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大概今年冬天的水汽足,大雪是一场又一场。
有些嫔妃来自南方,鲜少见大雪,所以看见这样的雪天,总是憋不住要去看看。
这一看,就看出事儿来了。
无眠这里,正刚跟司服局的人说完话,她们也才走。
无眠喝茶的功夫,杜康进来了“娘娘,方才欣良仪在御花园里遇见了丽昭仪,丽昭仪许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欣良仪给她跪下了……”
无眠挑眉“呵呵,怎么说是说了什么?没说是罚跪?”
“没有,御花园的宫人没说是罚跪,这会子欣良仪和丽昭仪都回去了,不过奴婢看着望仙阁里有人往前头去请太医了。”杜康道。
意思是,欣良仪这是动了胎气?或者说,是表示自己动了胎气?
“临水去看看吧,这事叫陛下了没?”
“奴婢瞧着没有,欣良仪只是去请太医了。”杜康也觉得新奇。
“行,都成精了。”无眠笑了笑“你和金波打听着就行了。”
杜康哎了一声去了。
“前些时候还起不来不给您请安,现下又巴巴的去御花园。”飞絮哼了一声,说的自然是丽昭仪。
“丽昭仪现在绝对不敢招惹怀孕的嫔妃,指不定怎么一回事呢。”无眠好笑“自打她出了小月子,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不叫她喘口气。”
“您是说今日也是有人算计?”飞絮道。
“那谁知道呢,也许就是她倒霉吧。”这一年来,丽昭仪绝对流年不利。
“查一查。”
飞絮应了。
这件事,皇帝就算不被请来,也会知道,于是下午是时候就去了望仙阁。
这一去,含凉殿里丽昭仪听着可就委屈死了。
她骂了几句也是因为欣良仪说话不好听,她一个高位嫔妃还不能斥责几句了?谁叫她跪着了?
谁都没碰她一下……
可问题就是,没有人问罪。
陛下没问罪,皇后娘娘没问罪,甚至欣良仪也没告状。
只是这件事如今就成了这样,还不如问罪呢,要是问罪,她好歹还能当面解释,现在这样,就好像她欺负了人,但是别人都懒得计较了一样。
要多憋屈就多憋屈。
第二天早上请安,丽昭仪应付着其他人的刁难,她迫切的希望皇后能问几句。
可是皇后却不问。
容妃追着她嘲讽“妹妹着实也是狠心,自己才遭罪,怎么对欣良仪就不和善些?她怀着孩子也不容易。”
“是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怎么丽昭仪就这么狠心呢?”姜昭容道。
丽昭仪看皇后“娘娘,这件事有误会,妾着实是没想到会这样。”
“好了好了,欣良仪没事,我知道,大家都是姐妹,偶尔有个口角也正常。也没人怪你。”无眠哪里不知道她迫切的想要解释,但是她为什么要给她机会解释呢?
丽昭仪气个仰倒,最后也没能解释一句。
谁都看出来皇后就是故意的,可皇后又做了什么呢?还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散了早请安,金波进来“娘娘,奴婢听说了个事。”
“什么事?”
“是前朝的,禄国公府里的大爷被人参了,告他抢占民田,逾制建造府邸,如今说他们付氏祖坟都有问题。还有什么强逼良家女子卖身什么的,事儿不少。”
无眠蹙眉“谁参的?”
“马御史带头,您也知道,那是天字一号的什么都敢说。后头跟着几位都是老臣了。”
无眠点头。
这位禄国公府的大爷,就是太后的哥哥,如今在地方上做官,也算是封疆大吏了。
此人能走到今日,绝不是只因为裙带,是个实在能臣。
先帝时候就很受重用。
这可是皇帝亲舅舅。
“禄国公年纪大了,我听着去年时候病了好久,一度都说人不行了?”
“是,去年冬天的时候病重,太后娘娘担心的也跟着病了。好在熬过来了。”也是七十多的人了。
“这回,奴婢听着这像是证据确凿,只怕是陛下也不能不管。”
无眠点头,这肯定不能不管,就看是轻还是重了。
人这**真是没个够,都这个地位了,要爵位有爵位,要官职有官职,还是正经的国舅,哪里想不开呢?
太极宫中,英琼楼脸色难看至极。
“臣已经派快马南下,不出四日就可到达,陛下切莫急切。”宋延见英琼楼脸色难看赶紧道。
他是当年的东宫伴读,跟着太子学习,习武。
如今也是管理羽林卫的人,是陛下绝对心腹。
“你说说,以前有没有听说过这些事?”
“回陛下,倒也有几句,只是都没什么根据,臣也没在意。”
“那就是说,这事是真的?”英琼楼深吸气“真是不知所谓。”
这事就不可能不真,当朝国舅,要是假的谁敢告他?
这回的契机是因为他占地闹出人命来了,要不然一时半会天高皇帝远,也不会被人捅出来。
因为这件事,这几日后宫也安静多了。
谁都知道陛下和太后心情都不好,谁敢凑过去找不痛快?
十一月初六这一日,还是太极宫,几个英琼楼亲近的大臣都在。
宋延也回话“去的人已经有些晚了,那府邸拆卸了大半,但是还是找到了一些证据。确实逾制,用的木料等物,都不是臣子该用的。占地也是确有其事,修建园林……是占用了税收的。”
说着递上一本册子,吕忠接过去递给了英琼楼。
陛下看完将册子丢下地“该死的东西。”
付仰这事做的难看,但是主要还是下面人坏事了。
占地也好,逾制建筑也好,他都做的小心。抢占民女也不是他自己做的,不至于,正二品的大员,不至于下手去抢民女。
但是下面人将人送到他跟前,姑娘确实长得好,他也就收了。
他倒也大方的打发了五百两银子,这钱,去买十个大姑娘也是够得。
没奈何,下面办事的人贪婪,一层一层克扣下来,一个籽儿都没给姑娘家里人。
还把姑娘的老子打死了。
这才闹出这泼天的祸事来。
要不然这事眼下还发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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