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江澜月?!
我使劲眨了眨眼,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江澜月呢?
这个节骨眼,江澜月应该在天上行刑,绝不可能是他,可是……
那把杀气凛凛的黑金大刀,确实是斩魄刀,化成灰我都不会认错。
我双手抠着纸花轿,眼也不眨地看着来人。
雄骏的战马上,他一手执刀,一手紧握缰绳,玄色戎装英姿勃然,在黑暗中流露出琉璃般的光彩,满身清寒肃杀之气。
这身形和气场,真的太像了!
江澜月,是你吗?
我满眼期待,身体被困在纸轿中,心却早已飞了出去。
似感受到我的目光,马背上的英武身姿,朝我投来寒星般的目光,让我顿生寒意。
他不是江澜月,江澜月不会用这种目光盯着我。
可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我呆怔地望着他,身下的轿子猛地向下一坠,我周围的纸人,齐刷刷地跪倒在地。
不止是纸人,就连周围的恶鬼,那数不清的黑影,都纷纷显形退让,双膝着地。
万鬼朝拜,呼声震天!
“恭迎冥王大大驾……阴司暗夜永昌……”
“恭迎冥王大大驾……阴司暗夜永昌……”
鬼魂们此起彼伏,朝着马背上的男子磕头高呼。
男人如同众星拱月,端坐于高头骏马之上,他轻狂肆意地望着脚下的蝼蚁,一副君临天下的王者气势。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彻彻底底惊呆。
他是冥王!
他是阴司的冥王!
男人丝毫不理周围的鬼怪和纸人,纵马来到了我跟前,扬起了手中的斩魄刀。
迷雾散尽,圆月高悬,我终于看清了面前的这张脸。
目若朗星,瞳如点漆,白皙的皮肤如同冷玉,冷艳姝色不似人间所有。
我匮乏的语言,根本无法形容他的十分之一,就这么说吧,他比我见过任何人都要俊朗帅气,他一出现,天上的皎月和繁星,通通都陨落……
我对着这张脸呆了一瞬,随即虚眯着眼,当眼前的人脸变得模糊,我听到了心脏狂跳的声音!
是他,是江澜月!
我虽没有看清过江澜月的真颜,却记得他的轮廓,这就是他,可是……他看我的目光,为什么透着复杂和冰冷呢?
不等我开口,江澜月手起刀落,一道黑中泛着金沙的强光闪过,我身边的纸轿化成了灰烬……
我跌坐在地,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江澜月不仅没有魂飞魄散,也没有皮开肉绽,他完好无损地回来了,成为了万鬼朝拜的冥王,还救下了我!
见我愣神,江澜月丢下缰绳,俯身朝我伸出了手。
我想也不想便握住了他的手掌,修长冰润,掌心带着薄薄的茧,这熟悉的感觉,让我无比确定,他就是江澜月……
我的眼泪瞬间就淌了下来,江澜月,他平安回来了……
江澜月几乎没有用力,便将我拉上了马背,将我环在胸前。
“江澜月,你……你没事!”我喜极而泣,一抬头,便对上这张魂牵梦萦的脸。
江澜月玄衣墨发,眼底的漠然和疏远,夹杂着一缕杀意,他伸出手,冰冷的手指捏着我的下颚,掐得我好疼。
“江澜月……呵!”他轻蔑地一笑“多可笑的名字!”
我痛得眼泪直流,含糊不清地开口道“你说什么?”
男人微微敛眉,眼底闪过很明显地嫌恶“澜涌心潮起,月下思故人……多么可笑的名字……”
男人幽深的眸色比夜色还要寒凉“本君堂堂冥王,怎会叫如此愚蠢可笑的名字。”
他捏着我的脸,不断朝他靠近,对上他那紧绷的下颌线。
“小丫头,本君叫江夜漓,下次若是再叫错,本君定要狠狠地罚你……”他说这话时,带着几分威胁和戏谑,不等我开口,他低下头,狠狠在我嘴角咬了一口。
痛……
我的脑袋稍稍一偏,竟然被他咬破了一个口子。
鲜血的腥甜,伴随着巨大的屈辱感,让我火冒三丈。
“你为什么会有斩魄刀?江澜月呢?”我抹着嘴角的血低吼道。
江夜漓捏着我的手指暗暗发力,我的骨头都被捏得变形,痛得我几乎要昏死过去。
“本君面前,你也敢如此放肆?”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让我痛得死去活来。
可就算下巴快被捏碎,我也没有喊一句疼,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就在这时,我的眉心迸发出一道灼热,江夜漓如遭雷击,立刻松开了手指。
他饶有兴致地审视着我的眉心“呵……妖目……有意思……难怪江澜月对你如此上心。”
江夜漓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我的两眉之间,随即,一道极寒冲进我的额头,蟒三爷痛得嘶鸣一声,我的意识也随之变得模糊。
闭上双眼之前,我看到那把斩魄刀,竟然脱离了江夜漓的手,横挡在我的面前,刀身因为太过愤怒而不断颤抖……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我躺在一个冰冷的怀抱中。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我的头发。
“谁!”我的瞌睡瞬间就被吓醒,倏地爬了起来,对上了一张美得不太真实的脸。
男人眼神微暗,敛去了眼底的潮涌。
“醒了。”他那散漫而冷傲的嗓音,一听就是江夜漓!
我打量着周围陌生的房间,这间房子古色古香的,满是暗红的纱幔,周围点着灯,可焰火却是诡异的青绿色。
“你……”我警惕地站在他对面,整个人已经不能用慌乱来形容“这是哪儿?”
江夜漓眸色极深地望着我“本君是冥王,你说这是何地?”
我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冷得就像冰库,再加上那青绿色的鬼火,这儿是阴曹地府!
见我猜到了答案,江夜漓颇为满意地勾着唇角。
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倚在我刚才躺着的玉榻上,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想知道江澜月的事,就乖乖过来……给我躺下!”
躺?
我看着那狭窄的玉榻,被他占了大半,他干脆直接说,让我躺他怀里得了。
见我不为所动,江夜漓危险的冷眸扫向我,视线里带着威胁。
“本君耐心有限……”
我咬了咬牙,将心一横,蹩手蹩脚地躺在了他的身侧,半个身体都露在外面,几乎快要掉下去。
见我摇摇欲坠,江夜漓长臂一伸,把我揽入了怀中。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