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男人,南愿知道只需要哄一哄陈月年,陈月年喜欢他,被他的甜言蜜语哄过去,就会对他先前的误会既往不咎。
只是这也不能天天哄啊,很容易感情危机的,所以南愿决定相信陈月年,除非陈月年被他亲自捉奸在场,和他的小情儿身体都还连在一起,这样他才会相信陈月年在外有人了。
既然以后都是要当一家人,南愿还是要了解清楚自己以后的弟妹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有相同的兴趣爱好还可以一起玩。
“你和月……二弟是怎么认识的啊,我刚嫁给陈月年没多久,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南愿差点嘴瓢又喊成了月初。
出于礼貌他不好连名带姓地叫陈月初,但是叫二弟又奇奇怪怪的,但是在虞岁晚面前还是不要这样,免得虞岁晚吃味。
南愿表示他还是很有分寸的。
虞岁晚低垂着眉眼,带着不易察觉的悲伤,最起码南愿没感觉出来。
“我与他,也算是青梅竹马,那时他在江南求学,住在我家隔壁。他只带了陈悦一人,有诸多不便,我发现之后主动给予他帮助,这一来二去也算是认识了。”
只算认识吗,南愿发现他这个弟妹有些悲观,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
虞岁晚和陈月初见面的机会不多,基本上都是陈悦在处理这些事,而陈月初只需要安心读他的圣贤书,十天半个月也不曾见过他出门,比那未出阁的姑娘还要夸张。
虞岁晚那时贪玩,想看看陈悦口中那神秘的少爷是何方人物,也不怕摔,爬到墙头上,如愿以偿地看见了陈月初,那一瞬间,只觉得心跳都加快不少,痴痴地看着陈月初。
他因为没注意到自己当下的处境,失足跌进陈月初的院子里了,还是陈月初反应快救了他,要不然从那么高的墙上摔下来,他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虞岁晚对那天记忆犹新,他甚至还记得其中的细节,他的掉落太过突然,陈月初连放下手中的笔都没时间。将他稳稳地接住。
陈月初并未斥责他的贸然闯入,而是说不要做危险的事,如果想来我家,可以走大门,不想走大门的话喊他一声。
虞岁晚当时就被说脸红了,偷看人家被抓包,结果人家还给他提供了两条路。
他肯定是要试试第二条路,于是乎,虞岁晚就感受了一把在天上飞的感觉。
他不可能真的去打扰陈月初,只是他去找过几次陈月初,陈月初要么是不在,要么就是在忙,总之能见到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虞岁晚不愿意去打扰陈月初,实在是想陈月初,就爬墙头,那段时间他的脖子都快要累断了,一直伸着。
陈月初并没有在江南待多长时间,大概小住了三个月就搬走了。
走的那天虞岁晚不知道,管家给他拿了好些东西,说是陈公子留下来的笔记。
陈月初想要虞岁晚考取功名,到盛都去。
虞岁晚也很用功,发奋图强。
后来陈月初一路考上去,如今官拜丞相,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虞岁晚是真的替他骄傲,仿佛是他考上了一般。
只可惜造化弄人,虞岁晚进盛都不是为了赶考,而是为了给梁帝当男妃,还是在陈月初面前。
虞岁晚心如死灰,被谁看见不好,偏偏被陈月初看见,也幸好是陈月初。
如果不是陈月初救了他,虞岁晚简直不敢想象他的生活会有多糟糕。
如果真的进了宫,他宁愿一头撞死在宫墙上。
求陈月初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毕竟他和陈月初也有三四年没见,关系算不上太好,陈月初会为了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去欺骗陛下吗。
事实证明陈月初会,他拿陈月初当救命恩人看待。
虞岁晚在这别院一住就是三四年,他家那边陈月初给了个讯息,说是他不堪侮辱,撞死了,陛下觉得晦气,扔到乱葬岗被野狗啃食,连尸骨都未能找到。
从此之后查无此人,陈月初让虞岁晚安安心心地住在这里。
一开始虞岁晚还可以安慰自己,陈月初还没娶妻,也没表态,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机会。
那日初相见,虞岁晚过了许久才明白,原来那种感觉叫心动,他喜欢陈月初,看了一眼就陷进去了。
奈何陈月初只是把他当知己,当好友,经常会跑来和他说话,他就充当这解语花的角色,
