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日,安庆绪带着手下三个将领,崔乾佑、张通儒、阿史那承庆。带着手底下全部兵力来到长安城外与唐军决一死战。
刚才还是风和日丽的天气,骤然变得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风越刮越猛,把旗帜扯得呼呼作响。
眼看大军兵临城下,崔良浩不得不调动全城兵力火速赶往延平门。
“你放开我,你疯了吗为什么捆我!”阿珏被捆住了手脚像条虫似的在床上挣扎,而捆住她的人正是她的丈夫。阿瑝蹲下看着她,抚摸着她的脸对她说:“这一战,恐怕凶多吉少。我不愿把你置于危险当中,比起担心你在战斗中受伤,把你留在这是最好的选择。”
“我们不是一直并肩战斗吗,我不用你保护的啊!”“我只是想保护我心爱的妻子。”“你混蛋!放开我啊,求你了。”“你只管捆,我等会就叫昕儿来帮我!”“我已经让百姓们带着昕儿去避难了,你喊不着她。”眼看阿珏已经急的哭了出来,阿瑝却不为所动,执意将阿珏留在这里,拿上银霄出了房间还给房间上了锁。阿瑝骑上马跟着集结的将士们来到城外,此时的安军如猛兽般,杀气腾腾,恨不得冲到阵前把唐军撕个稀碎。
而阿瑝和崔良浩走到阵前那一刻,他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感觉心里,空荡荡的,这是为什么?
他心中也希望和阿珏并肩作战,可他作为丈夫更应该保护妻子的安危不是吗?
面对凶猛的敌人,更让他感到极大的惶恐和不安。
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安军率先发起了进攻,数以千计的骑兵以迅雷不及之势冲了过来。崔良浩也带领唐军骑兵冲了过去,马槊威力巨大,很快就冲散了安军的前锋,两军更是同时派出步兵出击作战,顿时杀声震天,空气中也弥漫着血的味道。
被困在房间里的阿珏拼了命的想要出去,好不容易从床上滚了下来,怎奈手被捆在背后无法使出力气。“该死!等这件事过去我一定扒了你的皮!”好不容易从地上站了起来,又撞到了桌子,碰倒了桌上的茶杯,掉在地上碎成几块。阿珏背对着碎片歪着脖子看后面好不容易捡到一块碎片,慢慢转动着手腕用碎片割绳子。
可老天偏要和阿珏作对,阿珏想割开绳子,老天就让碎片割伤阿珏的手,让她不得不因为手掌疼痛而放慢速度。经过一番挣扎阿珏终于割开了绳子,她快速从绳结中抽出双手来解脚踝的绳子,一边解一边不停的抱怨:“没见过这么混蛋的人。”很快脚踝的绳子也被解开。
阿珏拿起枕头下的刀拼命往门口跑去,却发现门已经打不开了,气的她暴走,端起椅子就往门上砸。“阿瑝你这个王八蛋!”可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把门砸开,无意中瞄到了窗边,窗户还开着!总算能逃出去,窗外是后院的平地,得想个办法跳下去。
于是阿珏想起了床帘,她扯下床帘撕成了几条并系在一起,一头绑在床脚,一头系在自己腰上。从窗外翻出去后,慢慢松开手里的床帘,用脚抵着墙一点一点往下跳,直到脚落地后挥刀斩断了床帘往外跑去。
只见城外满地鲜红,前方的兄弟右手受了伤也要左手持刀拼命反击,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冲上去,循环往复。
“你竟然还没死?!”安庆绪手持大刀向阿瑝劈砍来,“你都没死,我为什么要死。”“最让我头疼就是你这家伙,杀了你,你身后的军队就是一盘散沙,任人蹂躏,而长安终归属于我!”“自大的家伙。”两人又一次狭路相逢,免不了一场恶战。
阿珏冲到人群末尾,找到一位倒在地上的将士,看样子是受了重伤动不了了。“信王妃?您怎么会在这?”“借你的盔甲一用。”阿珏解开他的盔甲,把他拖到一块大石头后面给他靠着。随后自己穿上盔甲拿着刀冲进了人群。而在不远处的龙撵上,正有人观看着这一人间地狱。
刀光剑影中,因为双方人数差距,再加上敌军攻势猛烈,唐军逐渐不敌安军。而安庆绪也杀红了眼,每一刀直劈阿瑝要害。几回合下来,双方都耗了不少体力,阿瑝大口喘着粗气,嘴角甚至流出血来。一旁的安军想冲上来帮忙,没想到安庆绪竟然大声喝止他们:“都给老子滚开,这是我们两人的决斗,都给我滚远点。我不允许任何人毁了这场决斗!”
