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依旧充满个性。
“合作。”许知非的话似乎很少,语气也几乎没有起伏。
白研良意外地看着她,问到:“合作”
“下一次任务,有你,我。”
许知非的话让白研良瞳孔一缩。
她在说什么
下一次的任务
她怎么会提前知道下一次任务信息
白研良眼中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许知非似乎并不打算告诉他原因。
江风不停地吹动她的发梢,眼前这个女人很美。
她的皮肤白得像雪,但人……也冷得像冰。
“许小姐,如果你不说明原因,我很难相信你的诚意。”白研良走到她身边,抱着小黑猫,看着江面,“雾集里的人并不可信,你也一样。”
许知非听着他的声音,神色没有半点变化,说到:“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白研良扭头一笑:“试试吧,至少如果你不说,我绝对不会答应你合作。”
许知非冰凉的目光落在白研良的脸上,忽然说到:“你的笑容,很恶心。”
白研良脸皮一僵,笑容第一次凝固在脸上。
这是第一个这么说他的人,事实上……他一直是个颇受女孩欢迎的人。
白研良脸上的笑容飞快消失,他平静地看着许知非,没有说话。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江边人不少。
但路过他们身边的人,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两个人的周围仿佛产生了一层看不见的透明结界,就连被白研良抱在怀里的小黑猫爱伦坡都感觉到了不自在,跳到了花坛边,歪着头看着这两人。
有人说,男女之间的对视如果超过七秒,就一定会有故事发生。
但白研良和许知非已经莫名其妙的对视十几秒了,还是没有移开目光。
终于,在快到二十秒的时候,许知非扭过了头,淡淡说道:
“你脸上的表情,都是精致的模仿。”
白研良静静地看着她,虽然他表面很平静,但心中却并不是这样。
在面对许知非的时候,白研良竟然产生了一种照镜子的感觉。
这个女人,和他太像了,当然……不是指容貌。
“如果你还是不愿意说,我想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白研良看向江面说到。
许知非沉默片刻,目光也投向了江面。
“我做了一个梦。”
“梦”白研良扭头,看到的是她精致的侧脸。
“雾集,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你活着。”许知非转过头,再次与白研良对视。
“什么”白研良忽然觉得自己很蠢,这个女人……就因为做了一场这种奇怪的梦就专程来找自己
“我说过,说了你也不信。”许知非似乎早已经料到了白研良的反应,平静地说到。
“那只是一场梦而已。”白研良看着她,仍是无法相信。
“你进雾集的前一天,我梦到了你。”许知非忽然说到。
白研良浑身一震,他扭头盯着许知非,没放过任何细枝末节,然而,他看不出她有半点撒谎的痕迹。
“雾集之前,我从未见过你,那天晚上我却梦到了你,第二天,你来了。”
许知非的声音平平淡淡,但白研良却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因为……如果许知非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出院,拿到研人的遗物,发现钥匙,进入雾集……一切一切,都是早已注定的。
“能详细描述你第一次梦到我的场景吗”白研良没发现,在问话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下意识地攥紧了。
他在紧张。
许知非抬头看了白研良一眼,她冰凉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意外,许知非似乎没想到白研良竟然会相信她的话。
她认真地想了想,说到:“你在漆黑的地方,拿着钥匙,打开了一扇门,门的那面很亮。”
钥匙!
白研良心中一紧,这件事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但……许知非竟然梦到过
是真的,她说的都是真的!
预知梦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雾集的人真的全部会死!
“等等,你经常做这种预知梦”白研良问到。
许知非摇了摇头:“我平时不会做梦,一旦出现,它就会在现实中发生。”
白研良看着平静的她,忽然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冰冷。
沉默良久,白研良注视着她,点了点头:“我答应你,合作。”
许知非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她确实没有说谎,但却有所隐瞒。
“对了,在具体谈合作之前,我有两件事想问你。”白研良忽然问到。
许知非看着他,点点头:“说。”
“你是从哪里得到我的手机号码的”这个问题困扰了白研良很久,所以提出来时,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许知非好看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摊开手道:“手机给我。”
白研良不明所以地把手机递给了她。
只见许知非触碰了几下屏幕,然后指着对他说:“你开了自动关联。”
白研良一脸茫然地接过手机,自动关联是什么
“……”
许知非看着他,等他询问第二个问题。
白研良缓了半天才注意到她的目光,想了想问到:
“许知安……是你哥哥”
许知非第一次柳眉一竖,瞪了白研良一眼:
“不是。”
……
两人在江边谈了很久,做了一些约定。
白研良抱着小黑猫回家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回到院子时,何以歌已经搬好了家。
白研良看到他时,他正捏着一枚飞镖,对准挂在槐树上的标靶投出去。
“哚——”
正中红心。
“白先生回来了。”
何以歌拔下飞镖,和白研良打了个招呼。
白研良把小黑猫放在石桌上,刚想笑着点点头,脑子里却突然闪过了一句话:“你的笑容,很恶心。”
尚未形成的笑容就这么消逝,白研良点了点头,进了屋子。
何以歌的眼神一直看着白研良的背影,直到他关上门。
何以歌突然抬起头,看向了槐树的叶缝中。
那里……似乎有一双诡异的眼睛一闪而逝。
然而,何以歌并没有恐惧,也没有尖叫,他只是平静地收拾好了飞镖和标靶,从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