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皱皱眉,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一会儿,我们怎么回来?
曲落年笑说,这个嘛,放心,山人自有妙计!拿出一个自带照明的帽子给阿松戴上,一手抱起阿松,一手把上金属杆上的扶手,把阿松手也放上,他看了眼表,说,8点42分,我们下行。
阿松一个没在意,整身已被曲落年托抱在胸前,随后听到金属绳子下行的声音,很细微,阿松只得赶紧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已在下落。
开始很缓慢,渐渐有了加速,她听到耳边有了风声,她很难不想起在云南大包山自由下落的那个清晨,不过一个闪神,她的思绪又被几种声音拉了回来,其一是曲落年沉稳的呼吸声,其二是他强劲的心跳声,她也不懂怎么就听到了他的心跳,睁开眼睛,见自己的耳朵正伏在曲落年的胸前,也是,自己是坐的姿势,曲落年却是站立,他抱着自己可不就是这个姿势嘛!
这样胡乱想着,他们已行至半山腰,这里正有他们的离合驿,看到离合驿阳台上亮着灯,阿松说,原来这立杆与离合驿离的如此近。
阿松听见曲落年笑,有些不解,转眼抬头看他,曲落年说,你说你怕高,却又能看见离合驿?!
阿松这时好像才想到自己只系了一些绳索就下了山崖,又紧伏在曲落年怀中,闷闷的说,你不提我都快忘了,刚刚还心悸来着。
曲落年把阿松抱紧了些,向下看了看,说,还真是有些藤蔓,我在窗上看不真切这杆上是什么情况,不过好在是初冬,它们也没夏日那么强韧了。
说着只见他向右一个用力,脚下托盘与他们的身子一起旋转起来,阿松一时真的不再觉得自己还在空中,只觉得这样也算有些趣味,她胆子大了些,睁眼向下看去,见那些已是枯枝的藤蔓,阻了他们下行的力道,慢慢的竟觉已下到了山脚,因阿松听到了山泉水的声响,想来便是曲落年说的野温泉了。
曲落年一个利落的左滑,令一切停止了下来,只听他说,我们到了。
这时还不到晚 9点,阿松好不容易解脱了绳索,看曲落年早已把自己与她的绳索系在了立杆上,只靠在上面,看着她解。
阿松有些脸红,曲落年笑说,我以为你会要我帮忙的,不过你也很有解脱绳索的天分~
阿松怕曲落年又要向什么莫名其妙的方向发散,于是学他做了个很利落的结束手势,曲落年看到后很配合的在嘴上做了个上锁的手势。
阿松向四周看了看,说,我刚刚听到了流水的声音,是不是野温泉?
曲落年看了看表,说野温泉就在这片山石的后面,他把阿松拉到近前,有些动情的搂住她,说道,不管你刚刚表白时怎么说……你都是我心上唯一的姑娘,我希望接下来,不管你听到看到或感受到什么,都不要太惊诧,那些不管怎样,都是些别人的故事,如果你能过了这一关,我们结婚,一生一世在一起,没有人或事能将你我分开……
阿松看着曲落年,看他眼中很少散落的落寞,没来由的感到心疼,她冲他笑笑,问道,怎么这样说,我能听到、看到、或感受到什么?
曲落年抱了阿松一下,下巴触在阿松的肩上,低声说,一会儿,我们进去,就不能再说话,等出来了,你便会明白!答应我,一定不要出声,好吗?
阿松心中泛起疑惑,但依然点了点头,也低声说,我一定不出声。
曲落年除下阿松头上的帽子,随后也一同关了自己身上的照明。阿松先是觉得周遭昏暗一片,后又看到有月光清晰的照着去往山石的小路。
沿路前行,曲落年一直拉着阿松的手,两人走到山石的后面,果然现出一片水塘,这水塘的右侧是处瀑布,只是瀑布的顶端不高,像是人工合成的,走入此间,阿松便觉得周身暖上几分。
曲落年抱起了阿松,从入口处步下水塘,这处地处东南正位,地势较高,水刚漫过脚踝。
曲落年停了差不多有三分钟时间,便在这一处间行走了起来,阿松有意数了下,曲落年向右前进五步,回撤四步向左近三步,然后围着刚刚划定的范围转了两圈,正转一圈,反转一圈,而后站定。
又过去三分钟,阿松惊觉水塘之水向右侧退去,不,或者说是她站的地方在向上抬起,先是看到曲落年脚下是立着的短小金属桩子,桩子下又渐有金属地面升了上来。待金属地面与桩子合为一个平面,一座浮桥应景而生。
曲落年将阿松放下,向前走去,阿松向后一望,身后已看不见进来时的入口,且水塘还在,那处小瀑布却不在了,她对此处移天换地的设计很是惊艳,想着回来时一定要仔细看看。
跟着曲落年向前,走下浮桥,地面越来越干燥,见曲落年向左转,她便向左,曲落年向右转,她便向右,一会功夫,两人走到一处山涧的背面,那处有个石头,恰好可坐两人,曲落年拉阿松坐在上面。
阿松见他缓缓伸出食指立于唇上,而后闭上眼睛,阿松依样也合眼,此时前方溪涧有汨汨水声,这声音初听时凌乱,听久了又有它的节奏,很是固定。
阿松凝神再听,她听到了左右两侧的树木被风吹拂发出的沙沙声,她坐于此处,在夜深时分,却并不觉得冷,忽然间,她发现了这热力是来自于身后石壁,她刚坐这时倒不觉得。
不知这样坐了多久,可能是一刻钟的样子,她渐渐听到石壁内侧传来脚步声,可惜阿松是初次听音,她并听不出来是几个人的脚步声。
这时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大,走近了,停了下来。
阿松是又听了一会,才知道原来这一处有个座椅,还是整间石壁内间的主座位,因为坐在主位上的人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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