阿珏拿着刀艰难的往战场中心靠拢,“王妃你不应该来这的,这很危险。”崔良浩大喊着。“信王在哪个方向,你快告诉我,我要求帮他!”“他被安庆绪缠住了,就在你的正前方。”阿珏杀掉周围的敌军往前方赶去,一边跑一边大吼:“阿瑝!”而在前方不远处的阿瑝终于听到了妻子的呼喊,一股暖流融进了心里,顿时更有力量了。一举扭转攻势,将安庆绪斩于刀下。
阿瑝跟着声音的方向转身,看到了阿珏,没想到一只暗箭正向他飞来。红衣女子在龙撵上目睹了安庆绪的死,怒不可遏的拿起身旁的弓箭朝阿瑝射去。就在阿瑝转身的一瞬间,那只箭射中了他的腰部,整个人立马跪倒在地上。红衣女跳下龙撵骑上马往阿瑝所在的位置赶去,阿珏也拼死赶去阿瑝身边。
红衣女从马背上翻身跳下,走到阿瑝身后捡起安庆绪的刀,一刀砍向了阿瑝的背部。阿珏拔出刀朝红衣女扔出刀鞘,怒吼:“你这个疯女人,给我滚开!”红衣女侧身躲过飞来的刀鞘,把目光转向了阿珏,轻声的说:“他杀了我丈夫。”话音刚落红衣女握紧了刀就向阿珏砍去。
红衣女的力气不大,却身形柔软,极其难缠,好几次致命攻击都被她躲了过去。阿珏很快就被她近了身,被她击中腹部打倒在地。“可恶的汉人,你们杀了我丈夫,我要你们偿命。”红衣女毫无感情的看着阿珏说出这些话,阿珏捂着腹部蜷缩在地上发抖。
红衣女举着刀想要刺阿珏的头,“阿珏快躲开!”没想到被阿珏翻滚躲过了,红衣女只刺到她的发带,长发没有了发带的束缚飘散开来。红衣女死死的盯着插进土中的发带,说:“碍事的女人。”于是又把刀从地上抽了出来,朝阿珏扔去,却因躲闪不及被割伤了右臂。
手臂的剧烈疼痛让她无法再持刀,只能空手与红衣女搏斗。阿珏的反应已经够快了,可红衣女比她还要快,赤手空拳也能把阿珏压制的毫无还手的机会,一个扫腿把阿珏撂倒了。可阿珏终究是个女子,无论她意志有多么坚定,受了伤也是会疼的啊。
红衣女面无表情的望着阿珏,不知为何,她那张妖冶的脸让阿珏无比火大。红衣女捡起阿珏的刀,想要再次杀了她。随着刀尖落下,有人用他的身体替阿珏挡下了这一刀。“阿瑝——!不要!”那一刻起,阿珏的世界崩塌了。愤怒,难过,恐慌,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涌进她的大脑。
她错愕的看着阿瑝的身体倒下去,看着红衣女无情的推开阿瑝的身体,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我的腿...为什么站不起来了?手也没有力气了,罢了,能和他一起赴死,也算没白活。”一滴泪缓缓从她的脸颊落下,可老天就喜欢和阿珏开这种玩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李亨携二十万朔方军到了。
一支支箭从阿珏背后飞来,射在她周围,红衣女见势不妙立即松开手往后跳,逃入乱军之中。“给我杀!把这些作乱的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李亨一声令下,朔方军立即分散开,冲向战场的各个角落。朔方军的出现为唐军扭转了局势,终于在晚霞褪去之时,将安军剿杀干净,除了安庆绪死在阿瑝刀下,崔乾佑和阿史那承庆则被朔方军抓住砍了脑袋,只有张通儒带着一小队人逃了。
阿珏抱着丈夫的尸体一步也不肯离开,李亨走到她身后,说:“朕会命人好好安葬他。”“原来太子殿下原来已经当了皇帝了吗,那请恕在下不能起身向您请安了。”阿珏抚摸着阿瑝冰冷的脸,至始至终没有回头看过李亨一次。晚风吹过,吹起她的长发,却怎么也吹不走对丈夫的情。
李亨没有办法,这时崔良浩走到李亨身边给他出了个注意,于是李亨上前打晕了阿珏让人抬着送回了客栈,并下旨以一品的规格安葬阿瑝。
阿珏半夜从梦中惊醒,梦中她与丈夫温柔缱绻,梦外只留她一人享受这冰冷孤寂。当她抬手时才发现,银霄还在自己手中。那一瞬间,她再也忍不住,抱着被子失声痛哭。昕儿推开门走了进来,难过的看着她,原来昕儿一直守在门外,担心她想不开。
“姑娘,你还好吗?”阿珏不答,只把头埋在被子里声嘶力竭的哭喊。昕儿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安慰她,阿珏只能用哭来发泄心中的苦楚,关上门,出去。
