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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十八岁的秦轩以状元郎身份入仕途,短短两年,一跃成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年纪轻轻的摄政王,俊美无俦,风流倜傥,是无数闺中女子的心仪之人。
云国皇帝完颜宗缠绵病榻,被他利用完颜栖月架空权利,做了傀儡皇帝,受尽虐待,终有一日,趁宫人不备,自我了结。
这次楚璃重生了,时间相比之前,提前两年,所以,她不惜伪装成女奴,来会一会这个杀父仇人。
楚璃目光上移,映入眼帘的是嘴角勾着邪肆笑意,浑身痞气的少年。
纵她重活一回,都难以料到,在朝廷上惊才绝艳的摄政王,曾经是一个二流子!
少年看了楚璃一眼,耳根子逐渐红透,清了清嗓子:“这位姑娘,如果我买了你,给我当婆娘吗?”
“真当人家能看上他似的!”
“就算看上他,他拿得出五十两黄金?”
“哈哈哈……”
村民哄然大笑,秦轩面不改色看向楚璃:“你若答应,我就救你!”
楚璃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好……”
既然戏已开场,就要有个结局,这次,她一定要先主宰这个男人!
“她答应有什么用?秦家小子有钱吗?”柳大财主满脸不屑,他倒要看看,柳家村谁能拿得出五十两金子!
秦轩笑笑,朝江华说道:“官爷,您派一人随我回家取钱。”
“真的?”江华瞟了楚璃一眼,楚璃朝他微微颔首。
“好!这就带上人,去你家里拿钱!”
秦轩也没想到事能成,他仅用两册爹爹留下来的春宫图,便换回了一个才艺双绝的美人。
美人画了一张图,带他一路北上,说若是帮朝廷修了水渠,便能入得皇帝的眼,光宗耀祖。
一年后,水渠雏形建成,楚璃拿出军令状,以及当年揭下的皇榜。
秦轩幽邃的桃花眸敛起笑意,透出几分严肃和深沉:“你到底是何身份?为何扮作女奴?”
秦轩纨绔,不代表他不聪明,他从小跟着父亲识文断字,年纪不大,早已看透世态炎凉。
“你为何女扮男装揭皇榜?为何寻我这样一个乡下二流子?你完可以安安稳稳做你的钦差大人。”秦轩正襟危坐。
“秦公子,说来你也许不信,有一日我在梦中受菩萨点化,说紫微星君下凡,住在柳家村,便特意使银子买通了官差,菩萨不会骗人,只有像你这样的大气运,才会让水渠修的顺风顺水,才能救我性命。”
秦轩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楚璃坐下。
“既然你认为我如此好,为何不肯嫁与我?”
“我的身份……只有您坐到高位,才能为我洗清冤屈,否则就是害了您。”楚璃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微微颤动。
秦轩将手搭在楚璃肩上,楚璃挑了一下眉。
“我若做了大官,你便肯嫁给我?”
“自然!”
“秦公子,听闻陛下秋闱要提拔寒门子弟,而我——也是时候该回京都了。”
“长公主。”锦初跪在地上已经三个时辰了,膝盖处的薄衫隐隐浸出血。
完颜栖月微微抬起她的美眸,居高临下看着锦初。
“臭丫头,别以为你出了宫我就放过你,我杀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长公主的声音很好听,可膝下传来的痛,让锦初觉得这声音像根尖刺。
顾嬷嬷低着头,不敢说话,完颜栖月眯起凤眼,细细打量锦初,她不得不承认,这丫头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大国师冰雪一般的人儿,怎能收一个狐媚子做学生?
“公主,大国师回来了!”
守在门口的小德子匆匆走进来,压低声音说道。
“起来!”长公主深吸一口气。
锦初缓缓起身,可脚下一软,忽地向后倒去。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一只大手扶住了她的腰,直到锦初站稳,才松开。
“师傅。”一股淡淡的冷香掠入锦初鼻息,锦初眼神骤然一暗。
她记得这股香气!这是太上老君每年都要为王母娘娘亲手制的熏香,其中加了一味冷香丹,便是这个味道!
锦初垂眸,她能看人气运的本事恢复了,经过无数次试探,君炎就是君炎,通晓天文地理,能观天象预知未来,更是精通八卦易理,他曾救过十一皇子的命,被封为大国师。
因为和楚璃是故人,顺便收了锦初这个学生。
“长姐,你又欺负锦初!”
世人皆说十一皇子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草包,好皮囊锦初认,可这草包谁说的?
如果说完颜栖月是云国的天命凰女,那完颜亦修就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草包?他装的!
十岁的小小少年皓齿明眸,一双狐狸眼,一身骑马装,烈烈如焰。
亦修行礼后看着完颜栖月,温声询问:“长姐近来可好?”
完颜栖月扫了君炎一眼,微微笑道:“本宫能有什么不好的。”
“听闻长姐最近往楚府跑的很是勤快,可有此事?”
完颜栖月脸色倏然一变,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国师,我新学了一道甜羹,跟本宫回去尝尝合不合口味。”
君炎不为所动:“公主千金之躯,竟为我洗手作羹汤,臣不敢当。”
长公主默然片刻,语气平静却坚定:“国师,本宫很想你尝尝!”
君炎袖子下的手猛然攥紧,垂下长长的睫毛:“臣,遵命。”
长公主今日穿着丁香色百蝶穿花罗衫,发髻上簪着漂亮的玲珑珠翠,行走间衣带飘飘,步摇发出好听的声音,绕是这样,君炎的眼神也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见人走了,亦修心疼的扶住锦初:“不是说我不在时,你尽量顺着长姐吗?她就那个脾气,多亏顾嬷嬷派人送信,我们快马加鞭才提前赶回来,要么还不知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不过……”锦初欲言又止,梨花带泪,小手捏紧衣裙,一副娇柔之态。
亦修左眼跳了一下,静静看着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锦初自知身份低贱,不求别的,只求十一皇子看在爹爹为云国修水渠呕心沥血、有家不能归的份上,能宽厚待我。”说着,便轻轻啜泣起来。
“继续说。”
“我……”脏话在嘴边,被锦初生生咽了下去。
亦修见锦初恼了,拉着她的手说道:“你猜我和师傅出门做什么?你爹爹就要回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