可好几年过去,陈月初一直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虽然对他很好,但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动作,或者说任何喜欢的话。
陈月初对他的好,虞岁晚会怕,怕他是自作多情,编织和陈月初和谐相处的美梦,梦早晚有醒的一天。
等到梦醒的时候他就应该走了,陈月初的生活也会回到正轨,他是陈家的二少爷,是当朝丞相,他还要娶妻生子,又怎会和他这个黑户纠缠在一起。
虞岁晚胜在有自知之明。
今天陈梨那一声二少夫人属实是把他给喊懵了,他不知道是陈梨自己想喊的,还是陈月初授意。
如果是陈月初授意,虞岁晚不敢想象他会有多开心。
虞岁晚搞不明白陈月初到底喜不喜欢他,是因为他寄人篱下,在陈月初手底下小心翼翼地讨生活,根本没注意到陈月初对他毫不掩饰的情谊。
火都快把他给烧熟了,虞岁晚还是默默地擦了擦身上的汗。
听完虞岁晚的表述,南愿还疑惑,陈月初和虞岁晚感情这么好怎么不成亲,还要躲在城郊别院,连几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如果陈月初想,陈爷爷不会不答应。
前几日陈平还和他说,陈月年生硬地说他不喜欢女子,陈月初也死猪不怕开水烫,说自己在江南有个相好。
照这样看,那个相好就是虞岁晚。
他喜欢他,他喜欢他,他以为他喜欢他,他以为他不喜欢他。
南愿编了句绕口的话才总结他们之间的感情。
虞岁晚怅然道:“我以前被父亲送进宫,打算献给陛下当男妃,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求了月初救我出来,否则现在我就不会站在这和你说话。只可惜,他并不喜欢我。二少夫人,还真是折煞我了。”
南愿:“……”
哥们儿,你是不是对自己有很深的误解。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没想过以身相许什么的,不要觉得羞耻放不开,你看我跟你大哥,成亲之后不是挺好的,勇敢点,迈出那一步。”南愿不惜拿自己举例子。
目前他和陈月年最多也就亲一下。
虞岁晚托着下巴,唉声叹气:“你以为我就没说过吗,你知不知道他说什么,他说你还小,懂什么叫以身相许吗,我就差脱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了,他还能帮我把衣服穿好。我不懂?我不懂会被送去当男妃啊。”
南愿汗颜:“不至于不至于,男人也是要矜持的,真脱光了,二弟不得直接化身禽兽。”
“化身什么?”虞岁晚没听清,眼神透露着迷茫。
南愿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
别人的事,南愿不好多说,只能旁敲侧击:“我觉着二弟对你挺好的,他要是真不喜欢你,又怎会护着你,换成别人,哪里会花心思管人家的死活,还安排人照顾你。所以啊,你在他心里,定是有很高的地位。”
虞岁晚眼睛一亮:“真的吗!”
南愿才不知道真的假的,转头就斩钉截铁地说:“真的。”
虞岁晚喜不自胜,虽然知道南愿说的是哄他的话,不过他也很开心了。
一下午的时间,两人都一直在说话。
直到傍晚,陈月年忍不住,穿好衣服,亲自去把南愿给逮回来,聊什么天南海北,能聊几个小时,他都快要成为望夫石了。
陈月年来了,南愿才发现已经很晚了,依依不舍地和虞岁晚告别。
陈月年看得眼皮狠狠一跳,不动声色地靠近南愿,两个0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
“对了弟妹,月初嘱托我这几日照顾好你,他有事要忙。”走之前陈月年才想起来要给虞岁晚交代这么些话。
虞岁晚点了点头:“我知道的,让他不用挂念我。”
出了院子,陈月年迫不及待地牵着南愿的手,委屈道:“阿愿和他聊什么聊那么久,我一直盼着你回来。”
南愿摸了摸他的头:“乖哈,我知道你很忙,所以不想打扰你,正好有岁晚陪我说说话,一时忘记了时间。”
陈月年傲娇地把脑袋移开,不满地控诉南愿:“你还记得你是来这里看我的吗,结果你根本就不在意我,把我晾在一边,正常清楚你不应该是关心我忙完没有,有没有喝水,会不会中暑。”
南愿:“……”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你是小孩儿吗要我无时无刻盯着你,而且不是还有陈甫和陈悦在吗。”南愿简直气笑了,得寸进尺陈月年演绎得很好。
陈月年靠着他的肩膀,“都不是你,你在我身边,我才安心。”
南愿无声地叹了口气,行吧行吧,陈月年都这样说了,那这几天就好好陪陈月年。
他发现陈月年真的很粘人。
——
【以后日更3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