隔日,也就是李亨回宫的第一天,派了他身边的总管李辅国过来传话。没想到被昕儿当在了门外,“姑娘说了,她现在谁也不见,请您回去吧。”“这位姑娘看上去眼熟的很,请问姑娘是?”“我是王妃身边的婢女。”李辅国不解,问:“王妃?你家主子和谁成的婚?”“我家主子几日前就与信王成婚,公公不信去问那位姓崔的将军。”
“老奴是替圣上传话的,圣上交代了,等他收拾好宫中事宜,就把您接回宫去。您还要在这委屈一段日子,届时老奴会来接您的。”“好,我会转告主子的。”昕儿望着李辅国远去的背影摇头叹息,转身进了房间。
“外面有人来过吗?”阿珏睁大了红肿的眼睛问,“是谁。”“是圣上身边的李辅国,说圣上处理好宫中事务就派人来接姑娘回宫,让你在这委屈一段日子。”“老崔去哪了?”“听说带着人回宫向圣上复命了。”“外面怎么吵吵闹闹的。”阿珏望向窗外,后院突然多了几个持刀的将士,连门外都传来了巨大的脚步声。
阿珏走到门前,打开门,里里外外都被这些人包围住了。“打扰姑娘了,我们是圣上派来保护您的安全的。还请您这几日待在这里不要随意走动,您的饮食会有专人负责,请安心。”向阿珏解释完来龙去脉后便自觉站到了一边。阿珏关上门,心里顿时觉得喘不上气来。
“给我倒杯水吧。”昕儿走到桌边给她倒了杯水,可当杯子递到她面前时,怎么也喝不下去,望着杯里的倒影发呆。“圣上是打算把我们囚禁在这吗?”“与囚禁无异。”“那我们怎么办?”“先留下养伤吧,外面这么多人看守,即使能逃出去,也逃不远。日后我再想办法出去。”“我们逃出去又能去哪?”“曲江。”
此后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李亨命李辅国派人送去三餐,至少在饮食这方面,已经算做的很好了。二十多天后,李辅国带着一队禁军直接把阿珏带回了后宫,送进了含凉殿。
“圣上说了,含凉殿清爽宜人,最适合避暑了。您就在这好好住下,这些个宫女、太监都是负责伺候您的。”李辅国说道,一边挥手让这些宫女太监上前请安,“都过来给夫人行礼。”“夫人好。”阿珏不解,问:“夫人?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您暂且安心住下吧。奴才告退。”李辅国转身欲走,“等等。”“您请说。”“这含凉殿还有其他人住吗?”“没有,只赐给了您一人居住。”李辅国退下了。
进到这含凉殿,阿珏才明白自己也要被捆在这四四方方的高墙里了。无奈的看着周围这些宫女和太监,对他们说:“你们都下去吧。”支走了外人,阿珏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面容失色。“姑娘你没事吧?”昕儿问道。阿珏突然站起来,抓着昕儿的袖子急切地问:“你做宫女的时候,这宫里你熟吗?”“熟。”“你去替我打听打听,他们把阿瑝的尸体弄到哪去了。”“嗯。”
昕儿刚走出含凉殿,就被殿外大量禁军挡了回来,领头的正是崔良浩,便问:“将军为何挡我去路?”“请信王妃出来说话吧,我有一些事想告诉她,是关于信王的。”一听是关于信王的,昕儿又一路小跑回到殿内告诉阿珏,两人一同从含凉殿里出来。
阿珏见到崔良浩像抓住里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地掉眼泪,“将军知道他们把阿瑝带到哪去了吗?”“圣上下旨以正一品的待遇安葬信王,不过,还有一件事。”“将军请说。”“圣上从凤翔出发时,曾派人快马到长安探查情况,也就是说,圣上知道我们在与安庆绪的部队苦战。却在离长安不远的地方却刻意放慢了行军步伐,并且每天都派人在长安周围探查,直到圣上得到消息我们与安军决战,才命大军火速前行。按照圣上原本的行军速度,是可以在决战那日前抵达长安的。”
“将军是如何得知这一些的?”“我有个兄弟,正是当时护送太上皇出逃的禁军中的一员,是圣上的部下。前日悄悄告诉我的。”“所以,皇帝明明可以早一步到达长安,却要在我们苦撑不住身处劣势的情况下,才带大军支援?”“有些事,姑娘心里明白就行了,崔某不便多说。”
“那将军为何要带人围起这含凉殿?”“这也是圣上的旨意,崔某也是奉命行事,时候不早了,崔某告退。”崔良浩留下一队禁军,嘱咐了几句随后离开了。
阿珏像失了魂一般,摇摇晃晃的往含凉殿里走,刚走上第一步台阶,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再次醒来时阿珏已经躺在了寝殿里,周围跪了一排宫女太监。“皇帝来这做什么?”“朕听人说你晕倒了所以过来看看。”“国家政务繁忙,且安禄山仍然占据着洛阳,收复洛阳还是首要,请回吧。”
