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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策最终要看落地情况,项目方案更要看能否落地。
之前苏则尹奉那个方案,可操作性太差,看着挺高大上的,其实完全是在蒙人,所以徐庶才比较恼火,才借题发挥,把两人一通猛批。
自古从来都是归化难。
难在两边都有问题。
来归的要适应,经常水土不服,还有各种歧视或者各种优待。歧视他不舒服,优待他也不自在。别以为你优待了别人,别人就会感激你,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别人只会觉得你是别有所图。而且他还要进行文化和习惯上的适应。所以比较难。
接收方也很难,难在于要出钱补贴,还经常要出大钱,出了钱还得赔上笑脸,还不能装大爷,很多时候还被要求装孙子,当然很憋屈了,当然会不乐意了。热脸贴冷屁股,换来的往往是别人的打脸和大嘴巴子,因为别人还以为是熊瞎子呢。
所以,真要为两方面都好,那就是一视同仁。
你也别搞特殊,我也不拿你当外人,该怎么办怎么办,大家捞干的。
公平就可以了。
施舍给别人的幸福,那不是幸福,别人也不一定会感激你。
别人自己劳动赢得的幸福,才是真的幸福。
中国自古就是太习惯于施舍了,所以赢得的真心爱戴并不多。
刘璋对徐庶的方案大加赞赏,同时又不忘安慰了一下苏则和尹奉,让两人多向徐庶学习,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于政务一道,刘璋本来就极少插手,向来是徐庶说一不二。
“这个连城墙都没有,这还叫城吗,土匪马贼来了怎么办?”
还没等老拓跋表态呢,小拓跋已经叫嚷起来了。
刘璋刚要说话,庞龙已经接上话了。
“这位拓跋兄弟,亏你还是草原上长大的,没听说我益凉治下,有一种说法叫御敌于城门之外吗?我可以告诉你,我益凉治下,现在很多大城,像成都、汉中等,都处于不设防的状态,城墙已经形同虚设了。成都,原来四个城门,现在又加了四个城门,百姓们还是觉得城门太少,容易拥堵。汉中也差不多。你与其这个城墙修了扒,扒了修,不如先简单圈个地就可以了,等以后想好了再建,谁知道以后发展成什么样了。现在建好了,等过几天又觉得太小了,又要扒了重建,就像现在成都那样,城外的城区,比城内还大,弄个城墙在那里又碍事又不舍得扒,何苦呢。
再说了,只要你们加入益凉治下,还担心啥子土匪马贼,这些是你们该担心的吗?这是益凉军方的事情,是益凉官府的事情。要是连土匪马贼都搞不定,我们还敢接受你们的依附吗?”
“小庞说的很对,虽然话不太中听,但是道理都对。益凉,尤其是益州,现在很多城池,都出现了问题,原来固有的建城模式,把城建的太封闭,而且这个旧城改造也很费力气。城里地方太小,新来的都在城外建房子,尤其是成都最为严重,城外的社区,已经远比原来的城要大得多了。现在很多人建议,干脆把城墙给拆了算了。我就想着,这个城墙算是个古物,拆了不太合适,暂时先留着吧。实在不行,可以在城外重新规划一下,把一些官府机构都移到城外,这样就不会再拥堵了。
当然,你们拓跋部对此有疑问也是可以理解的,这种开放式的城市你们没怎么见过。其实,跟你们草原人的王庭很接近。这么一说,你们就很容易理解了吧。至于城墙,那个不重要,心里的城墙,比建在草地上的城墙,要更牢固。”
“说得好,大人说得太好了!”老拓跋看小拓跋还想说话,急忙把话头接过来,“大人说的实在是太好了,心里的城墙,比建在草地上的城墙,要牢固千百倍。我拓跋部就是一心归汉,所以才跋山涉水不顾千难万险。如今,诸事议定,不知这新城可有名字?”
“名字,还没怎么想,不如叫拓跋城如何?”
“不好,不好。”老拓跋急忙摆手道:“若是如此,太过出挑了。我拓跋部虽是华夏一脉,却居化外多年,如今来归,不如叫归化城如何?”
“归化城,归化郡,好,不错,甚好!此城就叫归化城,此郡就叫归化郡。以后东北这个叫狼居城,西北这个叫燕然城,有此草原三城,草原从此安定矣!”刘璋赞不绝口。老拓跋这马屁拍的十分的老道,刘璋觉得很舒服。刘璋一激动,把其他两城的名字也给定下了。
其他众人,也觉得很好。
封狼居胥,马踏燕然,全都不如两个字,归化。
这就是刘璋对草原的野望。
“还有完没完,你们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还在这里啰嗦个没完,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吗?要把人饿死还是怎样?”
一声怒吼很突兀地响起。
众人一看,声音是从拓跋部的侍卫中发出来的。
益凉的众文武都脸上一热,确实,只顾争论了,刚才各种问题,争论的太激烈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礼曹在内,都把时间给忘记了,午时早就过了。因为刚才太过专注,也不觉得饿,这给人一提醒,这才发觉真的饿了。最关键的是,还有重要客人在,怠慢了重要的客人,这可太失礼了。
刘璋这边正要告罪,那边拓跋力微却是脸色急变,急忙站起来,冲着那群侍卫就骂了起来:“嚷什么嚷,还有没有一点规矩?这里有你们说话的份儿吗?!”
刘璋觉得挺尴尬的,急忙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怠慢了,怠慢了。不过,几位好汉不用担心,来到我州衙,肯定不会饿死大家的。要是那样的话,我刘璋还不得被天下人笑话死。俗话说,好饭不怕晚,早就让后厨预备下了,一定让大家开怀畅饮,大快朵颐。来人,准备开席!”
刘璋一声令下,早有侍卫仆妇,开始收拾桌案,准备上酒上菜了。
奇怪的是拓跋力微,站在拓跋部的侍卫前面,迟迟不肯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