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裳摇了摇头,“他虽然没有回去戍边,可他却身负皇命,已于前几日护送长公主去勒那尔和亲了。”
初棠嘴角的笑慢慢地凝固起来,得,她想收回自己前几秒说的话。
但是,护送长公主去勒那尔和亲的人……
“你喜欢的人,该不会就是蔺翌辰吧?”
初棠猛然记起,自己上次去蔺府的时候好似听孟仪湘提起过这个。
元玉裳在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她却既不知道否认,也不知道承认。
看她的这样子,初棠哪里还有不懂的啊?
“原来,你居然喜欢蔺翌辰啊,我只知道他是忠武将军府的嫡长子,如今更是年轻有为的怀化司戈,年纪轻轻便已是八品官员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许久之后,元玉裳才总算是自口中憋出了几个字,“你竟然也认识他。”
“认识倒也谈不上,顶多是有所耳闻罢了,不过,这样的人,就算是有所耳闻也不足为奇吧。”
“的确,整个京城中知道他的人数不胜数,多棠棠一个,倒也不奇怪。”
初棠轻叹一声,“他若是护送长公主去勒那尔,那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是啊,这才是我感到难过的地方。”
初棠可从未处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元玉裳了。
“不过,他护送完长公主之后应当还会回到京城复命的,到那时,你再去与他相
见也不迟啊。”
“你说得对,只不过,或许他会是我这一辈子都只能仰望的人吧,可望而不可及,也许他都已经忘记我了,再见面,他也不认识我。”
初棠一愣,只得又开导起元玉裳来,“瞎说什么呢,纵然他蔺翌辰再好,可你又不差,踮踮脚尖也还是能够着的。”
“他如果不认识你的话,那你就主动去认识他,最好再给他一个很深的印象,让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是谁。”
初棠的话倒是也让元玉裳多了几分信心,“好,棠棠说得有道理,那我便去试试。”
“你看,现在笑起来不是就比之前好看太多了?你啊,就这样去见那个蔺翌辰,倘若这样都不能让他记住你,那我只能说一句是他眼瞎。”
元玉裳被初棠的话逗笑了,眉眼之间也一扫之前的阴霾。
“果然,这个时候来找你便是一件正确的事。”
“往后再遇到这样的事,那便都来找我好了。”初棠坦诚道,“郡主府的门永远都为你敞开。”
“好,我记住了。”
元玉裳只觉得一阵暖流流过了自己的心间,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在郡主府又待了两个时辰之后,元玉裳才告别初棠回了元府。
元玉裳一走,初棠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元玉裳也有喜欢的人。
到底,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的呢?
——
御书房中,司徒瑾琰正冷脸看着面前的人。
“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臣妾擅自做主
是臣妾的错,可是皇上,你难道不听臣妾解释一下缘由吗?”
江语霜据理力争,直直看着司徒瑾琰,分毫不让。
“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总之,这件事,不行。”
“皇上,宣宁郡主明明很适合做这一枚棋子,皇上,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朕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总之,此事往后不必再提,朕不可能让她去当这一枚棋子的。”
江语霜却显然没有打消这个念头,“皇上,如今徐江两家的争斗越发激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正是得利的好时候,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再难有下一次了。”
“况且,宣宁郡主是后起之秀,她无疑是最合适的棋子。”
“够了。”
司徒瑾琰还是冷着脸,“朕不会牺牲她去做这一枚棋子的,这一枚棋子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能是她。”
“为何?”
司徒瑾琰沉默了,是啊,为何……
见司徒瑾琰说不出任何话来,江语霜的眼眸反倒越发深邃起来,她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好吧,既然皇上仍旧坚持不愿让她成为这一枚棋子,那臣妾再另寻他人便是,时候不早了,皇上早些歇息,臣妾告退。”
说完,江语霜便转身走了出去。
但她刚走没两步,司徒瑾琰的声音便在她的身后响起。
“苏婉音,即使是苏家的仇也不能让你手染鲜血,满是罪孽。”
“皇上也知道,苏家之仇不可一日不报,开弓没有
回头箭,我早就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