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江文涛由这捕头在前带路,那狱卒跟在后面,像前呼后拥着他出了这间带有血腥气的屋子。
在中间走着的江文涛,忽然停下了步伐,在前的捕头觉得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只好止住脚步,催着他们两个。
江文涛的脸色一沉,并追问着捕头,关于自己捏在手中的这封由师父写给师伯的亲笔信,失而复得,其中的来龙去脉,很有可能捕头从中撒了谎。
经过几番盘问,还真的是捕头和另两个捕快合计着掩盖了事实,不单引起了江文涛的气愤,同时在一边的狱卒也提醒指责着他,如若让御史大夫知道了这件事后,定会大发雷霆的,到时捕头就有苦头吃的。
“只怕御史大夫已经猜到了,在下从中扯了谎。”脑子挺机灵的捕头也想到了这一步。
“这事江某人不追究了,快起来吧。”江文涛再一次没有为难这捕头。
“大兄弟原谅在下了。”说着捕头起了身。
“快带江某人去找马。”江文涛催促着。
“是。”捕头扎了一下脑袋。
捕头继续在前面带着路,从这个院子里,要出去的一条路,不会经过为江文涛安排的那间房子的门前过身。
在背后的狱卒喊道:“大兄弟不回住处了”
“我的住处。”江文涛口里念着,马上想起了什么来的道:“对了,包袱还放在那里。”
改为由狱卒在前领路,来到江文涛的临时住房,打开了锁,推开了门。江文涛几个快步窜了过来,再进入了屋子里,来到小床边,一把扯出了压在枕头下的那个包袱,解开了打节,把手里的一封书信塞到了里面,然后双手各攒着一头,往肩上一挂,在胸前系紧了起来,一侧体就快步走了出来。
接下换着由捕头带路,从此院子的正门出去,又到了一个院子,这里是州府大牢里一些大大小小官员办公、狱卒打杂的人员吃喝拉撒的地方,出了一张大铁门,就算到了外面的大街。
陪同来的狱卒跟看护的门卫说了一声,打开了铁门,放了江文涛和捕头出去。
在大门前右边的一棵大树下系有几匹马。由捕头领着,一边走着,一边伸长着脖子搜寻了几下,认定之后来到一处。
江文涛围着由捕头指定的一匹综黄色的马,转了一圈,像这种毛色的马很普遍,马匹的高矮,体型都一样,但是套在马背上的那副旧马鞍,让江文涛一认便是,因为那是他刚下山,一个驼背老头送给他的马鞍。
当江文涛确定是自己骑过的一匹马后,一阵欢喜,像是故意的问道:“这是江某人的马吧”
“大兄弟,一定是你的马,在下绝不会骗你。”捕头像是拍着胸脯似的说着。
“看来江某人要再信你一回了。”这一次江文涛没有起疑心。
“能得到大兄弟的信任,是在下的福气。”捕头暗自喜悦。
江文涛把左脚踩进脚套内,一蹬另一只右腿,随后一弹便跨了上去,坐在马背上问道:“兄弟,你打算去哪里”
“真的是惭愧,如果不是在下附和着那两个仗势欺人的家伙,狗眼看人低,就在这州府的大牢里干事了。现在只能回县城,等待上面如何的处置自己了。”捕头说了追悔莫及的话。
“兄弟教你一招,”
“请赐教——”
“凡事不要做的太绝。”骑在马背上的江文涛递下头来低声道。
“在下,且记大兄弟的教诲。”捕头一副虔诚的笑脸。
“教诲的不是,评心而论罢了。”江文涛两句谦和的话。
江文涛一扯马缰绳,接着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让马转过了一个方向,从口里发出“驾!”的一声,随着马便跨出了前脚,紧接着小跑了起来。
“祝大兄弟一路顺风!”捕头接着挥着手喊道:“记得,从京城回来,路过县城时,到县衙来找我!”
“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听到了江文涛回话的声音。
捕头目送了一会,之后转身找到自己的那匹马,跨上了马背之后,还在张望着江文涛奔驰而去的方向,随着远去,随之看不到了人影,然后催马出城池返回县城去了。
江文涛赶着马蹄哒蹄哒的跑了好一阵,一直扯长着脖子朓望着前面的蜿蜒曲折的一条道,便慢了下来。从衣襟内掏出一张地图,抖开放在眼前,观看了一会,确定了自己接着下来,怎么行走的一条路线后,收起地图插回了胸怀内,继续催马朝前赶着路。
从城池的西门而出,然后沿着朝西北方向的一条官道,催马奔驰了起来。此条正是到西朝京城的一个方向。
江文涛骑着马,一时穿行在山林之中,一时进入一个村子。每当前面出现一个村庄之时,他就会特别留意村子边是否有一条河流经过。
大多数的村子,都会滨水边或者建在山林中的开阔地或者在山坡之下,当每到一个村子边出现一条河流时,江文涛总会向在那里的村民打探几下情况,村子叫什么名,或者以前这个村子又叫什么名的问话。
不知穿过了多少个村庄,未能找到那个十三前,江文涛出生在的那个叫江家村的村子。此到京城的路程还远着,按照地图上所标路的线图,“得得得……”一直马不停蹄向前奔跑着。
当这条官道一直沿着一条小河而上奔跑之时,引起江文涛特别的留意了。
奔跑了大约三十华里,在小河的左上方,看到了一个渡口。这马上让江文涛想到了,十三年之前,师父师娘到京城给师伯去拜寿的途中,当来到一个叫江家村的村庄之后,在继续朝前赶路的话,要到一个渡口过小河,凭着记忆辨别了几下方向,那河好像在村子的东面。
催马到了之后,在小河对面的渡口有一些徘徊叫嚣的官兵,在捡查过往的行人。这让江文涛感到好奇,当他对着渡口辨认了几下之后,又让他回想了,十三年之前师父师娘,那次到京城,当经过江家村之时的情形状况,是先到了江家村,住宿了一夜,第二天才过来小河。
假如对面是江家村的话,那么自己先是在对面,然后摆渡过河来到这边,可是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小河的东面,显然对面好像不会是江家村。
在马上的江文涛,接着从衣襟内摸出那张地图,查看了起来,又辨别自己所在的方位,标明着脚下的一条路也正是赶往京城——西贡的一条官道。
本想顺着这条河的一条路继续北上,但是见到了这个渡口,对面为什么会有官兵在那边巡查,引起了他的好奇。
自从在县城赶往州府的路途中,与三个捕快发生纠缠不休的事之后,让他了解到官府里是些什么样子的人,激起了他的不顺眼。
沿着小河边的官道跑了几步,江文涛总觉得不知何故自己的心在砰砰的乱跳得厉害,还有些忍忍作痛感。“吁——”勒缰绳停住了马,调转头来,往回赶,来到渡口,下了马。牵着缰绳,向码头走去,随着一些要过河的平民的后面。
在此等待要摆渡的人,不是挑着一担子的,手中就是拎着一个篮子的。
这时渡船已去了对岸,要等船上的人到了那边上了岸之后,才会撑着到这边来。
江文涛回脑看到一个挑着一担像是做买卖的汉子,挤了上来。问道:“大哥,你这是要过河去吗”
汉子侧着脑袋,打量了几下江文涛,回道:“在此渡口,当然是要到对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