日,她穿戴特别,走进岳陇院的大门时,还拿出一块面纱遮住脸庞。
李恒安一眼便认出来那身衣衫!
清凉湖边,他苦等几日,终又相遇,林苑就是这身打扮!
“夫君,林苑又为您做了一碗梨颂汤。”
这一刻,李恒安的心变得柔软起来,他看看眼前的碗。
林苑送了这么多日,他今日才闻到了梨颂汤的味道。
不禁心中一声叹息:物是人非!
李恒安舀着梨颂汤,一下一下,却迟迟不喝。
林苑眼中噙着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夫君!”
李恒安抬头看见两行泪:“做这碗汤耗时耗神,你别那么辛苦。”
“为夫君做梨颂汤,林苑心中高兴!”
看她哭着说高兴的话,李恒安心中愈发不忍,他喝了一口,却恍惚地闻到了丁香花的味道!
一时便神游到倾香阁中!
李恒安放下汤勺,看着眼前坏他好事的女人,眼底显出不屑。
林苑的心脏抖的筛糠一样,面色煞白,不知所措。
“你退下吧!”
“夫君,你怪我!”
“何出此言?”
“明姐姐本应该在倾香阁住满两年的,夫君金口玉言难道忘记了?”
“现在桁颖身体大好,明露该搬回来了!”
林苑早就料到这个理由困不住他,才想了旁的方法,她抽泣起来:“夫君,您忘记当初的承诺了吗?您说要与我共白头!”
李恒安非常平静:“我许诺与你共白头,却从未承诺其他,你进入太尉府处处与明露做对,以胜她一筹为傲,恃宠而骄,甚至冲撞父亲母亲,你何曾考虑过我?”
林苑跪在地上,满心委屈:“夫君,我怕失去你!你不待见她,难道我还要与她交好吗?”
李恒安有鸡同鸭讲之感:“父亲严词拒绝接你入府,如今我才明白缘由。”
林苑跪着挪到李恒安的脚边,抱住他的小腿:“夫君,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改!一定改!你难道忘记我们的孩子了吗?是她害死的!你怎么可以置若罔闻!”
李恒安抽出腿,站起来走出房门,并让黎初送林苑回烛钰阁。
林苑已然成了一个泪人,双腿发软,走不动路,几个丫鬟只能架着她离开。
回到烛钰阁,林苑躺在床上头晕目眩,忽然听到婴儿啼哭之声。
她猛地捂住肚子,涕泪横流!
眼前有个婴儿哀怨地看着她,张着红彤彤的小嘴,哭得撕心裂肺!
渐渐地,那婴儿的眼神透出苦大仇深之感,脸开始扭曲变形,狰狞异常!
林苑腾地坐起来,捂住脸,从指缝里看他。
“你是被明露害死的!你去找她!走开!走开!”
她怕得要死,全身抖动不止,心中愧疚难解!
最后跪在床上,向空气磕头,一下又一下:“为什么?夫君怎么不相信我的话呢?你是她害死的!是她——”
这最后一声,林苑拖长声音,喊到最后已经气若游丝,倒在床上,睁着眼睛,愣愣傻傻地盯着空气看。
忽然,她疯笑一声:“也许留着你,他还会来烛钰阁看看我!”
林苑又猛地坐起来:“不!那老太婆要把你送到倾香阁去养!你只会把他引到那里罢了!他只会离我越来越远!”
“哐嘡!”
门被踹开!
林苑斜着眼睛去看!
李恒安怒目站在门口!
林苑从床上跌倒过去,摔在地上,腿脚挣扎几下,双臂撑不起来身体,一头又磕在地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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