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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年?
六百年是个什么概念?
六百年早就沧海桑田了。有汉以来,到现在也还不到四百年呢。
更何况是一年一百万头羊,拓跋部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羊,一年能有个几十万就不错了。放牧也不是那么好放的,需要水草丰沛的地方,每家每户有个几十几百就不错了。
刚刚还豪情满怀的老拓跋也被吓呆了。
刘璋现在有些羡慕以前了,羡慕没有废除徭役的时候,什么阿房宫覆压三百里,什么长城万里长,那都是没花多少钱弄起来的,都是百姓们免费帮官府修筑起来的。现在轮到自己了,想在草原上指点一下江山,筑城几座,这时候才发现,我的个妈妈咪呀,怎么要这么多钱。
以前,益州治理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上过大项目,每年都有很多项目,而且很多项目也都有超出财政的情况。不过,因为很多项目可以引进民间资本,再加上,官府本身可以自己借钱给自己,只要看好项目本身,看好这个项目长期有收益,就无所谓。比如那个城市自来水项目,就是这样的。花费巨资,但是长期来讲是有收益的,总能收回投资。
但是,现在草原筑城这个,花费太巨大,前景不明朗。筑这么多大小城堡,指望拓跋部养牲畜回收投资,多少年也难收回来。
当然,投资是一个,另外就是建城的难度也是一个。
眼看又陷入了僵局。
拓跋诘汾被六百年吓到了。
刘璋被十二位数字弄的开始打退堂鼓了。
“老人家,主公,容庶说几句吧。”徐庶一看,眼看一场好好的依附就要泡汤了,只好出来救场。“主公,其实没那么复杂。苏户曹、尹工曹,你们两位关于这个草原筑城可还有其他方案?”
“回长史,没了。”
“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你们作为户曹工曹,对于一个这么重要的项目,怎么可能没有备选方案?功曹何在?”
“属下在!”
“给他们两位记过一次,怠忽职守!”徐庶冷声道。
“诺!”
刘璋觉得徐庶怎么突然教训其下属起来了,感觉有些不太适应,现场气氛一下子就肃然起来了。
刘璋不知道,可是徐庶很清楚。苏则尹奉都是本地人,对外族来依附,本来就抱有很强烈的排斥,刘璋让他们弄个方案,做个预算,按正常的来说,提前应该要给刘璋汇报的,那样的话,刘璋也不会像刚才那样那么吃惊。而且,就如徐庶所说的,这样重大的项目,怎么可能只有一个方案,至少得有好几套方案。徐庶很清楚,他们这是想用庞大的预算数字,吓退刘璋,吓走拓跋部。这样的部属,徐庶必须得敲打一下了。也就是他们觉得刘璋好欺,性子好,想要拿一把。
“你们不要觉得冤,若是干不了的话,及早说一声,免得尸位素餐。成都学府和天水学府,有的是人等着来施展抱负呢。这么一点事情,你们折腾了这么久,就拿出了一个这样的方案,就想交差吗?明天开始,你们户曹和工曹,开始反省整顿。以后不单是草原,还有高原,还有西域,你们要是干不了,我这边就换人。”徐庶劈头盖脸的一顿猛批,弄得全场都噤若寒蝉。
刘璋似乎嗅出一点味道,但不知该怎么开口。他很少看到徐庶发这么大的火。
拓跋诘汾更是都懵了,完全不清楚状况。
把两个人爆批了一顿后,徐庶让人抬来一个黑板,放在前面,然后拿起粉笔就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边写边说:“主公,老族长,刚才户曹工曹他们说的,只是最终我们想要达到的效果。
按照主公的设想,我们最终至少会在草原上筑大城三座,城堡无数,以大带小,将整个草原变得真正可控起来。而这第一座大城,将会建在武威北面,也就是我们现在要讨论的这个。
刚才他们说的那个一大五十六小,是在围绕大城为中心,按照八卦方位,每个方向,每隔十里,建一道城堡,按四二一布局,每个方向三道城堡线,总计是五十六个城堡。这是我们最终的理想化结构。
其实我们开始,没必要一下子弄这么奢华。
我们可以把这个作为我们的远期目标。
在近期来说,我们只需建起一些基本基础设施就可以了。
比如大城部分,我们现在只需要把街道规划出来,把官府、学校、几个工厂以及商铺等立起来就可以了,就连城墙之类的,现在都不用建,用绳子栅栏先简单围一下就可以了。
再比如大城外面的城堡,现在也不用一步到位。所谓定居,就是定下来不走了,你们的帐篷别再跑就可以了。围绕着大城,让你们的族人分散开定居下来,几十个几百个帐篷围在一起,就是城堡了。按照主公的设想,每个城堡,都要完成一项养殖任务,你们把养殖的事情弄好,就可以了。
武威北面这个城,我计划把它新立为一郡,郡内每年的财政收入,就可以用来进行城市建设,而你们拓跋部每年的所得,也可以用于改善你们的生活,改善你们的住所,最终,是不是要建成这种一个个的小城堡,全看你们的意愿了。
老族长,主公,你们看庶的这个方案可好。?”
“好!”刘璋先带头表示欢迎:“这个方案好,路要一步一步走,饭得一口一口吃。这个方案好,钱也花不了多少,官府和拓跋部两方面都能出力,考虑得面面俱到,真的很好。而且,以后随着新城的各种产品出笼,生意火爆以后,这城里的地皮之类的,都会越来越值钱,这个城的财政会越来越有钱,搞点城市建设自然会绰绰有余。至于城外,拓跋部你们是想建城堡,还是建别墅,那也随你们的意思,不过这种城堡不错的,攻防兼备,比你们的帐篷可结实多了。
文师,次曾,你们得多跟元直多学习学习,治政理民不是那么简单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差之毫厘往往就失之千里。你们刚才那个十二位数字的预算,确实把我吓到了,以后少弄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