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运杰一直生活在城里,对于乡村的一切都感到新鲜有趣,除了他那个长得像猪一样的大块头儿未婚妻。
跟着卓正著(毛子)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放牛,不时问出令卓正著发笑的问题。
比如说这牛吃人不吃人?它为什么吃草?这牛是公的还是母的?生出的还是牛吗等等诸多脑残问题来。
卓正著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心想难道他们家都不用牛来耕地的么?
当他问出这话来时,娄运杰兴奋地睁大眼睛道:“什么?耕地?牛居然是用来耕地的……我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看见过牛耕地,不如你演示给我看看吧!这牛是怎么耕地的。”
卓正著看着他穿着白色的薄衣,心想如果你将身上的衣服送给我,我就在你面前演示一番。
娄运杰知道这个叫毛子的少年喜欢自己的衣服,因为他们从家门出来,这个少年时不时地偷看自己。
“这样,你教我怎么耕地,我回去就送一套衣服给你,怎么样?”
卓正著一听,脸上笑得乐开了花儿。
从小到大,他都是捡哥哥们穿剩下的衣服,哪里有过一套像样的来?
“这可是你说的?”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对娄运杰来说,一套衣服算不得什么。
卓正著将牛拴在一棵树桩上,就要往家跑。
“你去干嘛?”娄运杰不解道。
“你不是要看牛怎么耕地么?耕地得用犁,我回家扛犁呀。你先站在这儿,等我回去将犁拿来,到时候我们就到那块空地上去耕地。”
说着,脚下生风般向家奔去。
谷中其他孩子,有的在家里帮着大人洗衣,有的带着咿呀学语的弟弟妹妹到处看热闹,还有的被支配到山上砍柴。
那些各家之主,还是像往常一样到地里劳作。
……
卓盛看女儿不像往常,鼻涕一流出来就用舌头舔到嘴里吃。等她洗好,便问道:“悠然,这洗鼻孔,洗脸,梳头,这种琐碎的事情都是神仙教你的?”
卓悠然回头看着他,在他眼里有带着戏谑的神情。看来他是不相信这神仙一套的说法了。
于是笑道:“当然不是。那套话是我用来骗三哥的,实际上是因为我跳到水里,腿抽筋,然后沉到了水底。当时我以为要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并且还伴随着一阵的头疼,意识逐渐模糊,差点死过去。等到我意识清醒时,我就从水里站起来。突然觉得脑子里明白了很多,但似乎又不明白什么?爹,你说这是什么原因?”
她不管这两人信不信,但她知道,自己是不信的。
卓盛带着疑惑的表情问道:“难道不是你一直装疯卖傻?”
“怎么可能?装疯一天可以,但整整九年装疯,而你和娘却没看出一点破绽来?”
“这到也是,至少吃牛屎这种恶心的事情,是一个正常人所不能的。”
卓悠然听他说原主竟然吃牛屎,胃里顿时有了些活动。
卓盛听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他竟然也一本正经道:“果然和你老子我想得一模一样。我就说嘛,这水里我们进进出出几十年,都没见过神仙,怎么你一下水就碰到了。所以你以后编瞎话的时候还是编得靠谱些才行。”
卓悠然一听,心里发笑道:小子,你以为我对你说的是真话?我告诉你吧!刚才那番话也是我编的瞎话。
眉毛不由得挑了挑。
这一幕一直被卓盛,娄士林两人看在眼里。
两人相视一笑,都默不作声起身离开。
卓悠然正梳头,看见三哥毛子从张二花家院坝出来,肩上扛着犁急忙走到小路上。然后沿着另一条岔路如风般地走去。
卓悠然看着因梳头留下黑黢黢污垢的木梳,不由皱了皱眉头轻声低语道:“哎哟,我去。这木梳怎么这么脏呀!”
返回家中,正好在屋里听到那个便宜的母亲在同百里天雪说笑。
“……娄林郡有一家首饰铺,里面的首饰都是当下时兴的。你应该带着悠然去转转,那么大的姑娘了,也该打扮打扮了。”百里天雪道。
“我以前也考虑过,可是之前悠然一直浑浑噩噩的,就算穿上绫罗绸缎,她也会当成粗布衣服随处乱脱、乱扔。哎……”黄莺儿想到女儿,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良久才悠悠地说道:“好在如今脑子也清醒了,就盼着她能快快乐乐的嫁到你家里去了。”说着不由笑将起来。
百里天雪听她这么一说,又想到昨天夜里唐突了一句,脸上便有些不自在,不过当她看黄莺儿脸上并没有介意昨天之事,心里也就丢开了。
卓悠然进了屋,到原本放着犁的屋子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那些粗陋的桌椅现换成了精致的竹椅竹桌。
两个姿色不相上下的女人相对而坐,看到她进来,黄莺儿满脸堆笑。百里天雪则皱了一下眉头,眼中很快闪过抹不快。
“娘,我想洗头。有洗头的那啥吗?”
听她要洗头,黄莺儿满心笑道:“你看她,醒来后就知道要洗头了。真是上天保佑……悠然,等着,娘这就进屋给你拿皂角油……”
说着,迈着轻快的小步进屋去了。
卓悠然依然用木梳轻轻、小心翼翼地试图将她已经乱得难分难解的头发梳通。
百里天雪侧脸看着她,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虽说不是很满意,但看到她的眼中的的一抹光亮,还是觉得自己对她实在知之甚少。
不一会儿,黄莺儿拿着一个褐色的碗,里面放了满满的一碗用皂角熬制成的洗头膏。
“拿到河里去洗,要认认真真地洗干净,洗好之后晒干。然后再回来,我给你梳头。”
“不用,我自己会梳的。”
听到这里,百里天雪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递给她说道:“这是我常戴的,你拿去戴吧!”
卓悠然接过来,是个花型的金钗,至于是什么花,她一时间还不知道。
不过看这做工如此精细,金的成色也算上成,便知道这金钗不普通。
黄莺儿看她爱不释手的样子,又将手中的头绳递给她。
“还不谢过雪姨……这是头绳,你洗好晾干后就用这头绳扎头发……”
接过头绳,将金钗放进怀中,回头对百里天雪说了声谢谢后,便离开回到小河边。
半路上,遇到马放山的老婆正抱着她的孩子站在田埂边看自家男人为庄稼除草。看到卓悠然,与她说笑了一阵后,便抱着孩子回家去了。
洗好后,正躺在石板上晒头发,一个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走来。
“悠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灌入耳中,“你洗头呀!”
卓悠然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看见一个瘦瘦的姑娘,居高临下,笑意盈盈,俯身看她。
“你是?”
“我是二花的姐姐,张大花……”张大花道。
卓悠然坐起身看着眼前的姑娘,由她脸上稚气未消,便断定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在脑海里搜索她的身影,没有印象。不过她弟弟二花倒是认识。
昨天醒来的时候还看到他呢!
“我脑子刚好,因此你们都不大记得了。你找我有事儿?”卓悠然挠了挠头问道。虽然刚洗头,但还是觉得头上似乎有什么爬来爬去的,弄得头皮庠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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