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晨配合的把头枕在她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忽而问:
“我是不是胖了?”
在那座岛上,除了最开始的那一个月,后来她都吃的很好。
尤其是瘫痪那段时间,只吃不运动,就像个猫似的,吃了睡,睡了吃,不胖都不可能。
姜喜晨在医院体检时量了体重,才发现她现在的重量是一生都没有过的新高度,可怕的很。
方易昕本来还为她心疼心酸的,被姜喜晨这么一打岔,关注点瞬间跑偏了:“没有,还是美,大美女。”
姜喜晨又笑了笑:“就你会哄我。”
-
顾望辞主动给汤姆森老先生递出了一封辞呈,老先生惊讶地看着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望辞低头道:“俞厌舟和我已经彻底化友为敌,那座岛毕竟是他的产业,他现在回去统领全局必然对我针对和刁难,我再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汤姆森道:“当初签订的合同上有写,我们在赌场有权安插自己人,你当不了他的下属,还可以用我们的人的身份回去。”
顾望辞平静的说:“我要找的人已经找到,来这里的目的也全部达到,现在她回了国内,我就算人留在这,心也难定,没办法做到全心全意为您卖命,与其两相耽误,不如我自己识趣,退位让贤。”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汤姆森老先生长叹了一声:“我是真的爱惜你这个人才,但你去意坚决,我再多留就是强人
所难了。”
顾望辞深深鞠躬:“感谢老先生抬爱,在国内,以后如果有用得到的地方,还请老先生不吝赐教,我会永远不忘您的提携。”
汤姆森看着他谦卑的姿态,年迈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满意的微笑,轻轻抬手:“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想好什么时候走没有,今天还是明天?用不用我找人送送你?”
……
艾丽丝大喊道:“什么?你让他走了?不行,不可以!把他给我找回来!我现在就要跟他见面!”
汤姆森沉声呵斥:“住口!不许无理取闹!”
艾丽丝委屈道:“我怎么就无理取闹了,我还不是为了家里着想,他人那么聪明,又有能力,就算不能在赌场,去哪里不是个人才?”
“他老婆孩子都在国内,你非要把他留在国外有什么用,就算他人在,谁知道还肯不肯为你办事?最怕的就是他心生怨怼。顾这个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忠心不二的君子,他那些过往履历,被他出卖过的主顾还少?就算真的留下,我们也不能重用,走就走吧。”
“谁说那是他老婆孩子了?那女人是怀了孕,但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艾丽丝对顾望辞的手机通讯一直在监视,知道的内情也比别人更多些,吵嚷着说出丑闻,听得汤姆森脸色都是一凛。
老而睿智的眼,微微眯了起来:
“什么?孩子不是他的?”
艾丽丝道:“当然不是了,他才找到那个女人
,那女人就怀孕有三个月,怎么算都不可能算到他的身上啊。”
“哦?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汤姆森的眼中,活动着算计的光。
不知道,一个亲生孩子存在于世的消息,能不能跟俞厌舟谈条件,彻底换来那间赌场的所有权?
-
姜喜晨又做噩梦了。
她置身于一个空旷荒凉,四周没有任何事物的荒地里。
任她如何大声呼喊,四处求救,都没有人理会她。
那里没有水,没有食物,太阳还火辣辣的晒。
她想找出口,就一直走,一直走,终于体力耗尽,虚弱的倒在地上。
眼睁睁的等着,自己是怎么一点点的被那灿烂的阳光,活生生的晒死。
梦境里死去的那一刻,现实中的姜喜晨唰地睁开眼。
急速喘了几口气,才从床上翻身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跑着就去客厅找水喝。
才走出卧室门,忽然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多出一道人影。
刹那间,毛骨悚然的感觉传遍姜喜晨全身。
她惊呼了一声,连连后退,一把抱过附近的晾衣杆当武器。
“什么人?”
沙发上侧卧的人影闻声坐起身,揉着眉心转过头:
“晨晨?”
姜喜晨一怔,握着晾衣杆的手颤了颤,慢慢把东西放下了。
“你怎么会在这?”
顾望辞是从梦中醒来的,表情还带着点睡衣的迷糊。
“我吓到你了吗?”
姜喜晨摇摇头,又点头,眼神复杂极了,走到沙发旁边,靠在墙壁上低头看着他:
“你
怎么会在这里?”
顾望辞说:“我从国外回来,到这边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猜到你肯定睡熟了,就没进去打扰,准备在沙发上过夜。”
“我是问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很奇怪吗?你在这,我不来这,那去哪?”
“……”
姜喜晨抿着唇,垂眼陷入沉默。
顾望辞看她总舔嘴唇,起身倒了杯水递到她手边。
“喝吧,冲过蜂蜜了,温的。”
姜喜晨低声道了声谢,没再别扭,捧着杯子喝了。
顾望辞靠在沙发上,单手撑着额头,打量她的眼神带着点不解。
“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忽然变得很客气?”
蜂蜜水带着股清香,姜喜晨一口气喝掉一整杯,彻底把渴解了后,才把杯子放到一边。
“礼貌一点不好吗,你帮了我很多,我本来就该多谢谢你。”
沙发很大,顾望辞一个人,侧躺在上面都能容下。
此时他只是坐着,旁边便剩下了很多的位置。
姜喜晨脚上没有穿鞋,站在地面上自然不好受。
可她宁肯一直站着,也没有要去他身边坐下的意思。
顾望辞把一切收入眼中,垂了垂眸,起身去给她取了双拖鞋。
姜喜晨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不用了,我……”
顾望辞道:“穿上吧,地板凉,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另一个着想。”
姜喜晨一顿,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终究还是把鞋给套在了脚上。
顾望辞顺势摸了摸她的头发:“时间还早,先
回去睡吧,有什么话等天亮以后再说?”
姜喜晨静静看他一眼:“那你呢?”
顾望辞笑了笑,拍拍沙发:“我不是已经在这了?”
姜喜晨心中有种无法形容的滋味,很奇怪。
无言的看他片刻,还是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