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湘仪毫不掩饰地承认那份文件就是自己签批的，温家栋瞬间来了兴致，马上跳出来说“温执董，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当着众位董事的面如实回答。”
见温家栋又跳了出来，温湘仪既悲愤又无奈地吐出了一个字“说。”
“你认识杨泳吗？”
“认识。”
“什么时候认识的？”
“半年前。”
“也就是你还不是执行董事的时候是吧？”
“是的。”
“是你把他安排进市场部的吗？”
“是的。”
“为什么安排他去市场部？”
“你这个问题我暂时无可奉告。”
“你明明早就认识杨泳，但当时在视察印刷厂的时候偏偏假装不认识他，反而对他一顿批评，并以此为借口把他从总务处调整到市场部，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
“会给你说法的，但不是现在。”
“好既然这个问题你不愿回答，那我问下一个问题。”
“你跟万海的关系是什么关系？”
“上下级关系。”
“没有其他关系了？”
“高中同学。”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平时关系很好吧！”
“有来往，但称不上很好。”
“你信任他吗？”
“会让他办一点事。”
“知道杨泳是谁介绍进来实习的吗？”
“万海。”
“为什么介绍他进来？”
“我不知道，万海没告诉我。”
“你既然早就认识杨泳，也会让万海帮你办点事，据我所知，万海之前是完全没见过杨泳的，他凭什么介绍杨泳去印刷厂上班？这就值得深思了。”见温湘仪一步步落入了自己的圈套，温家栋渐渐得意起来，心里不断念叨着“温湘仪啊温湘仪，从小到大你都压我一头，老头子一直偏爱你，都不正眼瞧我，如今更是把整个集团都交给了你。你在我面前总是以姐姐自居，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平时动不动就教训我，今天总算轮到我反击了，这次我一定要把你击垮。”想到这里，温家栋接着说道“据我所知杨泳现在应该还是大三的学生吧？”
“是的。”
“以他的学识不应该能写出这份方案。”
“我也觉得不应该。”
“我也觉得他写不出来。”
“你想表达什么？”温湘仪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
“根据你前面的回答，我现在设想一下，杨泳有没有可能是你故意安排进市场部，然后授意并指导他完成的这份方案的。”
“我没有。”
“你有。你安排杨泳接近杨建文，故意提出市场部需要改革的建议。你知道杨建文是个要求上进的人，当得知自己部门存在问题时他必然会接受改革的建议，然后你便指使杨泳拟定改革方案，一步步引得杨建文上钩，并重视改革的工作。你知道杨建文以前是罗标的秘书，他一定会说服罗标去促成此事，罗标确实如你所愿同意了改革。但罗标平时是个谨慎的人，他要改革的事一定会先向集团行政部汇报审批，所以就在罗标来集团汇报的时候你把他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他手上的东西是什么，罗标此时只能跳过行政部而直接把改革方案呈给你审核，但你却当时没有表态，而是故意把方案压在你那里。罗标见方案在你手上便没有了下文，但又不敢去问，只能求助于我，我碍于面子便带着他去找你说过方案的事，你当时故意装作很敷衍，让我们不得不多次找你审批，最终你才签下了这份文件。我说的这些是不是事实？”温家栋说完，得意地看向温湘仪。
“说对了一半。”
“那另一半呢？”
“你先接着往下说。”
“文件上签批的是此方案甚好，宜尽快落实，并形成经验报告推广至集团内参照执行。但当时你跟罗标说的却是回去马上落实此事，我要看结果。是不是？”
“是的。”
“正因为你的授意，罗标才觉得压力巨大，才会在没有充分考虑好执行过程，没有做好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启动改革，最终导致改革的失败。这点应该出乎你的意料吧。”
“确实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