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这么问,但其实,这个问题有没有答案都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这并不是今天他的主要目的。
良久的沉默之后,秦书闫再次甩了甩手里的鞭子,显然对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并不觉得以外。
他冷笑着,再次扬起手中的鞭子,秦霜降见此猛的甩开沈肆年的手,上前一把抓住秦书闫挥起鞭子的手,奋力夺过他手里的鞭子扔到一旁,冷声道:“够了!我已经见到他了,可以走了。”
她知道,他这不是审问,是想借此让她死心,她当然就不愿意多带待。
见此,秦书闫沉了沉眸,面对秦霜降的话,他似乎有些无动于衷,终于秦霜降还是稍稍平复了一番自己的心绪,尽可能的放轻语气:“我是说,我们走吧,算我求您了。”
她看着他,眼神无比真诚,带着一丝恳求,她知道,这是他要的。
见此,秦书闫只是稍作犹豫,看着秦霜降的目光越发慈爱起来,他转头眼神示意让人将鞭子收起来,随即又看向秦霜降:“好孩子,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已经回家了。”
说着,他微微侧身,示意秦霜降先走,秦霜降站在原地,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才迈步离开。
牢房内,等所有人都离开,燕胥安依旧被铁链锁在原地,明明是很狼狈的模样,却好像哪怕是如此污秽也盖不住他周身王者之气,只是多添了一份颓败之感。
他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鲜血,思绪却早已经飞远了,脑子里全是刚才秦霜降用唇语跟他说的话。
突然,他笑了,是由衷的发笑,是高兴,虽然只能勉强的扯着嘴角,干裂的嘴唇渗出丝丝鲜血,却莫名让他笑的更大声了,甚至连刚走出牢房的三人都能清晰的听见。
他笑声不羁,仿佛这铁链在一瞬间都成了摆设,没能将他真正束缚住。
牢房外面,听着身后渗人的笑声,秦书闫忍不住的停住了脚,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就涌上一丝不怎么好的预感。
他转头看向身后,幽暗又深长的牢笼,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整个牢房都持续回荡着燕胥安放肆又张狂的笑。
秦书闫皱了皱眉,心底的不安越发翻涌起来,稍作滞留,他面色凝重的转过头,轻声道:“这个案子得快点结了,以免夜长梦多。”
这话自然是对沈肆年说的,沈肆年也明白秦书闫在担心什么,他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秦霜降,秦霜降却只是面色平静的别开眼。
看过燕胥安之后,秦霜降也按照承诺,乖乖的回了国公府。
人刚到,秦知蕴就着急忙慌的冲了上来,拉着秦霜降的手来来回回的打量了许久,焦急的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
秦霜降看着她,眼神木楞,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轻轻挣开她的手,道:“没事,我没事。”
说罢,她绕过秦知蕴,头也不回的进了国公府,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秦知蕴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心头说不上来的担忧。
见她走远,站在一旁的秦安禾不满的嘟了嘟嘴,道:“她什么态度嘛,搞得跟谁欠她什么似的。”
可话一出口,秦安禾就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她乖乖的闭上嘴,可话一出口,覆水难收。
自知自己说错话,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秦知蕴,果然,秦知蕴的脸色更差了,却只是垂着眸,神色间是清晰可见的愧疚。
秦安禾咬了咬唇,许是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她心头莫名不甘,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翌日。
秦霜降一如往常能活动等我范围只有她自己小院子,秦知蕴还是一早就过来陪她。
刚过了晌午,外头的丫鬟便来通报:“大小姐,三小姐,萧大人求见。”
闻言,秦知蕴眸光微滞,抬眼看了一眼身边的秦霜降,心头突然又有了一计,她立刻兴致勃勃的道:“快,去请进来!”
“是。”丫鬟领了命,小跑着离开了。
萧容策被请进来的时候,秦知蕴一脸笑意叫人看了茶,秦霜降只是撇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反应。
萧容策刚坐下,外头的丫鬟就再次进来了,她朝着三人见了礼,又道:“大小姐,康王殿下来了。”
提到赵槐安来国公府,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不用怀疑,绝对就是来找秦知蕴的。
见此,秦知蕴忙歉疚的表示:“萧大人,真是抱歉,让阿降陪你吧,我就先过去了,怕是我娃,又念娘了,殿下拗不过才带来的。”
萧容策点了点头,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这种情况,这种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呢,这故意制造机会等我嫌疑实在是太大了,很难不让人怀疑。
秦知蕴见了礼,请了辞,也就同丫鬟离开了。
一时间,空旷的院内就只剩下了秦霜降和萧容策了,短暂等我沉默之后,萧容策主动开口:“霜降,你可还好?”
秦霜降垂了垂眸,眼底闪过一丝疲倦,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你也不用表现出如此在意我的样子,我也并不太需要了。”
“……”
听着他伤人的话,萧容策只觉得一阵心酸,他张了张嘴,想解释点什么,但一时间又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许久的沉默之后,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像是仍旧不死心一般,道:“阿降,忘了他吧,他的结局已经是注定了的,我们重新开始,我们忘掉从前的种种,好不好?”
他说着,语气中满是卑微,秦霜降转头,就对上他通红的眼眶,四目相接,沉默良久,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他这些话,秦霜降心里却很是淡然,没有泛起丝毫波澜。
她看着他,神色认真又有些疑惑的问他:“你真的不介意我和燕胥安的过往吗?来日,旁人问起来,也只会说我是个暗娼,而你是萧大人,我们之间永远都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而且,我真的已经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