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霜的神情莫名有些悲怆,眼中所见,彷佛是很久很久之前。
“况且,不止是我想报苏家的仇,皇上,你在高位坐得久了,但也莫要忘了,你与我的目标本就是一致的。”
江语霜说完便直直走了出去,御书房内的司徒瑾琰久久没有说话,眼底满是诡谲。
——
京郊,一个妇人正慌不择路地跑着,即使不慎摔倒跌进泥潭,她也赶忙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一边跑,她还一边时不时地回头望望,就是在看身后的人到底有没有追上来。
直到,一把匕首蓦然出现在她面前,停在她的脖颈之间。
“站住。”
妇人一惊,却不敢再挪动分毫,她的脸上满是泥水,浑身上下的衣裳破败不堪,形容狼狈不已。
“把东西交出来。”冷冽的女声自斗笠之后响起。
妇人颤颤巍巍道,“女侠饶命,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什么东西?”
“少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告诉你,今日不把东西交出来,你就别想活着离开我这把匕首,我这匕首,锋利着呢,瞬间的功夫便能让你血溅当场。”
尽管妇人被这话吓得不轻,可她依旧还是不松口,“可,可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的是什么,求求你,放过我吧。”
“卢娘子,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
听到这,卢娘子身躯一震,但她仍抵死不认。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是卢娘子,我明明是成家娘子。”
“行
了,我没有多少耐心,你也不必否认,你的事情,我知道得一清二楚,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把东西交出来。”
见卢娘子仍纹丝不动,女子手上的匕首便又递进了一分,“看来,你打算去阴曹地府再交东西了。”
这时,卢娘子突然大喊起来,“别,别,我交,我交,你把匕首拿开。”
“好。”
卢娘子哆哆嗦嗦地从袖中拿出了一块珍稀的玉佩,递给了面前遮住了容貌的女子。
“算你识相。”
女子接过玉佩,却还是在刹那之间挥动匕首抹上了卢娘子的脖颈,可怜卢娘子到死都还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不明白自己为何还是难逃一死。
“一个背主求荣的下人罢了,苟活了这么多年也是便宜你了。”
女子将玉佩上沾染的鲜血抹掉,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入怀中,转身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不远处,几个蒙着面的男子也找到了这里,只不过,他们看到的已经是卢娘子那冷掉的尸体。
“老大,她死了。”
“搜,务必给我把东西搜出来。”
然而,几番搜寻,他们也没能找出什么来。
“老大,什么东西也没有。”
“没有?”
为首之人神色阴恻,“竟然有人先我们一步抢走了玉佩,还杀她灭口,给我追。”
“是。”
这滂沱的大雨将所有人的脚印都冲刷干净,所有的一切荡然无存,要追上之前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
历经好几日的周折,蔺翌辰总
算是护送着司徒清钰来到了勒那尔的王宫。
此刻,勒那尔王在王宫最大的宫殿召见了他们。
“这就是你们大凌的长公主?”
蔺翌辰恭敬道,“是的,她奉吾皇的旨意前来勒那尔和亲,不日便将成为您的王妃了。”
“呵。”勒那尔王冷笑一声,搂着美妾的手却一点儿也没有松开。
“模样嘛,倒是还过得去,行了,你们几个,去把她带下去。”
“是。”
他身边的美妾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走到了司徒清钰的身边,示意她跟着自己来。
司徒清钰不安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和她以为的完全不一样,一想到自己的余生都要在这里度过,她就怎么都放不下心来。
“这便是你日后的寝殿了,王妃请。”
那位美妾引着司徒清钰来到了一间屋子之后,她便自己先离开了,司徒清钰轻轻地推开门,却在下一刻向后跌倒了过去。
她猛地摔倒在地上,嘴唇发紫,脸色发白,门后刚刚看到的一幕着实是把她吓得不轻。
门后的人也笑着走了出来,“王妃,这是我们勒那尔的传统,你进这新屋子前,一定得好好地驱除污秽邪气。”
什么污秽邪气!司徒清钰气得狠狠地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她倒是觉得,这分明就是这些人在捉弄她罢了。
倘若她还身在大凌的皇宫,断不敢有人这般拿她寻开心,可她现在,竟是连怒骂这些奴才都不能了。
见她迟迟不起,
面前的人只得弯下腰把她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