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恭让道:“也许等你分手了告诉我,我们还可以成为朋友。”
另一边,顾望辞平淡地拒绝第三个过来搭讪的女人。
“谢谢,但不必,我对矿泉水过敏。”
女人半信半疑,又不甘心地拿来一条毛巾。
顾望辞:“有点常识,人体每分钟脱落多少细胞,你把你用过的脏毛巾给我,多不卫生。”
女人被他说的脸色发青,气急败坏瞪他一眼,转身跑走。
姜喜晨恰好换跑步机路过,啧了声。
“人家好心给你看小蛮腰,你却上纲上线,多不解风情。”
顾望辞调缓了跑步机速度,气息平稳接话。
“那个面包男还不是给你贡献胸肌,也没见你对他有多客气。”
姜喜晨眨了眨眼,面包男?
她回忆了一下那人的长相。
可不就是像个充了气的大面包嘛。
她噗嗤一笑,差点破功,腿一软从跑步机上掉下去。
顾望辞皱眉扶了她一把:“小心脚下。”
姜喜晨利落调整姿势:“放心吧,对健身房,我比你熟。”
顿了顿,看了眼顾望辞的计步器。
“要不要比一比?看谁在上面待的久?”
顾望辞在跑步机上面已经待了差不多半小时,姜喜晨刚才做的却全是上肢运动,这时候跟他比腿上耐力,对他一点都不公平。
等他还是挑了眉:“筹码是什么?”
姜喜晨想也不想便说:“你输了,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顾望辞:“那要是输的是你?”
姜喜晨:“条件随你开。”
她根本不觉得自己会输,因此是势在必得的心情。
顾望辞瞧着她神采飞扬的面孔,调整跑步机为慢走状态,而后做出了思索的模样。
姜喜晨耐心不多,催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还婆婆妈妈的,快点,玩不玩,就一句话。”
顾望辞感觉下肢休息的差不多了,才慢吞吞地点了点头。
“行啊,到时候你可得愿赌服输。”
姜喜晨嗤笑:“省省吧,我看你还是自求多福。”
顾望辞同样露出秘而不宣的微笑:“怎么玩?”
跑步机上,无非两种比赛,要么比耐力,同样速度,看谁熬的久。
要么比爆发力,同样公里,看谁跑得快。
姜喜晨:“比速度,五公里,谁先结束算谁赢,怎么样?”
顾望辞挺惊讶,他以为她会比耐力,毕竟女性在爆发力这方面,天生的会吃亏。
姜喜晨原本的算盘是,顾望辞已经在跑步机上待了半小时,肯定拿不出太快的速度。
但她并不清楚,顾望辞新换的这工作,每个月除了文考时,体测也是必查项……
顾望辞那边计步表在四公里左右时,姜喜晨那边还是三点七,姜喜晨的注意力都在她自己那头,没发现他这边的情况。
顾望辞沉吟片刻,调整步伐,稍微放缓了些脚下的速度。
片刻,姜喜晨率先达标,此时顾望辞卡在4.96,两人可以说是没差几步。
姜喜晨拿毛巾擦着脸颊的热汗,大眼里亮晶晶的全是兴奋。
“我赢了!”
顾望辞慢慢把最后0.04走完,随手把姜喜晨喝剩的半瓶水拿起来,一口灌完。
“嗯,你赢了。”
空掉的瓶子,被他随意握在掌心,顾望辞侧靠在跑步机上,调整着呼吸节奏休息。
“你想要什么?”
姜喜晨:“今天的庙,明天再去拜一次,你给我进去,诚心叩拜。”
顾望辞:“……我不信这个。”
姜喜晨:“我信!所以你给我求,求我顺风顺水,大富大贵!早日成为新时代人人仰望的暴发户!”
顾望辞:“……”
好朴实无华,简单实用,而又充满烟火气的需求。
顾望辞面无表情地瞧着姜喜晨因为目的得逞而越发欢快的面孔,在心中想,早知道他让她为所欲为,是这么个为法,他大概,不会让她赢。
-
第二天的庙,却没有去上。
一早刚睁开眼,姜喜晨就听见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拉开窗帘,外面天灰灰的,一片雨雾朦朦。
姜喜晨并没被坏了兴致,兴高采烈拿出一早逛街时买的当地特色油纸伞,就准备出去来个雨中漫步。
掉链子的顾望辞,任她好说歹说,嘴皮子磨破,顾望辞就是不肯出屋。
顾望辞几次拿起打火机又放下,最后干脆握着烟盒起身。
“我回自己房间。”
姜喜晨也有点露脾气了,干脆不管他,自己利落地换好出门的衣服。
“好啊,那我找别人陪我玩。”
顾望辞知道她是故意说这话。
每次下雨天,他都总能想起他姐死时候那一幕。
画面来来回回,总让他觉得,雨水里也夹着一股血腥味。
所以他下雨天不太爱出门。
但姜喜晨这性子,他又不太敢赌,她说那话只是为了气他,还是真的就有备胎等着上位。
迟疑片刻,等姜喜晨换好衣服,准备越过他出门时,他反倒堵在门边不走了。
姜喜晨握着油纸伞:“让开。”
顾望辞:“别去了,外面下雨,容易着凉。”
姜喜晨语气里带着脾气:“不用你管。”
顾望辞伸手去拿她的伞:“下雨天,小商贩也不出摊,你出门也没什么意思。”
“谁说出门就要买东西?我领略当地美景,不行吗?”
姜喜晨道:“我就是要撑伞坐船,说不定运气好,还能遇见个借伞的书生。”
她越说越来劲了,顾望辞拦不住她,又担心姜喜晨真的出门惹上什么艳遇。
迟疑片刻,最终还是穿上外套,也跟她一起出了门。
出门归出门,他始终脸色沉郁,眉眼间阴云不散。
姜喜晨一开始还心情不错,无意间抬头瞥了他一眼,当即也冷了脸。
“你不愿意来就别来,没人强迫你,挂着张棺材脸做什么?”
这时候,她是真的有点烦顾望辞了,嫌弃的说完话,咬咬牙,干脆转身就跑,一眨眼把人远远扔在身后。
顾望辞追了她两步,但觉满天都是血腥味,鼻腔再不敢吸气,简直要窒息。
还是远处一个四五岁小女孩,忽然扯住姜喜晨的裙摆。
“大姐姐,刚才跟你一起的那个哥哥,好像很难受。”
姜喜晨闻言,疑惑回头。
就看见顾望辞贴着墙壁蹲在墙角,眉峰紧拧,脸色发白。
双眼紧紧地闭着,身体微微发抖,就像是……突然生了什么急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