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了一路, 待安以洋回过神来,发觉车子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但不是往他住的地方走而是背道而驰:“你要带我去哪里?回去不是这条路!”
祁汎没有回答,冷峻的面容隐在黑暗中让他莫名觉得心慌:“祁汎,你要带我去哪里?还是你要先去哪个地方?可以在路边把我放下,我自己打车回去。”
回应他的仍旧是一片沉寂。看着两旁越来越陌生的街景, 安以洋慌了:“你说话啊!你要带我去哪!”
见祁汎充耳不闻, 他只得对前边的司机道:“请您停一下车,我要下去。”
司机也不作声,仍旧默默地开着车,安以洋知道多说无用, 只得想办法自救,下意识地就掏出了手机,祁汎比他更快,他都还没来得及划开解锁键, 手机就落入了祁汎手中。
“你到底想干嘛?”安以洋气急败坏道。
“很快就到了。”祁汎的声音异常平静,正是因为平静他才会觉得可怕, “到哪?”
“到了你就知道。”
“我要下车!”安以洋说完, 就不管不顾地去开车门, 祁汎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完全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安以洋试了几下发现车门已经被锁死,一气之下伸手去砸车窗,祁汎再也看不下去, 一把将他扯了过来:“安分点!”
“我不要!我要下车,你让司机停车。”安以洋挣扎。
祁汎紧紧地将他箍在怀里:“你尽管闹,我会把你打晕。”
安以洋闻言,猛地停下动作,因为祁汎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车子的速度突然减慢了,缓缓地从某高档小区的后门驶了进去,然后在最里边的一栋停了下来,安以洋心中稍定,毕竟这个地方看起来还是相当安全的。
祁汎下了车,然后走到他的那边替他打开了车门:“到了。”
“这里是哪里?”安以洋从车上下来。
“进屋再说。”祁汎淡淡道。
“我想回去。”安以洋心里生出一丝警惕。
“你不想知道荒城的事吗?”祁汎看着他,似乎真的只是想跟他心平气和地谈谈,“他现实中的名字叫欧阳城,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话就跟我来。”
大概是太晚的原因,小区里灯火明亮却一个人都没有,安以洋左右看了看,略微迟疑,还是跟着他走了进去。
进了电梯,他发现祁汎按的是20楼,他顿时就后悔了,想反悔已经来不及,电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祁汎特地等他出去了,才跟着出去,安以洋听见身后电梯的门“叮”地一声重新关上,逃跑的欲望更加强烈了,但祁汎显然不会让他如愿,大手扣住他的手腕,就将他带到一扇门前,输入密码,将门打开,然后推着他走了进去。
“滴”地一声,电子门锁锁住的声音,安以洋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心里的恐惧又加深了一层:“荒城他……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唔……”
嘴巴蓦地被堵住,安以洋想伸手推开眼前的人却被扣住双手按到了门上,祁汎用力地吻着他的嘴唇,像是要将他拆吃如腹一般,安以洋开始发抖,紧紧贴着他的祁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松开他的手,将他抱进怀里,大手不住地抚摸他的脑袋,轻声说道:“别怕。别怕,我只是想吻吻你。”
安以洋趴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身体仍旧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着。
祁汎眼里闪过一抹刺痛:“我讨厌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我再也不会伤害你。”
安以洋大脑一瞬恐怖,一时没能缓过劲来,只是木讷地任他抱着。
祁汎的手往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环在他腰间的手却愈发用力,像是恨不得将他揉碎了放在心里疼爱。
过了好一会儿,安以洋心跳才恢复了规律,身体也不再发颤,便伸手轻轻地将祁汎推开:“我想知道荒城的事,你告诉我。”
“你真的打算跟林可欣在一起?”祁汎答非所问,把话题引到了另一边。
“这是我的隐私。”安以洋疲惫地靠到了门上,“我来这里不过想知道荒城的事,如果你不打算告诉我,那我现在就回去。”
安以洋说完就转身开门,发现门锁竟然是指纹锁,不禁诧异地回头:“从里面只有你的指纹可以打开?”
“我特地让人改装了门锁。”祁汎不置可否。
“你打算囚禁我?”安以洋一连震惊地看着他。
“我只是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这跟囚禁有什么区别?”