肃宗不懂阿珏态度为何突然转变,但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快,“多亏你们坚守,朕和郭子仪才能。”“阿瑝不死,你会带兵赶过来?故意等我们苦战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才出现,不就是想要他死吗?还有,你把我锁在这也无用,总有一天我会逃出去。”
眼看自己的私心被戳穿,肃宗长叹一声:“唉,你都知道了。”“果真如此,真是让人失望。圣上,请回吧。”肃宗见阿珏态度如此坚决,也无可奈何,带着李辅国走了。再看看这地上跪着的人,阿珏说道:“都散了吧,别在这跪着了。”
等人走光了,阿珏把昕儿叫到自己面前,问她:“阿瑝的那些东西还在吗?”“还在,走的时候我收的好好的。”“一定要收好,逃的时候一并带走。”“逃?姑娘的意思是?”“我们不是说好一起回曲江吗,阿瑝的东西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好,我明白了。”
肃宗一边派广平王李豫率领大军向东收复东都洛阳,一边想办法恢复西京长安的治理。直到至德二年初,安禄山被严庄和阉人李猪儿所杀之后,肃宗才命人去蜀地把太上皇请回来,到兴庆宫养老。
同年十二月,肃宗把几个跟着他收复两都立下功劳的儿子都封了亲王。封张良娣为淑妃,裴婕妤为裴昭仪,阿珏为贵妃。从此宫中又多了一位正一品的张贵妃,李辅国送服饰到含凉殿时,包括昕儿在内的宫女太监,无不跪下听旨,唯独阿珏一人,直直的站在李辅国面前。
“贵妃,请您跪下接旨吧。”李辅国说道。“这里只有信王妃,哪来什么贵妃,莫不是公公搞错了。”“娘娘就不要再为难奴才了,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拿着圣旨的手在宫中僵持许久,李辅国给跪着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替阿珏收下了圣旨。
李辅国看着阿珏,语重心长的对她说:“说实话,奴才还是很佩服娘娘的,一个女子有这样的胆魄和见识让奴才心生敬意。除此之外,奴才还是要提醒娘娘一句,请您爱惜自己的羽翼。圣上是看在娘娘护国有功,才破例下旨封您为贵妃的,功高震主这四个字,我想您是明白的。想要在后宫走动,光凭一身本事是不行的。奴才言尽于此,告退。”
阿珏淡淡扫了一眼李辅国送来的金银布帛,吩咐太监:“都收起来吧。”没想到李辅国刚走,麻烦就找上门了,“妹妹可真是好福气,这刚进宫就封了贵妃,前途似锦,姐姐我都羡慕的很呐。”一个女人径直走到阿珏面前肆意打量她,让阿珏很不舒服。
看这个女人的穿着打扮,想来也是宫中的妃子,考虑到李辅国的话,阿珏看着她,问:“姐姐是?”“这位是裴昭仪。”倒是昭仪身边的小宫女态度比本人还要嚣张,“见到昭仪还不行礼问安?”宫女太监放下手里的东西,向裴昭仪行礼:“给裴昭仪请安。”
“免了。”裴昭仪看着阿珏,好似还有话说,不过阿珏并不想和她有过多的牵扯,也学起她姐姐妹妹的口吻来,说:“妹妹今日不适,怕是不能好好招待姐姐了,望姐姐海涵,改日一定去姐姐宫里,好生聊聊。”说完带着人便要往含凉殿里走。
“不愧是捡来的野丫头,这么不知规矩!我家主子好心与你结交,如此不识抬举,圣上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人!”小宫女咄咄逼人,惹得阿珏不快。“够了,人家是贵妃,位分高,不屑与我们交朋友。”主仆二人一唱一和,阴阳怪气难听的很。阿珏回过头,看向这个语出惊人的宫女,走到她面前,对她说:“你不是要讲规矩吗,那我就和你讲讲规矩。”
“你家主子进宫的时间比我长,按例我是该称她一声姐姐。不过你家主子也只是个二品的昭仪而已,何况你这样一个小宫女。见了本贵妃,难道不该行礼吗?噢,我忘了,你只会仗着你家昭仪的威仪说话,不懂得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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