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大皇子敬酒说吉祥话,他如今也就喝点果酒什么的。
坐下后无眠问“大皇子在南苑还习惯吗?”
“多谢母后询问,儿子很习惯。”回话的时候,他就又站起来了。
“那就好,额头上的伤也好了吧?男孩子受伤不是什么要紧事,但是也要好好养护。”
“是,已经好了,多谢母后关怀。”大皇子一板一眼,规矩十足。
“那就好,坐下吃饭吧。”
英琼楼看过去,见长子端端正正坐着,他的仪态无可挑剔,哪怕在行宫好几年,也没懒散了。
这是当年沈氏教导的功劳。
二皇子既然咳嗽,自然就没来,他又看三皇子,三皇子可爱机灵,此时正跟奶娘撒娇要吃好吃的。
英琼楼嘴角勾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皇帝的身上,自然都注意到了。
就算是敏妃如今侍寝很少,但是她养着一个健康活泼的皇子,就永远地位稳固。
也不怪后宫女子们拼,没有子嗣是真的难以立足。
哪怕生个公主呢。
无眠既然问候了大皇子,其他几个孩子也捎带手问了一句。
大公主天然对她有敌意,但是她也聪明,回话的时候不会带出来。
可一个人对你有敌意,总会有些时候憋不住,无眠以前就发现了,只是不在意。
想来贵妃很厌恶自己,那她女儿对自己能有什么好感呢?
这一场宴,直到黄昏时候才散了。
外头停了半日的雪又纷扬了起来,竟然从雪粒子成了鹅毛大雪。
“无眠怕冷的话,就在太极宫住吧。”英琼楼道。
无眠皱眉“不要,现在住下是不怕冷了,明早我还需要早起。感觉早上可比现在冷多了。”
“明早也可以不回去,中午再回去就是了。”英琼楼道。
“陛下休要坑我。”这年头,但凡大户人家里,就不会流行男主人和女主人长期同居。必定是前后院分开的。
哪怕是正妻,要是跟男人长期住一个屋子里,也是要叫人说闲话的。能被长期留在一个屋子里的是什么呢?是通房暖床的丫头,人权都没有的。
这当然是万恶的旧社会,可在哪个山头唱哪个山头的歌,作为皇后,尤其不能这么做。
因为很容易被言官御史们骂,说你不规矩什么的。为了贪这一会暖和就犯这个懒,真不划算。一两天当然没事,但是架不住后宫这些嫔妃乌眼鸡一样,万一她们就要给抓这一点呢?
好吧这都是借口,主要是无眠就是觉得这太极宫不好住,自己那凤仪宫不比这里舒服?
“罢了,朕与你一起吧。”英琼楼道。
无眠看了他一眼“我可没这个意思。”
“嗯。”英琼楼应了一声,怎么听都像是应付。
无眠于是不说话了,穿戴好,帝后二人步行回到了凤仪宫。
这天气,坐辇不如走路,无眠又不爱坐轿子。
回到了凤仪宫,倒也没觉得多冷,就是这冷风夹杂雪花,总是扑脸很无奈,伞也没挡住。
这会子雪越发大了,天也越发冷。
走着的时候不觉得,坐下来的时候后知后觉的发觉脚冰凉。
于是这一晚上,英琼楼又体验了一种新的姿势,那就是皇后竟然十分不敬的把脚放在他的腿中间。
屋子里是暖和,可皇后那冰冷的脚却不能马上暖和起来。
睡着了的人是怎么把自己弓成那个样子的?膝盖顶着肚子舒服吗?
次日一早,没来的还是没来,当然贤妃是来了的。
今日告假都早,没有再出错。
丽昭仪今日不管是好了还是没好,都得躲着,她既然病了,就怎么都要病几日了。
早起无眠就觉得很冷,今日雪停了,外头到处都是白色,哈气都是白的。
上午时候传来消息,陛下给先帝七皇子赐婚,就是他母族周氏的一位适龄女子,也是这一届秀女里的一个。
同时下旨,七皇子封了衍王。
“好啊,衍通延,绵延不绝,是个好字。”无眠轻笑“预备好礼物了没有?这就给衍王送去吧。”
“是,奴婢们都预备好了。”临水应道。
下午时候,衍王就亲自来谢过皇嫂了。
无眠留他喝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走。
王府也差不多好了,年后他就可以搬家然后大婚,也就算是成了人了。
一场大雪后,天气就没再暖和起来,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冷。
无眠这边也忙的很,眼下已经快要十一月了,距离过年也没多久,腊月里还有陛下的万寿。
而且除了衍王之外,还有就是腊月里先帝十公主也要大婚了,虽然殿中省要预备,但是无眠这个嫂嫂不能不管。
忙了一上午之后,无眠忽然烦躁丢下笔“忽然觉得做皇后也没什么意思。”
做个宠妃不好吗?皇帝来的时候做个小妖精,皇帝不来的时候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娘娘。”飞絮笑着叫她。
无眠叹口气“算了,出去走走吧。”
外头雪景也不错,关在屋里不是难受?
御花园如今银装素裹,确实好看,无眠穿的厚厚的带着人去逛。
“对了,付美人什么病?”无眠忽然问。
“只说是着凉了。”飞絮道。
她犹豫了一下又道“奴婢想着,或许她也没什么病。”
“其实,进宫是良仪,如今是美人,要按照年头算,不算慢了。只是她到底是付家的姑娘,就很不快。之前连轻浮愚蠢的胡氏都是美人呢。”无眠道。
“娘娘是说,她这样,陛下其实也知道?”飞絮问。
“是啊,陛下如今可去看她?偶尔去吃个饭吧,那也是给太后娘娘面子。”无眠道。
“唉,这又是何苦呢?”飞絮叹气。
无眠摇摇头“谁知道呢,这世间人,总有自己的心酸无奈吧。也许她真的有病,只是……”心病难医啊。
她们讨论的付美人,此时正在对着一幅画发呆。
很寻常的一幅山水,也不是什么特地画的,只是前朝时候的一幅古画。哪怕没有这幅画,对着墙,她也会发呆。
荼蘼看着她,也只是轻轻叹口气,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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