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萧然性子高傲泼辣,小嘴叭叭叭地一顿输出,周围的人皆是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唯独被骂的那个男人对余萧然视若无睹。
余萧然:“……”瞪眼
见那男人将自己视若空气,余萧然脸都气青了,握在手里的银剑瞬间飞了出去,眼见着就要刺进那人的脖子里
那人身后却凭空生出一道屏障来,余萧然的剑不仅没能刺进去,反倒被反弹回来,以更快的速度飞向他。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余萧然呆在原地甚至没能反应过来。
而其他人亦是如此。
江渊坐在扶爻对面,像是没看到这一幕那般低头轻啜了一口茶,眉目疏朗,无波无痕。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扶爻微叹了口气,指尖轻弹,那剑便飞偏了去,重重插进了一旁的桌子里,那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而围坐着那桌子的黑衣人眼疾手快,躲避的动作迅速,并未受到伤害。
只是抬起的眼睛里,眸光阴沉不定。
扶爻的动作极轻极随意,按理说不该有任何人发现是他出手的。
但偏偏余萧然那小伙子紧跟着就看了过来,眼里闪过震惊、不解、羞恼还有淡淡的……喜悦?
扶爻:?
然而等他疑惑看过去的时候,那年轻的男孩又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的扭过头了。
脖子都是红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有谁在看他,但等他用神识查看的时候,又什么都没发现。
扶爻不明所以地收回视线,转过来时恰巧对上江渊的视线
他略一扬眉:怎么了?
江渊压下心底因扶爻救别人而涌出的沉沉杀意,缓慢地眨了下眼,漆黑的瞳孔像是要把扶爻整个人吸进去。
扶爻被他看的不自在,伸出一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啊?
江渊没说话,又将视线转开了。
为什么师尊总是会在意别人呢?
如果师尊的视线……永远只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这后面闹得动静很大,而那男人却只一心掐着堂倌的脖子,语气危险,“我再说一遍,把你们掌柜的给我喊出来!”
堂倌举手求饶,“客、客官,我都说了我们掌柜的不在……啊!!!”
只见那男人手起刀落,凛冽的寒光在空气中一闪而逝,那堂倌的脖子就瞬间被划出一道豁口,血流不止。
“那老子就把你们都杀了,看他在不在!”男人笑得猖狂。
那堂倌吓得屁滚尿流,捂着脖子往后跑去,而那男人划了人家一刀尤嫌不够,提着刀就奔了过去,大有不将人砍死不罢休的意思。
在场吃饭的人也纷纷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当然,里面不乏有不赞同之辈,但或许是忌惮会惹火上身,一时之间竟无一人插手。
整间客栈里回荡着堂倌的惨叫声。
扶爻看的直皱眉,这人委实有些过了,但同时他心中的怪异感更重,他看这人虽然声称因为菜品原因要找掌柜,但他如此不讲理且行为方式这样极端
说不定是另有阴谋。
于是他忍耐着没有动弹。
就在那人举着刀即将把堂倌的头颅砍下来的时候——
一道含着笑意,颇为妖娆惑人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我道是发生什么事了呢,不过是饭菜不合这位客官的口味罢了,怎的就要这般对待我的堂倌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绛红缕金广陵大袖衣,腰间仅系一浅色玉带,容色妖媚,红发红眸,恍若一朵盛开牡丹的妖冶男子缓步走进。
众人吃了一惊。
倒不是因为他的容貌和衣着打扮,而是他那红发红眸,众人只觉得今天走大运了,居然见到了这号人物。
那可是仙盟本家的人啊!
仙盟那是什么概念,那可是完全不受东西南北四界顶级门派影响的超级势力啊!不仅如此,仙盟还在各界设有分盟,与该界的门派共同治理各种事端。
可以说,仙盟非但不受那些门派的影响,甚至隐隐有凌驾各门派的势头啊!
仙盟分支的人就已是足够让一城之主恭敬相待,更别说仙盟本家的人了。
传说这一代本家的人各个天赋异禀,乃百年难遇的天纵奇才,而那大公子更是在十一岁的时候就成功结丹,差一点就要破了那鼎华派元月真人的记录。
只是十多年过去,谁也不知道那二人现如今是何种境界了,说实话,他们还挺期待这两人对上的。
咳咳,扯远了,大家纷纷又将视线放在那红衣男子身上。
红衣男子神色悠闲,抬手随意丢给那堂倌一个瓶子,堂倌打开,一股极品灵药的气息瞬间传遍整间客栈。
这下,原本还看热闹的人坐不住了,他们一股脑起身围过去,想巴结那红衣男子。
结果还没靠近,先前那个找茬的男人就大喝一声,“受死吧!”
与此同时,几个隐藏在人群之中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黑衣人亦是飞快闪身过来,抽出武器就向那红衣男子逼近。
红衣男子却依旧不慌不忙,甚至还轻笑一声,“一二三四五,居然有五个人都对我家的菜品不满呐,看来我得好好责问一下厨娘了,不然再这样下去,我这生意可就做不下去,要吃不起饭了。”
其他人:“……”你仙盟本家的人说自己吃不起饭,唬谁呢!
不过那红衣男子确实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纵使在五人的围攻下亦是游刃有余,赤手空拳对战几人,他也并未落下风。
直到其中一人突然暴起,他的神色骤然狰狞,肌肉在一瞬间膨大到几乎骇人的程度,衣服爆开,一阵刺眼光芒笼罩整个大厅,整间客栈在摇摇欲坠
等到众人再睁眼的时候,就发现那哪是什么黑衣人,分明是五头六米高的异兽。
它们皆生得凶恶无比,一抬腿能将千钧石踩碎,一嗓子能将人耳膜震破。
它们的体积实在太大,这间客栈已经被夷为平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