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文武官员分列两旁。
“天道昭昭,降下责罚。今叛军闻星丧胆,兵甲成草,正是我军破敌之时。上报皇恩,下安黎民,众官务必拼死杀敌。”张温激励道。
众官齐声喊道;“上报皇恩,下安黎民。”
这时斥候急忙而入,道:“报将军,叛军正在收拾辎重。”
众人闻言,大喜过望。
“再探!”张温拿起令箭发布号令,道:“周慎、孙坚何在?。”
“末将在!”二人离席单膝跪地。
“周慎为正,孙坚为副,命你二人领军五万为右军,直奔敌军右翼。”张温继续道,“董卓、鲍鸿何在?”
“末将在!”二人昂首挺胸。
“董卓为正,鲍鸿为副,命你二人领军五万为左军,对抗敌军左翼。”张温嘱咐道,“剩余将士与我中军杀敌,三军依令而行,如有迟误,立斩不赦。”
李源皱眉,这种安排似乎不能全歼敌人,最多成轰赶之势,他还想立功斩将呢,随即出列道:“将军,我有一计,可斩贼首。”
大家一愣,齐刷刷看向他。
张温对李源印象不错,道;“速速道来。”
“敌军败退,逃走方向定是延六盘山一路向北,逃亡安定。可分一军于六盘山附近埋伏,这时敌军腹背受敌,必定仓皇逃窜,擒其首,如探囊取物一般。”
张温思忖不定,问道:“流德之计可行否?”
董卓问道:“不知李都尉需要多少兵马?”
李源脱口道:“一万足矣。”
董卓又道:“兵马若多,敌军必然发现;兵马若少,则不能阻敌。我觉得此计不妥。”
李源还在开口,张温这时决定,说道:“流德中军听用,切勿再言!”
众人满脸杀气,纷纷退去,整兵大战。
李源遭到拒绝,也不气馁,回到自家营中,先吩咐将士加速支釜煮饭,先饱餐一顿,并带够干粮。
凉州叛军营中,已得知官兵动向。
北宫伯玉愈发着急,问道:“大伙儿说说怎么办?”
众人愁眉苦脸,将无战心,兵无战胆,这仗可怎么打?
北宫伯玉看众人不发一言,大手拍案道:“大家各归营寨,命令将士不许撤离,而在寨内坚守,我就不信能打进来。”
韩遂已做好了,逃跑的准备,他可不想被朝廷抓住。
李源等将士们吃饱喝足,下令前往中军。
在马上,李源对典韦与何曼,道:“你二人紧随我左右,万勿走脱。”
这时十几万军分列而行,蔚然壮观,张温也是一脸激动,终于能破敌了,若在耽搁时日,恐怕朝廷就要怪罪下来。
李源将兵马停在靠前的位置,利于冲锋。
他的兵马于战场打打杀杀,只剩下九百余人,不过战斗力与以前比较起来,可谓是云泥之别,沟海之差。
大军到达敌军营前,看到的不是慌乱的画面,而是严阵以待的持戈之兵。
张温拔出佩剑,道:“击鼓,进兵!”
军鼓振聋发聩,三军开始了发动攻击,李源他们面对的正是敌军的主力,北宫伯玉与李文侯。
前部是一排排盾牌手,他们一手持盾,一手握刀,步履整齐,神情坚毅地踏着步伐前进。
李源随后跟上,当盾牌手都进入一箭之地后,对面张弓搭箭,射来无数羽箭,惨叫之声也与箭矢相呼应,就像人的呼吸,一呼一吸,一来一去。
可大军没有后退,每个将士都接到了死命令,只能向前。
敌军夜晚受惊,现在天明又遭受悍不畏死的攻击,仿佛真是上天处罚他们,越想越怕,逐渐丧失战心。
北宫伯玉看到,大声喊道:“后退者死,给我射箭。”
不到一刻,大军已经短兵交接,挑倒碍事的鹿角,兵器互相朝对方砍去。
李源在后看得一清二楚,视线完全被赤色占据,面目狰狞,使劲全身力气,杀死各自对手。
这时兵马已经冲到辕门前,殊死搏战;有的攀上围栏,还没有上去,就被敌军刺死。尸体横列间,将士们奋不顾身地冲击,很快辕门被突破。
李源就等这次机会,佩刀往前一挥,道:“杀!”
本部兵马只有三十匹战马,他们为首,转瞬至辕门前,典韦怒吼一声,挥动双戟,五个兵丁举枪此来,他横戟一扫,尽皆折断,再一扫,五人纷纷毙命。
敌人避之如恶鬼,北宫伯玉眼看此人勇猛难当,道:“杀此人者,赏千金。”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数十人一窝蜂涌来,典韦来之不拒,杀得兴起,转眼敌军又死十几人。
马死步战,更是威不可挡,鲜血罩身,整整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所到之处,敌人惶惶退后,竟有人扔下兵器转身而逃。
典韦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在战场上只能杀敌,要不被杀,他越战越勇,不忘往身后看了李源一眼,发现无事,又冲向敌阵杀敌。
北宫伯玉眼看官兵从源源不断地涌入,知道大势已去,在亲兵的护卫下,往后门逃去。
李文侯眼看抵抗不住,也要退去。
李源一看李文侯的装扮就知道是敌军大将,身边的敌军越来越小,空隙开阔起来,他喊道:“随我杀!”
典韦抢过敌军一匹马,随李源杀奔过去,李文侯一望,吓得转身便逃。
一追一逃,可是后门壅塞,被逃兵打量占据,怎么呵斥都不管用。
他眼看那杀人如切菜的黑汉,一马当先而来,急忙砍向前方逃命的士兵。
可是杀不胜杀,他回首一望,黑汉已然举戟劈来,他急忙回枪一挡,却不及戟快,人头已离开脖颈,落在了黑汉的怀里。
李源来到,震惊不已,痴痴地看了一眼典韦,抓到一个汉人打扮的小兵,问道:“此人是谁?”
那小兵是扶风人,迫不得已加入了叛军,匆匆一看,惊道:“此乃叛军首领李文侯是也。”
他大喜观望,看着不停逃亡、抵挡的叛军,大声道:“你们首领已死,还不投降?”
有的羌兵不明白说什么,有的能听懂,不管听得懂和还是听不懂,一望自己首领人头,哪能不懂,有的扔掉兵器投降,有的继续逃亡。
“何曼,你领三百弟兄看管投降之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他们。”李源又吩咐典韦将人头递给何曼,让他派人前去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