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
“九弟,你受苦了,可好些了?”陌临清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看着仍旧有些虚弱的陌临熙,连忙从龙椅上下来,扶着他坐下。
“臣弟特意来谢过皇上的好意,男子女子都给臣弟送去了,让臣弟享尽了齐人之福,男女通吃。”陌临熙凉凉地表达自己的“谢意”。
“皇兄这也是为你好嘛。”陌临清连忙表明自己的态度。
“皇兄莫不是忘了,此毒唯有臣弟心悦的女子方才能解,可这么多年来,臣弟何来心仪的女子?既如此,皇兄又何必送一陌生女子,连小倌都送进去了,皇兄觉得这样做,合适吗?若非臣弟苦苦控制,那两人早已如先前那几人一样,成为了尸体。”
其实平日里,陌临熙素来敬重这个疼爱关心他的兄长,可这次他送小倌的举动着实让他气大了,说话的语气也是难得的差。
“好了好了,别气了,是朕思虑不周,可朕的出发点是好的……”陌临清的话还没说完,陌临熙便黑着脸站起来,转身就走。
“诶诶诶,你别走,朕还有话问你。”陌临清眼疾手快地拉住他。
陌临熙连看他一眼都懒得,扭过头不想理他。
陌临清完全没把他闹的别扭当一回事,只是松开拉住他的手,好奇又有些八卦地问:“朕听说,你收了个女弟子?长什么样啊?漂亮吗?什么时候带来给朕瞧瞧?”
陌临熙磨牙,转身盯着陌临清看了几眼,又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腕为他把起脉来,“脉象略显微弱无力,肢体容易酸软。皇兄,你有些肾虚,该节制的还是得节制,需用心调养为好。”说完,略带邪气一笑,大步离开了。
陌临清看着他的背影,怔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小安子,速传郑太医,每日给朕诊平安脉都没诊出朕肾虚来。”
“是,奴才这就去。”小安子连忙让手下的小太监到太医院请郑太医。
郑太医听到皇帝传召,半点也不敢耽搁,背起药箱就往御书房赶。
当他再一次给陌临清诊脉后,肯定地捋了一把胡须,“皇上,您龙体康健,脉象强劲有力,并非肾虚之脉象,请皇上放心。”
陌临清这时才知道,他又被陌临熙捉弄了。
“主子,现在回青竹苑吗?”流风在一旁询问。
“嗯。”陌临熙淡淡地应了一声,“你自行到暗楼接受处罚,重打二十大板。”
“是!”流风丝毫没觉得这个处罚有多重,二十大板,小意思。
“流尘,一路上护好主子。”
“放心吧老大。”流尘点头应下。
回到青竹苑(树林中的小木屋)已经是戌时三刻了,院中没看到蔺楚枫的身影,可她住的屋子却亮着烛火。
想了想,抬脚往她的小木屋走去,房门大开着,屋里却不见有人。
轻拧了下眉正想离开,却在一旁的桌上看到了一张图。
他好奇地拿起那张黑灰色的图来看,上面看着像是一个脊椎,可却明显可见有一个部位有明显的错开,难道她是这里受了伤,不知道现在好了没。
“咦?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蔺楚枫披着一头半干的秀发,一身淡蓝色的锦衣,不盈一握的纤腰随意一束,身上那清幽的薄荷香扑鼻而来。
“这是……你受伤的地方?”他指着那处错开的部位问她。
“已经复位了,平时多注意一下就好。”她笑了笑,“这个时候回来,你吃过饭了吗?”
“尚未。”
“行吧,那我给你煮个面,将就一下吧。”
“有劳了。”
她扭头冲他一笑,“客气。”
当香气扑鼻的鸡丝面端进来的时候,陌临熙睁开眼,从打坐的蒲垫上起来,“很香。”
“这是本座让人为你定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待回京后再为你量身定做几身。”陌临熙手上托着几套衣裳,无一不是深蓝色和黑色。
蔺楚枫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手中的衣裳,又抬头看着他,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陌临熙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耳尖有些许不易察觉的微红,托着衣裳的手朝着她的方向伸了伸,“拿着,赶工做的,不是什么多好的面料。”
还真是有够傲娇的,她笑着伸手接过了衣裳,不错,是她喜欢的颜色,“从来没有男人给我送过衣服,你是第一个,谢了!”
“本座之前也送了你两套衣裳。”陌临熙走到桌前坐下,拿起了筷子。
“嗯,知道,我当时也道谢过了。”
“这几日无名心法练习得怎样了?明日本座要检查。”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贫嘴。”陌临熙瞪了她一眼,想摆出架子来训她几句,自己倒没忍住唇角上扬。
“陌国师,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这几天累着了?”早在他在她的屋子里看那张CT片时她就看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隐隐透露着一丝疲惫和虚弱,“早些休息吧,我不打扰了。”说着,拿起碗准备去洗。
陌临熙施了一个净诀,她手中的碗顿时洁净如新。
缓缓地从她身后走过,“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
看着她离开,他鼻翼微动,她身上有股很好闻的清香,是那种淡淡的清凉的气息。
坐回蒲垫上继续打坐,可却始终静不下心来,从出了青竹苑开始他就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先是让流尘马不停蹄地赶到京城为她定制衣裳,今早在御书房说起心仪之人时脑中莫名地闪过她的身影,她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明明可以歇息明早再回来他却在出了御书房之后一路往青竹苑赶。
在她的小屋子里没看到她时那淡淡的失落,看到她时心里的那一阵欣喜,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他不对劲。
两人不过朝夕相处了两个月,他竟已习惯她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了吗?
不,不会的,一定是他累了所以产生的错觉,看来他真的该早些歇息了。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蔺楚枫却又在重复地思考着那个问题,她在现代到底死了没,她到底要怎样才能再回到二十一世纪?
看着手机里发给徐明轩的消息,上面依旧是淡红色的一条,上面的字冷冷地提醒她:网络连接不可用!
拿着手机的手重重地垂在床上,想起初见时陌临熙曾对她说过既来之则安之,可她的根不在这里,怎么做得到那轻飘飘的一句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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