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科技很发达了,淡水养殖珍珠,不止能控制颜色,还能控制大小。这一批紫珍珠,慕听雪之前根本没放在心上。财阀大佬是做造船生意的,太平洋上有好些个私人岛屿,水产养殖方面也略有涉猎,像这种又大又紫的珍珠,就是其产品之一。成箱放在豪华游艇里,按那位财阀的话说,给慕小姐当弹珠玩儿。“这紫珍珠如此华贵,明珠楼最贵的珍珠才三千两,咱们这至少能卖五千!”便宜弟弟双眼放光,“若是设计出一套首饰,把这紫珍珠装饰于手串、耳环、臂环、项链、金簪、步摇之上,定能令云都的夫人小姐们,趋之如狂。”慕听雪把那一布袋的紫珍珠,放到了慕风手里:“行,你去设计首饰图样,让匠人师父做出来。”慕风激动得脸通红,感激道:“这么多紫珍珠,足有一百多颗,定能让紫珍斋起死回生,大赚一笔!”一百多颗紫珍珠。就是一百多套极品首饰。慕听雪轻笑道:“打两套最好看的,送宫里去。给母后和皇后。其余的盈利,老规矩,五五分账即可。”慕风幸福的差点晕厥过去:“多谢殿下恩赐!”他竟然能拿一半的利?天呐!要知道,这些紫珍珠可都是长公主提供的,别说是五分了,她就是要八成利润都不过分。果然跟着公主姐姐,有肉吃!“当然,我要看看你的首饰设计得好不好,若是不好,后续的紫珍珠,就不能交给你了。”慕听雪提出了条件。“还有更多的紫珍珠?!”慕风难以置信,声音变了调调,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希望的火花,瞬间燃成了一片火海。慕听雪神秘一笑,不置可否。慕风大礼参拜,高呼万岁。等喊出口,又觉得不妥,赶忙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罪过罪过。”*。*。*谋反案的血腥阴云,悄然过去。云都掀起了紫珍珠的风潮。数不清的命妇、贵女,疯了一般地涌入曾经门可罗雀的紫珍斋,购买传说中极美的圣品紫珍珠。“这么大一颗,堪比鸡卵,比明珠楼的白珍珠,还要漂亮!用它打一套头面,不知道多好看。掌柜的,本夫人要了。”“颜色太稀奇了,这一对小粒儿紫珍珠耳环,真是衬得本姑娘肤若凝脂,才八百两?掌柜的,包起来!”大的紫珍珠,就做项链,做头面,做戒指。小的石榴籽儿那么大,就打造成耳环,或镶嵌在臂钏上,缀在金色羽织上。至于那中等大小的,就做成簪子步摇,或者珍珠手串儿。比夜明珠还要大的,就不做任何雕琢打磨,返璞归真,装在一个极为华贵的机巧玉匣子里,直接高价出售!才两日的功夫。众人已经忘了明珠楼,买珍珠,就只认准了紫珍斋!那慕风是赚得盆满钵满,濒临倒闭的铺子,一跃成为云都第一的珍珠首饰铺子。献给宫里那二位的首饰,也打造好了。给太后娘娘的,是双串紫翡珍珠项链,紫翡翠珠与紫珍珠交替,翠质冰透,珍珠华贵,光彩夺目,端庄吉祥。给皇后娘娘的,是一对凤钗,飞凤展翅,口含紫珠,盈盈润泽,工艺大器。“这设计得还真不错。”慕听雪接了首饰匣子,过目之后,很是满意,“正好我今日入宫,觐见母后,捎带过去。”这个便宜弟弟,若是生在现在,也能当一名珠宝设计师了。“你别夸他,不成器的东西。”经过数十日的修养,肃卿伯已经能下床了,血压也降了下去。老人家闲不住,又跑来紫珍斋帮忙看顾生意,“这哪里是臭小子的功劳,都是雪儿的紫珍珠好!”经此一病,慕宗启又添了白发,皓首似白雪,皱纹如刀雕。往昔,他的眉头总是皱着的,似有化不开的愁;而今,他却是眉目舒展,笑意盈盈。见到独子终于做出点样子来了,老人家焉能不喜?“该夸得夸,该惩罚也要罚。”慕听雪接言道,“父亲您多提点着他,慕风太年轻,容易犯错。要允许年轻人犯错,不能一棍子打死。”慕风感激地望着她。这还是第一次,姐姐当着父亲的面儿,帮自己解围。不至于令他太难堪。慕宗启隔着袖子,抓住了女儿的手,眼眶微微有些发红了:“风儿不晓事,多亏了有你和摄政王在,提点他,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慕听雪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他猜到了忽然病重,是独子所为。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慕听雪选择不揭穿,双方默契地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维持着家庭的一团和气:“父亲留神着,给慕风找个媳妇儿,有媳妇儿帮忙管着,他就上进了。”*。*。*宦官宫女们,一通忙碌,挂上了冬天用的杏色帏帐,廊下燃起了一盆盆红罗炭。把栖凰宫装点得,温暖如春。七八个大臣,在里头议事。慕听雪来的时候,就听到殿内传出了激烈的争执声。“启禀太后娘娘,崔令公迁祖坟入云都,沿途扰民扰官,征调了六个州郡的劳役,刺史、城主、知府、县令无不夹道相迎,主动送上祭奠的礼物供奉,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足有百里。一应车马费用、金银玉器,靡费不知凡几。房西县的孙县令,就因为接待崔家迁坟的队伍,过于操劳,竟活活累死!恳请太后务必严惩!”离尚书声音激愤,严厉上奏。你们弄死我离家的女婿,我也要弄死你晏家的女婿!“冤枉啊!臣全家在云都定居,想着为了日后祭祀方便,把祖宗陵寝迁过来,葬在武安公晏氏吉壤边上,之前询问过太后娘娘和摄政王的意见,都是首肯了的。”崔士宁的声音,很委屈。“劳民伤财,死的不止一个县令,还有沿途劳役的百姓!送葬队伍收贿,影响极其恶劣!”“离大人何必咄咄相逼,闹成这样,也非崔令公本意。他是内阁重臣,宰辅丞相,下头的刺史知府县官肯定会自发地巴结奉承。依我看呐,崔令公肯定没有要求沿途征调劳役,而是那些地方官主动送来的。至于那个累死的县令,也是为了竭力讨好崔家,这等阿谀小人,死了有什么打紧?”“晏锡,你一派胡言!地方县令父母官的性命,在你等晏党口中,就这般微不足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