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虽说是个世家少爷,但一向不着调,心也大。
对于刚才他差点被人一刀给捅了,一点没放在心上。
捧着一个海碗,胡吃海吃。
丝毫没有刚才嫌弃这里不干净的样。
时倾一边吃着,一边看手机上消息。
消息是谢行远发来的,让她注意点安全,他查的那起关于文物的命案,其中有两个人在他们实施抓捕的时候逃了出来,逃跑的方向是江城。
逃走的两人都是穷凶恶极之徒,他们正在进行地毯式的搜寻。
但考虑到会造成恐慌,又怕打草惊蛇把人逼急了,只能暗中进行,进展缓慢。
时倾拧眉,问他,“要我帮忙吗?”
对方回复的很快,“不用,注意保护好自己。”
谢行远知道时倾的身手不错,但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
万一遇上了,她要是在江城有个三长两短,他家老爷子还不把他抽死。
“等这件案子和吴家的事情结束之后,你带你朋友回家吃饭。”
时倾看了眼消息,嘴角微微勾起,回复说好。
刚要收回手机,看到弹出来的提示,目光凝了几秒,有些意外。
哪位人才?攻击她的手机?
林拾月吃的小脸红彤彤的,抬眸看向时倾,“怎么了?”
时倾把手机塞进口袋,“没事。”
能攻击到让她手机提示的程度,对方也算是个高手。
就看他有多大的本事了?
“啊——爽!”
之前一脸嫌弃的傅辰,现在捧着海碗把汤都喝了,还有意未尽的看着时倾。
“倾姐,我能再加不?”
这声姐是越叫越顺口了。
时倾清冷视线落在他的海碗上,意味深长。
傅辰嘿嘿笑了一声,“我的胃口比较大。”
毕竟也有一米八二的大高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就是吃的多。
林拾月天生对危险气息比较敏感。
放下筷子,从背包里拿出来三枚陈旧的铜钱,随手丢在桌子上。
这是傅辰第二次见林拾月的铜钱。
上一次是在一年前一次宴会上,他嘴贱了一句问林拾月在山上学了什么本事。
林拾月就拿出了三枚铜钱,随便丢了一下对说让他最近不要去霖山那边飙车。
他不以为意,还嘲笑她是个没出师就出来显摆的小神棍。
结果当天晚上,他在去霖山半道上,就被劫持了。
成了对方的人质,差点小命不保。
现在看到林拾月把这玩意儿拿出来,他的脖子就疼。
时倾放下筷子,神色也严肃了些,“有事?”
林拾月的铜钱是老道士给她的,一般不会轻易拿出来。
“嗯,我们走吧。”
傅辰抓起包跟上去,“倾姐,我大哥派来接我的车还没来,我能不能先去你们那等一会?”
看了下时间,都快十点了,宋岩怎么还没来?
他一个人可不敢回去,总觉得和时倾两人待在一起会比较安全。
时倾从背包里摸出来两颗糖,给林拾月和傅辰递过去。
自己剥了一颗,塞嘴里,一举一动都透着狂妄。
谢行远刚给她发了消息,这么寸就撞她手上了?
三人走过路口转角,是一条小道,这会路上没车,路灯亮着,安静的诡异。
傅辰咽了咽甜味的口水,想朝时倾凑近些。
视线扫向面不改色的林拾月,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怂。
鄙视了下,他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在哪怂都不能在女生面前怂。
深呼口气,挺了挺背,警惕扫向四周。
破风声骤然而至,傅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时倾推了出去。
对方有两人,身形壮硕,下手狠厉,目标一致都是时倾。
傅辰想上前帮忙,但明显就不是一个段位的。
他甚至看不清对方出手的动作,快的只能看到残影。
但时倾比他们更快,下手也更狠,能听到对方骨裂的脆响。
林拾月对上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明显没有时倾轻松,但也不落下风。
傅辰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刀疤男人没想到这个乖巧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他们的身份不易在江城多待,要不是临时接了个活,觉得灯下黑或许是个好地方,否则也不会来江城。
不欲和她纠缠,刀疤男人避开林拾月砸过来的拳头,顺势一闪,朝站在一边的傻子扑过去。
“傅辰!”
林拾月脸色一变,已然来不及。
傅辰不知怎的,眼看着有人朝他扑过来,就是脚不听脑子使唤。
忽然,眼前一晃。
劲风从眼前扫过,朝他扑过来的人狠狠被踹了出去。
砸在地上的闷响声响起,傅辰抬眼看去。
精致明艳的女生单手插兜站在路灯下,一脚踩在刀疤男人的胸口上。
那道影子就这么突兀的印在了眼中。
时倾嚼了下嘴里的糖,低头漫不经心,“这么寸?刚逃出来就撞我手里了?”
声音轻慢,裹挟的寒意让人心惊胆寒。
刀疤男人一张脸痛苦到扭曲,“什么意思?”
时倾轻笑一声,上扬的眸子又黑又亮,氤氲着寒气,“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脚下力道加重,“怎么知道我的?”
知道她是修复玉器的人少之又少。
谢行远不可能透露她的消息,那就是他手下有人嘴不严。
刀疤男人见这小姑娘不是个善茬,真特么后悔为了一百万找她的麻烦。
“我们接了一个单,对方给了一百万说要教训你一下,不打死就行。”
见到照片之后,意外发现她就是修复玉器的顶级文物修复师。
对方说的是教训,但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留手。
他说的是实话,但时倾挺不满意他的不老实。
长腿收起,半蹲下去,在刀疤男人终于喘口气的时候,伸手在他身上点了两下,瞬间,整个人都炸了。
浑身疼的像滚在刀刃上,“你,你”
此时,刀疤男人看着时倾脸上的淡笑只觉得是恶魔的微笑。
傅辞林曜和谢行远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血次呼啦的在时倾脚下疼的直打滚。
见穿着制服的人来了,眼里的光都亮了。
“我自首,我交代,快把我带走,我什么都交代。”
这真特么不是人受的,就是斩立决他眼都不带眨一下。
可眼前这小姑娘到底是什么魔鬼?
他整个人跟下了十八层地狱一样。
谢行远把人带走,傅辞和林曜朝各自的眼中人走去。
傅辞坐在轮椅上薄唇紧抿,朝时倾伸手。
时倾拧眉。
“手。”
时倾抬手,见手背上蹭破了层皮,敛了敛眉眼,挺不在意的,“没事。”
说完,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邪肆明艳,“放心,不影响给你治疗。”
她把左手保护的很好,基本不见血。
一般血溅三尺这种事,都是右手来。
傅辞眉心微蹙,默了几秒,漆黑深邃的眸子直直望着她,嗓音低沉磁性,“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他不信小姑娘这么聪明会不明白他的意图。
最该受到关心的傅辰被晾在一边。
整个人都懵逼了。
倾姐怎么会和大哥认识?
他又不是瞎子,大哥那眼神绝对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