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在火把中,看到此人鹰眉虎目,二十余岁的面貌,穿着铁甲。他似不服输,又杀将上去,典韦转马去战,一戟劈去。
这一戟挟千钧之力,那人急忙回枪一挡,但错估这一戟之威,虎口一痛,兵器差点脱手而出,眼看戟刃越压越低,使用余力,双手一举。
原本以为能逃脱,可是左戟又至,赶紧将身仰起,盔甲被戟刃割开,幸好无伤及身体。
这次他再也不敢托大,周围小兵眼见此人受难,纷纷来救。
李源制止典韦,高声问道:“汝乃何人?”
那人似犹豫片刻,接着高呼道:“我乃真定褚燕。”说完拨马而走。
李源一听,原来是黑山张燕。
关羽早已来到,手起刀落,人头滚落,内脏纷纷四散。
李源踢马飞驰,很快穿过人群,看到自家营寨果然正受到突袭,火光四起间,看到游草立于马上,正在指挥作战。
李源哪里还敢耽搁,典韦更是怒火中烧,但是不敢离他稍远,在周边奋力屠杀,左来右往,大家纷纷避开这个杀贼。
褚燕站于山坡上,肠子都悔青了,本来是想这两处加起来还没有两千的兵马,来练练兵马的,抢枪粮草,可谁想到里面藏龙卧虎,藏着几个武艺不凡的人,
知道大势已去,自己的兵马也是好不容易聚集得来,若再打下去,不等被杀光,也会逃光,只得吩咐敲锣收兵。
李源看到如惶惶而退的兵丁,也不去追赶,等到回营一点人马,竟死了二百多人,现在还剩不到八百人了。
这么一会儿,死这么多人,虽然心痛,但也不得不提起失落的心情,一一安慰受伤的士兵。
士兵受了重伤的只能做简单处理,相信不久便会死去,再加上断手断脚的,这样又少数十人。
军中没有大夫肯定不行,连起码的伤痛都要听天由命。
主账内,李源看游草来到,斥责道:“你是做什么吃的?”
游草也是气的骂娘啊,跪拜道:“大老爷,你冤枉我了。斥候不来报,小的有什么办法。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回来,想必早就吓跑了。”
李源也不是真的要责怪他,只是闷气没出发而已,看到涕泗横流的游草,心生不忍道:“你起来吧!日后多挑些稳重的人。”
游草一愣,还以为要杀掉自己明正典刑呢?
“怎么?还要留你吃酒?”李源没好气道,“你去刘备营寨,问问有没有大夫?”
游草转身逃了,李源看他背景,没来由一笑,随即又生出闷气,对典韦道:“二弟,你去外面帮忙吧!”
等到典韦出去,才细细思索,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但又无可奈何。
前路微茫,但还是走走再说吧!
走出帐外,与兵士一起收拾残局,忙了一个时辰,大家都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衣服上的血渍兀自狰狞,他大声说道:“游草,将余粮全部拿出,吃饭喝酒。”
粮草本就不多,这几日都是省吃俭用,游草虽然为难,但还是遵从命令,拉出酒水,支釜煮饭,搜寻死亡战马,开开腥。
一时间大家欢声笑语,数里皆闻。
刘备自然也听到了,士兵们当然都听到了,也只得有样学样。
席间,与士兵打成一片,但脑海另有“应酬”,李源军中无医,自己同样没有,唯一比他强的就是自己有三个好弟弟。二弟三弟自不用说,武艺不凡;四弟虽身手平平,但智谋脱俗。
翌日,李源军中已经无粮了,他想起卢植与刘备的关系,忙相约一同前往卢植军中,好多立功勋,争取混个一官半职。刘备虽有些为难,但还是应承下来。
李源回来时,望到荒野中扎眼的坟包,像是一道风景,使他望之哀伤。
“待巨鹿城破,你便尽量搜刮财富。”李源轻声嘱咐游草。
游草一惊,现今黄巾势大,而且张角还在巨鹿,虽然失败,但至少还有十万以上兵马,怎么说败就败了?他不敢反驳,唯有答应。
李源拿起武器,出了帐外,拔寨收兵,静等刘备。
过了一刻,刘备与张飞二人先骑马而来,兵马由关羽和王和带领。
巨鹿十里外,联营数里,除卢植与乌桓中郎将宗员率领的朝廷兵马,还有四方豪强率领的兵马,加起来八九万人。
卢植正在账内苦思良策,有兵来报说是自己的学生刘备求见,并且带来一千多人马。
他对这个学生不太感冒,不喜欢读书,只好作乐,不过毕竟是自己的学生,还是要见上一面。
刘备与李源共同进账,行礼完毕后。
李源才打量卢植,即使是坐着,也能看到其身材高大,清癯的脸庞上,点缀着剑眉炯目,鼻梁不高,嘴唇微厚,胡须不长,穿着便服,头上裹着幅巾。
“老师,此人是我好友,陈留李源,字流德,颇有武艺。”刘备介绍道。
卢植颔首,捋了捋胡须道:“如今朝廷有难,宇内盼复,还要多多依仗心怀黎民的英杰。”
李源正跽坐的难受,听到此话,倾起身子连称不敢。
“如今朝廷数战大胜,连破曲梁、斥章、广年,广平等数县,围困张角于巨鹿。玄德你与李壮士二人领兵去攻打平乡,平乡与巨鹿互成掎角之势,一方有难,另一方难以久存。”
李源与刘备告退时,他看到营中不少人站了出来,都盯着刘备观望,那目光暧昧,不过他细观如吃饭。
也有不少人打量他,李源内心暗笑:“诸位兄弟,过了黄巾与讨董联盟后,若还没有混个一官半职,没有根基发展,你们就去投曹孙刘吧!不过你们的命运肯定是炮灰居多。”
李源故意抬起脑袋,露出一抹得意笑容。众人瞧见他那么得意,以为他是为投靠刘备而得意,不知从哪里传出了四个字,小人得志。
李源翻了个白眼,惹来更多的声音,不过被巡查官喝止住了。
回到兵马暂停之地,两处兵马合集一处,前往平乡。
玄德有些郁郁,因为其师对自己的态度。
“玄德,黄巾过后你去往哪里?”李源问道。
刘备一怔,他似无意的看了瞥了一眼王和,道:“未知也。”
“玄德颇有功劳于朝廷,岂能未知。”李源笑了笑,“依我观之,最起码封个县官。”
刘备似乎被此话触动了心事,勉强应和了两句,便不再言,倒是关羽与张飞颇为意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