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如何相信你?!又怎知你会言而有信?!”
崔少愆认真思索着臣巳水话中的可行性。如若真找一个让她信得过的人守在衣紫身边,臣巳水确实算半个。虽然他,最起码此人说话是作数的。
在值得深交那类人中,臣巳水勉强还凑合。还算是差强人意吧。如此想着,少愆不言不语的认真权衡起了,再次返外祖内宅的危险指数。
臣巳水看着对面时而挑剔,时而嫌弃的表情,就差要把眉间的川字给拧出花儿来了!他居然还敢挑剔!!!
如若有一天他知道了,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妹妹,是个什么样的狠角色,他还会如此纠结么。
磨掉耐心的时候,崔少愆终是出声了:
“想必下面定是危机重重。你亦定是有求于我。比如说下面所有的机括的开启;再比如说,外祖遗留下的讯息等等。所以,我只提两个要求。”
看着终是松了口的崔少愆,臣巳水静等着对面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便可以同意。
“一,你回汴京后,要护我妹妹周全,一根头发丝都不能少!
二,在下面,你要护我周全。我要活着下去,并活着上来。
三,如果杨大哥答应加入我们,那么此次下去,须得由我们三人一块儿进入!
四,所得的身外之物,除了“石骨”外,其余的家伙物件儿皆是我的。当然如果杨大哥想要的话,我会分给他,但你,分文别想。”
崔少愆权衡利弊后,将她的要求,简单明了的提了出来。
“我此番下去,只为拿到一枚玉佩而已。可!”
臣巳水看着时刻不忘财迷的崔少愆,再一次的衡量起了,能不能拿银子,砸服对面的混小子。
看着同时转头看向他这边的二人,杨铁牛就像那,丈二的和尚摸蒙。
“杨大哥,我与这位老翁亦算是旧相识了。此次跌进这汾河水中,便是他自主主张的结果。”
崔少愆看着杨铁牛很是埋怨的瞪了一眼臣巳水后,欣慰的再:
“如今这太原旧将要淹没了,趁着这个间隙,杨哥随我们前去外祖的旧宅中去取一件物什可好。我观杨大哥你身手亦是了得,与我们老弱之流,是很大的一股助力。”
崔少愆特意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这个“弱”,又点了点臣巳水那个“老”,言辞恳切的继续鼓劝道:
“当然,如若你不愿前,亦是以的。全凭杨大哥你自选择便好。”
臣巳水看着张口就来的崔少愆,将其心中八八。
好笑的看着对面憨厚的大胡子,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再瞅瞅冯老家那个混小子,一副乖巧懂事的感激模样,他深觉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而天下的狐狸,也都一样的狡猾!
看破不说破的臣巳水,带领着二人,很快便朝着城东崔家旧宅。
而崔少愆执意带上杨铁牛,一方面是为了防着臣巳水;另一方面,则是想要试探,莫名其妙便跟来的大胡子,是不是敌方的细作。尤其是巫族安插过来的人。如若真的是,那便别怪她不客气了,
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崔少愆是再也不会相信,那些无缘无故的巧合了。事出反常必为妖,试他一试便都清楚了!
很快,熟悉的拱形朱红色大门,标准的悬山顶式屋顶,八方位口含珠子的鸱尾,以及那熟悉的八卦涿弋,便再一次的闯入了崔少愆的眼帘中。
“趁着城灌溉,我们便速战速决!”
臣巳水语毕,便快地走到了那影壁处的梅花鹿前,并将其尾巴上的滑石推到了北面,随着咔哒的声,影壁后的道便再一次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我还是觉着,我们应先想到最坏的打算为好。如若汾河水,将整个太原旧城都淹没了,我们又没有及时的出来,岂不是要在下面被活活淹死?!”
崔少愆赞同的,否定着臣巳水口中的战速决。并究的续道:
“除非有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出口。”
“确实有。”
“为甚?”
“机关须下边启。”
“那我们也要将这处青砖石板给封好了。看着自己被一点点的水位淹没,活活困死在下面,恕我不能接受!”
崔少继续义正言辞的拒绝,将她生的希望,提高到绝对安全的心理防线处。
“我们三人中,唯一不会凫水的,。,单独备个水袋便可。”
“以马牛杂畜等皮,浑脱为袋,贮水三四石。以大竹一丈,去节,缚于袋口……你是要我到时候,借着水的力量浮上去?!”
“那是要往里边吹气的吧?灌水亦可以浮起来?”
崔愆正纠结于水袋能不能像现代的皮艇一样,结实用之时,就见臣巳水已然从崔家旧宅的庖房里,取出了张类似动物的皮,并将其递了她的手中。
闭着眼睛一把接过水袋后,崔少愆将其小心翼翼的,固定在了腰间的佩囊里。接着便安静的跟着臣巳水,倒爬着向那曾经带给她阴影的地下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