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郑太医被拖了下去,皇后脸色便的异常难看,皇帝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下旨要办郑太医,这皇后意识到了,她有生以来最大的危机,来临了。
皇后知道,为了保住家人,郑太医极有可能招供,但……她不是没有机会撇清一切的,只要她一口咬定,是郑太医急功近利,在用新的方子时未曾将害处告诉她,未曾仔细查验怡嫔敬献的药膏,这才导致孩子被这些猛药给害死了,而她是不知情的。
想到此,皇后故作焦急道:“皇上,郑太医一直忠心耿耿伺候十三阿哥,臣妾向来信任他,对他不薄,臣妾相信他不会害十三阿哥,也不会胡说八道糊弄臣妾的!”事到如今皇后也只能如此说了,她必须立即和郑太医撇清关系,让皇帝知道,即便有错,也是郑太医的错,与她没有瓜葛。
“皇后,哀家知道你历来信任郑太医,可你也听见众位太医所说的话,依哀家看,这郑太医极有可能欺上瞒下,为了立功,他自作主张给十三阿哥下了猛药,孩子死后,他为了保命便给孩子嘴里灌入毒药,嫁祸他人!”太后沉着脸说道。
“什么?”皇后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竟然敢欺骗本宫,害了本宫的孩子,皇上……你要为臣妾死去的孩子做主啊!”
皇帝却冷冷的看着皇后,并未回答。
“启禀皇上,要验出十三阿哥是否是中毒身亡,还有一个法子,臣妾不知当讲不当讲?”事到如今,魏凝儿知道,纯贵妃与陆云惜是不会有事了,而皇后却是要弃郑太医以保全她自个,可……魏凝儿岂能让皇后如愿,错失这个良机。
“讲!”皇帝轻轻颔首。
“臣妾认为,若毒药已入五脏六腑,用银针刺入,便能验明!”魏凝儿恭声道。
“李太医!”皇帝微微蹙眉道。
“启禀皇上,令妃娘娘说的法子可行,请皇上定夺!”李太医恭声道。
皇后的脸色更白了,她不允许旁人将她的孩子开膛破肚,却不能阻止他们用银针刺入孩子的尸身,更何况……如今她要保全自个,要将这一切推到郑太医身上,这样的查验对她来说是不会有害处的。
方才太后的一番话,实则也是在提醒她要如何自保。
“那便验吧!”皇帝沉声道。
“是!”李太医几人立即领命而去。
“皇帝,审问也好,查验也罢,皆不是一时半会能有结果的,哀家累了,先回畅春园去了!”太后满脸疲惫道。
皇帝与太后一行人风尘仆仆从木兰围场赶了回来,还未曾歇息便被这事弄得焦头烂额的,此刻皆有些累了。
“是,朕送皇额娘!”皇帝面色微微好转。
“不必了,皇帝你也累了,先歇着吧!”太后说罢在绿沫搀扶下站起身来。
“恭送太后娘娘!”众嫔妃立即行礼。
待太后走了,皇帝才命众人也退下了,事到如今,他也要细细思量一番。
魏凝儿刚刚出了乐安和,小易子便上前禀道:“娘娘,小主子已经在醉心苑寝宫等着您多时了!”
魏凝儿闻言,原本心中还有些沉重的她立即露出了笑容,一个多月未见到永瑄了,倒是想得紧。
回到醉心苑时,刚刚进寝殿,魏凝儿便见到永瑄正和永瑆追着玩,兄弟二人甚为开心。
“额娘……。”见到魏凝儿回来了,永瑄立即跑了过来。
魏凝儿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仔细端详了一番,才笑道:“多日不见,永瑄又长大了!”
“额娘,我可想您了!”永瑄才魏凝儿怀里蹭了蹭,紧紧抱住了他。
和儿子说了好一会话,魏凝儿才察觉到永瑆一直看着他们,小脸上满是羡慕。
魏凝儿心中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她抚养永瑆一年多了,可对永瑆的关爱却还不够,以往,她要照顾尚在襁褓中的七公主,又怀着孩子,就连永瑄都顾不上,因此永瑆大多数时候是乳母在照顾。
如今十四阿哥已出生,她总算有工夫照顾几个孩子了,想到此,魏凝儿伸出手,笑道:“永瑆,到额娘这儿来。”
与兄弟二人玩了好一会,魏凝儿才吩咐乳母带他们去歇着了。
“娘娘,小易子来回话,郑太医还不曾招供,李太医他们倒是回了皇上,确定十三阿哥并不是中毒身亡了!”青颜在魏凝儿耳边低声道。
魏凝儿闻言,轻轻颔首,只要此事再也不会和纯贵妃她们牵扯上关系,她便能放手去博了。
只是……太后的心思让她难以捉摸。
皇帝下旨审问郑太医时,太后那一番话明明是护着皇后,帮皇后开脱,甚至暗中给皇后指明了生路,这……到底是为何?
