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渔沉默地离开拉斯赌场。
小九也很是郁闷。
“竟然不是许辞亘……啊,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寻寻觅觅这么多年,第一次得到几近精准的消息,结果却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往后这样的失望也许还要上演好多次……
“拉斯……是席家的产业吗?”
花渔突然问。
“是啊,”小九应道,“这个我百分百能肯定。”
“是的话,就再顺着查查吧,”花渔喃喃地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方向……”
不知道许辞亘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席成江虐得很惨,心理问题有没有越来越严重,还有,他手上……是不是开始沾人命了。
作为反派,他手上的人命越多,业障越重,结局就越惨。
花渔现在很不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过像现在一样,那么渴望见到许辞亘。
她垂眸,掩盖着眼中的情绪,决定先回酒店。
然而拉斯大门前的台阶还剩两层走到底时,一个讨厌的声音响起。
“花渔,你来这里干什么?”
席泽然从一辆帕加尼上下来,面带愠怒走过来,向花渔伸出手。
“跟我走!”
这人是不是有大病!
花渔刚想直接给他一拳头,小九的话及时阻止了她。
“欧盼兮跟踪席泽然,她就在这附近!”
花渔心中冷笑,想必是她先前打包发送的聊天截图奏效了。
既然这样,干脆顺便解决掉面前这张狗皮膏药,省得天天来缠着自己,烦得很!
她迅速换上笑容,把手搭在席泽然的手上。
“随便看看罢了。”
“听说拉斯是这里最大的销金窟,都来M国了,不见见世面岂不是很亏。”
这是花渔头一回给他笑脸。
席泽然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花渔已经想清楚了联姻的事情。
毕竟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让她前后态度变化这么大……
不过,一想到花渔答应联姻是因为许辞亘,他的心里莫名窜出一丝无名火。
原本要勾出笑容的嘴角,顿时被压了下去。
他把花渔牵下来,为她打开副驾驶的门,语气中多少带了点说教的成分。
“席家有训,凡席家子弟,不得沾惹黄赌毒半分……”
他扫了一眼外表金碧辉煌的拉斯:“以后这种地方,不许来!”
要不是他私下派人保护花渔,他都不知道她竟然敢去拉斯赌场。
幸好被他及时发现,要不然迟早得被这种销金巨兽吞下,骨头渣子都不剩!
花渔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问小九。
“这老六还不知道席家地下生意的事?”
小九:“不知道。”
花渔嫌弃得很:“整一傻白还不甜……”
远处,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缓缓启动,然后以绝尘之姿开走。
花渔连忙问:“欧盼兮走了没?”
她实在是不想跟席泽然共处一个空间。
小九瞄了一眼屏幕,只见欧盼兮坐在不远处的一辆阿斯顿马丁里,死死盯着花渔的方向,咬牙切齿,握住方向盘的双手手背青筋突出。
“没有。”
小九简短地回答。
既然观众还在,戏就还得接着演,花渔只好无奈地报出现在住的酒店。
席泽然倒是知道花渔搬了住处,毕竟今天发生劫持确实可怕,花渔受惊换个环境也是正常的。
他犹豫片刻。
“需要我搬过去陪你吗?”
花渔:???!!!
这人到底抽什么风?
花渔:“不要。”
席泽然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不太合适。
“你别误会,我喜欢的兮兮,只是这毕竟是M国,我们两家未来也是要联姻的,我可不希望你在这里出什么事。”
他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花渔无语到连解释的欲望都没有。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不需要。”
大概是席泽然也觉得尴尬,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到了酒店,为表清白,席泽然大大方方地送花渔回到房间。
得知欧盼兮还在楼下后,花渔直接把人请进去,喝了十来分钟的茶,然后毫不客气地把人赶出去。
前后反差之大,让席泽然莫名奇妙,直到他看到了站在酒店门口,哭得梨花带雨的欧盼兮……
与此同时,原本提前走了的许辞亘,最后还是没忍住把车开到花渔下榻的酒店,也亲眼看见席泽然和花渔亲亲密密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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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
拉斯赌场的地下拳击场,回荡着“梆梆”的击打声。
专业级别的红色拳击台上,两个男人戴着拳击手套,都在重拳疯狂暴击对方。
两人裸着上半身,汗水顺着肌肉纹理滚滚而落。
在再度对轰一拳后,微瘦些的长发男人喘着粗气,被这一拳的力量震得连续后退后几步,直到围栏才被拦下来。
“老子不打了!”
长发男人气冲冲地摘掉拳套往地上一丢,看向站在台下的伯特怒道。
“这人发什么疯?拽我来打了几天拳?!”
“他不累,我可累死了,不干了!”
“打死也不干了!”
他直接往台上一躺,一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起来的模样。
伯特微微一笑:“凌先生,您假扮小席爷,没有相应的武力值可是很容易被拆穿的。”
“小席爷也是为了您好,您应该多加练习。”
“啧……”长发男人撇嘴,“伯特你要不听听自己说的还是不是人话……”
长发男人叫凌业,如果花渔在场,她绝对可以认出这个男人就是那天在拉斯赌场,被伯特称为“小席爷”的人。
伯特笑了笑,提醒道:“您再不起来,小席爷可要亲自请您起来了哦……”
话音一落,凌业忽然觉得一阵杀气袭来。
他连忙就地一滚,才堪堪躲过许辞亘的一击。
这次他真的怒了:“老子就站这里不躲了,有本事真打死我!”
许辞亘不说话,只是抬眼冷冷看他一下,转身去另一个角落坐下。
凌业看他这副自己从未见过的心如死灰的模样,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伯特,说真的,老许怎么回事?怎么那天回来后就这个死样?”
伯特耸耸肩。
“谁知道呢,为情所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