“囚禁不会有这么好的待遇,”祁汎将他拉进了屋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很晚了,去洗漱睡觉。”
“我不回去我家人会担心,搞不好还会报警。”
“报警?放心,我保证就算是报警了,也不会有人来找你。”
“你到底做了什么?”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家人。”
“我要回去!”
“如果你不听话的话我不敢保证。”祁汎的声音沉了沉。
安以洋呼吸一窒,想到小凌和爸妈,没敢再提回去的事。
“你去哪?”祁汎见他突然一声不哼地往沙发走去,也跟着走了过去。
“既然无论如何都走不了,不如你把荒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这些年他在哪?做了什么?”安以洋坐到了沙发上,垂眼盯着地面,“我不想看着断离再这样下去,他跟我不一样,没了你我还有家人,他就只有自己而已,我不想他一直拘泥于过去,就算没有荒城,他也应该开始新的人生,所以,他需要知道真相,然后决定要不要去开始新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在等一个结果。”
“所以,对你来讲有没有我根本不重要,对不对?你已经开始了新的人生?就是跟林可欣在一起?”
“你到底在想什么?现在是在说断离和荒城的事不是我们的事!”安以洋气结。
“他现在在美国,已经被隔离起来了,短期内不会回来。”
“你说荒城?被隔离?为什么?他生病了?”安以洋急道。
“也可以这么说。”祁汎轻描淡写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病?严重吗?”
“死不了。”
“那就好。”安以洋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最差的情况,“那是会传染吗?为什么要隔离?”
“他的家庭环境比较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安以洋穷追不舍。
“总之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但不建议断离等。”
“为什么?”
“他好像已经不记得断离这个人了。”
安以洋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不记得断离是什么意思?他失忆了?那他是不是连我也忘记了?”
“我不清楚,刚去美国的时候我很颓废,基本什么事情都不管,后来重新振作后几乎每天都很忙,无暇分|身管其他事,等到我想起要联系他后才知道了他的事情。”
“什么事情?”
“入狱。”
“入狱?”安以洋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他犯了什么罪?为什么会被抓?”
“原因你可以不用知道,”祁汎避重就轻,好像不愿多说,“总之他很快就被放了出来,欧阳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坐牢的,但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失忆了,而且精神状态很差。”
“怎么会这样?”安以洋简直不敢相信,想起断离心里就一阵绞痛,“他连你也不记得了吗?他忘记了所有人?”
“没有,只是部分失忆,像是选择性的,他还记得我却忘记了很多东西。”
“那你怎么知道他忘记了断离?他怎么可能选择性地忘记断离?”安以洋难以接受道。
“这么多年没有联系足以证明。”
安以洋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地,怎么办?断离那家伙还在傻傻地等着,在现实中留着他的位置,在游戏里守着他的号,守着他的帮会,像个白痴一样。他却把他给忘了?他怎么能忘?怎么忍心?怎么能?
脸上一凉,安以洋惊觉他竟在不知不觉间流下了泪,祁汎伸手拭去他脸上的泪珠,将他揽进了怀里:“别哭。”
“那你放我走好不好?断离真的好可怜。”安以洋哽咽道,却明显感觉到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我想不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想去找他,我想陪在他身边,求你了。”
祁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那要看你表现。”
“你想我怎么表现?脱|光了让你上?”安以洋一把将他推开,站了起来,“你到底有没有心?他们都这样了,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祁汎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安以洋与他对视片刻,开始颤抖着去解衣服的扣子,却被祁汎一把抓住了手:“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这个。”
“除了这具身体,我想不出你还会对我身上别的东西感兴趣,所以你快点玩腻,我也好快点解脱。”
“我要的是你的心,我要你爱我,像从前一样。”祁汎看着他湿漉漉的小脸,艰涩道。
“然后再被你肆意践踏,毫不留恋地丢掉吗?”安以洋破涕为笑,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我真的够了,所以求你放过我。”
祁汎站在原地,久久地注视了他一会儿,才走上前去将他拦腰抱了起来:“好了,你累了,我带你去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明天期末考”的地雷!!
三更半夜来更新了,元气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