魏凝儿知道,太后向来喜欢皇后,护着皇后……可也不该如此才是啊。
这完全不是喜欢,而是一味袒护了。
魏凝儿当初还未曾逃出宫时,便怀疑太后与皇后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吴书来与胡世杰在宫里查了很多年,毫无收获,傅恒明里暗里在宫外查也没有查出结果。
“皇后娘娘呢?”魏凝儿低声问道。
“启禀娘娘,皇后娘娘去了太后娘娘的畅春园,在那之前,太后娘娘宣召了当初留在宫里的几位老太医!”青颜低声禀道。
魏凝儿闻言,微微蹙眉,心中生起了不祥的预感,只要太后插手,许多事儿便不能按照她的意愿发展了。
在大殿上,魏凝儿之所以一定要想法子让李太医等人查明十三阿哥并不是中毒身亡,便是为了杜绝后患。
张太医等几位老太医,在宫中服侍多年了,特别是这张太医,那可是前一任的院使,魏凝儿早就让吴书来打听了,这张太医一直都是太后最信任的太医,这么多年一直给太后瞧病,也不曾换人,这就意味着,这几位年迈的老太医皆是太后的人。
而现在的院使李太医却是孝贤皇后当初一手提拔起来的,也最受皇帝信任,自然而然,李太医等人对魏凝儿也是忠心的。
郑太医是皇后乌拉那拉氏一手扶植起来的人,自然为皇后马首是瞻,这宫里,除了皇后,旁人皆不会宣召他前去瞧病。
宫里太医众多,主子们信任的人不同,众太医之间也十分复明争暗斗、盘根错节,做主子的,也要学会挑人,否则便会有无妄之灾,这些熟知医理的人,最能杀人于无形,不得不防。
畅春园凝春堂中,皇后正跪在殿内,太后紧闭双眼坐在凤椅上,似乎完全没有看见跪在地上的皇后。
过了许久,太后猛地睁开眼睛,冷冷的盯着皇后,恨声道:“哀家原本以为,这些年来,你经历的够多,明白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你却连你自个的孩子也下的去手,真是丧心病狂。”
“皇额娘,臣妾不敢,臣妾的确不知情!臣妾没想到郑太医竟然那么大胆,也没曾想到怡嫔竟然心怀叵测,敬献那样的药膏给臣妾!”皇后颤声禀道。
“你还敢跟哀家狡辩,你以为哀家老了,便是非不分可以随意让你哄骗?哀家告诉你,你做那些事儿,哀家没有一样不知道,若不是念在你是哀家外甥女的份上,哀家早就处置你了。”太后勃然大怒,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喝道:“今日给哀家从实召来,否则哀家决不再保你,等皇帝查明一切,你便等着被废后打入冷宫吧!”
“是……。”皇后闻言,含着泪应道。
“说!”太后喝道。
“皇额娘您也知道……十三阿哥一出生便有胎记,意味着他半张脸都被毁了容,臣妾怎么能看着孩子长大后受人诟病,他是皇子啊,身份何等的尊贵,却要因此受到旁人暗地里嘲笑,臣妾决不允许……皇额娘与皇上当初看着刚出生的十三阿哥,虽然并未表露出什么,但是臣妾知道,您失望,很失望,皇上也不喜欢他,这让臣妾情何以堪,他是臣妾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臣妾对他寄予厚望,可……却出了这样的事儿,臣妾哀莫大于心死!”皇后说到此已是泣不成声。
“所以你铤而走险,不顾众位太医的反对,不顾哀家的劝说,硬是要给襁褓中的孩子饮用汤药,敏若啊,孩子的命难道还没有他脸上的胎记重要吗?你为何那样的糊涂?”太后也不禁悲从中来。
“糊涂……?”皇后猛地摇头:“我没有糊涂,他是皇子,是嫡出的皇子,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从小便让人瞧不起。”
“即便如此,你不能等孩子大一些吗?你为何那般的心急,你实话告诉哀家,为何要换方子?”太后一脸悲戚。
“皇额娘,原来那方子几乎没有起色,臣妾心急如焚,有一日臣妾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带着十三阿哥出去,却吓坏了宫里的皇子公主们,特别是四公主,做了好几日噩梦,纯贵妃也不依不饶,闹了好久,皇上又格外宠爱四公主,还告诫臣妾,等十三阿哥大些再带出去,臣妾……心都要碎了,同样是皇上的孩子,四公主乖巧可爱,皇上宠爱之极,臣妾的十三阿哥因脸上有胎记,皇上自打他出生后便再也未瞧上一眼,臣妾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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