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家中还有个弟弟叫王志?莫约有四五岁大了吧。”刘氏慢悠悠地问道。
听到弟弟的名头,一直垂着头不吭声的寒雪猛的一仰头,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惊骇。
自发现洛姨娘尸体之后,一直不见她昔日的贴身丫鬟寒雪,主子死了不见丫鬟,这未免也太蹊跷了些。
昨个儿夜里,寒雪卷了不少洛姨娘生前的金银玉饰,乘着大家都熟睡了竟欲偷偷逃窜出府,好在惊醒了门房,连忙给抓了回来。
刘氏气急,自洛姨娘假胎一事败露,沈镇勤日日在外头花天酒地,即便回了府也是醉醺醺的,派了不少人去知会洛姨娘一事,结果竟然连沈镇勤的面都没见到。
如今府中老太太卧病在床,这些事儿也只能强撑起精神头查清由来,奈何这拷问了几个时辰,寒雪咬死了牙一句不说。
“洛姨娘可是你杀的?”刘氏不给寒雪喘息的机会,严加逼问。
桂妈妈死了,寒雪又是打死了不说,洛姨娘原本身边就没几个伺候的人,这会儿出了事,也不知道找谁来询问。
刘氏本不想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但她的耐心也被寒雪耗尽了,狗急跳墙派人去打听了寒雪的家世。
寒雪想起自家弟弟,于心不忍,心中竟有些憎恨起那人来,若是洛姨娘没死,自个儿安安分分的伺候着,如今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这种两难的境地,叫她如何才好。
刘氏看得出寒雪的挣扎,紧接着说道:“你若是不如实交代,我敢保证你弟弟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你好好掂量掂量其中的要紧。”
寒雪心中想着那人的叮嘱,又是不敢违背,洛姨娘的死她历历在目,那人说了,只要按照她的意思来,刘氏定会放过自己一马,况且比起弟弟的性命来,还是自个儿的要紧。
她知道桂妈妈的死是为了自个儿的儿子,她曾笑过桂妈妈的傻桂妈妈的愚钝,若是由她来选择,定不会如此。
寒雪装作挣扎着,身后的两个婆子赶忙用尽了全力,将寒雪死死的压在地板上。
挣扎间,一枚小玉佩自寒雪的袖中滑落。
寒雪睁大了眼,拼死的挪动着身体,想要把那小玉佩拾了回来。奈何已经来不及了,眼尖的刘氏,早早就发现了那枚滑落的玉佩,当即命人将那枚玉佩捡了过来。
“夫人!夫人!将那玉佩还给我,这是我的……”
几个时辰未曾讲过一句话的寒雪,此刻像是慌了神,奋力的挣扎着,哭喊着,然后将那枚玉佩从刘氏手中夺回来。
刘氏将的玉佩紧紧的攥在手中,细细的端详着。
“这玉佩……”
刘氏喃喃道,狐疑的瞥了一眼身边知晴,紧紧的将玉佩攥在手中。
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寒雪,说道:“这玉佩为何在你手中?”
“夫人求你将这玉佩还给我吧,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洛姨娘之死真的不是奴婢干的,您将这玉佩还给我吧。”
寒雪几近哀求的哭诉道。
奈何她越是乞求,刘氏便越是狐疑。
“夫人,别的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洛姨娘出事的前一晚洛姨娘很晚了还在同一人说话,只是洛姨娘吩咐不让奴婢进去,待第二日屋子里头便没人了。”寒雪忙不迭地说道。
“是何人?是男是女?”
“女的,是个女的。奴婢就知道这些,您将那玉佩还给奴婢吧。”
寒雪跪着挪但刘氏腿边,试图拉住刘氏的裙子。
只见刘氏起身避开,挥了挥手,说道:“将寒雪锁在柴房里,找几个人轮流守着,千万别让她跑了才是。”
两个婆子拖着挣扎的寒雪,一路拎去了柴房。
“夫人那枚玉佩可方便让我瞧瞧么?”
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知晴,此刻开口问道。
刘氏强装出镇定,将那枚玉佩揣进了袖中,似乎是不愿让知晴看到。
兀自的端起茶盏,抿了口茶。
“这玉佩无甚要紧,估摸着是杀了洛姨娘的凶手所留下来的。还是切莫声张为好,我今个乏了,你先下去吧。”
这俨然是下了逐客令,知晴也不好自讨没趣,讪讪道:“那知晴先退下了,夫人好好歇息才是,莫累着了。”
深如是,一夜梦魇,心中想着洛姨娘的事情,总觉得哪儿隐隐有些不对劲。
一早便匆匆赶来了宁德院。
李秋兰原本身子就不太爽利,这几日事多也扰得没休息好,这几个日头疼的紧。
沈如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李秋兰闲谈着,一双柔荑抚上李秋兰的额间,轻轻地按揉着。
“大夫人,二夫人在外头求见呢。”
正按着,只见喜筵匆匆地进了屋子,对着李秋兰说道。
李秋兰同沈如是二人对视了一眼,也不知这刘氏突然来宁德院是为何,先前不是有婆子来说,刘氏抓着了那欲逃走的寒雪正审问着。这会儿怎么有空来了宁德院?
也不耽搁,李秋兰挥了挥手,示意丫鬟,赶忙将刘氏请进来。
“可是询问出什么了?”李秋兰一见到行色匆匆的刘氏,就关切的问道。
刘氏复杂的看了一眼也在屋中的沈如是,攥紧了手中的那枚玉佩。
在李秋兰的一侧坐下,担忧的说道:“嫂嫂,这事儿怕是不简单,寒雪我拷问了半晌,她只字未提,倒是从她袖中掉出了这么个玩意儿,你瞧。”
刘氏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股脑的说道,说罢将掌心摊开在李秋兰前头,好让她仔细瞧一瞧掌心的物件。
待看清了刘氏掌心的那枚小玉佩,沈如是和李秋兰皆是一惊。
“这不是我前些年丢的那块小玉佩吗?”沈如是不紧不慢的正色道。
李秋兰这会儿也是听明白了其中的厉害,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这是从那丫鬟袖中掉出来的?”
刘氏闻言点了点头。
沈如是渐渐敛了面上的笑意,一双举起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李秋兰侧身拍了拍沈如是,示意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沈如是看着那枚玉佩,思绪渐远,要说起这玉佩也是有些来头了。
这枚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原本是镶嵌在西宁王剑柄上的,西宁王一去,老太太亲自取了下来雕琢打造的。
共有四块,大房两块,二房两块。
大房的两块,一块由沈如是贴身带着,一块随着那走失的沈知许一道没了。而二房两块仍由刘氏保存着。
可说巧不巧,沈如是的那一块玉佩在早些年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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