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的时候,云溪觉得头有点疼,心里有点阿Q地怀疑是不是缺氧,却被身边的男人一下子勾住了腰,整个人几乎是被他抱着进的房。
还是和在香港一样,房间、位置随便她选,只要在他视线所及的位置,他不介意给她最大的自由。
当然,前提条件是,不影响他的福利的情况下。
临时扎起来的头发忽然一下子被人散开,云溪抬头,视线从笔记本上移开,定定地看着半蹲在她面前的男人:"子墨,我想看一下资料。"这两天都忙着玩,正事却是一点都没做。她本想乘着晚上看点钻石设计的材料,没想到,这点打算都显得有些不切实际。
"太晚了。"他指了指墙上的始终,随即将她落在眉间的刘海顺到一边:"如果不想睡的话,也不要把心思浪费在这上面。"
看资料就是浪费时间,那么,用来干什么才不是浪费?
想到从酒吧出来的那个吻,云溪双手往后一撑,整个人仰卧在床头,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想干嘛?"
"我想干的事有很多,你指的是哪一件?"戏谑的嗓音带着致命的性感,他半趴在她身上,灯光从他背后照射而来,影子笼住了她全身。却没有真的压在她身上,虚掩着,就差那么一丝,他们的身体就密不可分。
她看着他的眼,里面深沉地黯黑成一片,像是森森一片,让人看不到尽头。
难耐的气氛越来越变得火热,她润了润唇,却见他喉头微微一动,探出去的手便堪堪停到了半空。
这么久以来,一直认为这人优雅高贵到骨子里去,却忘了任何情况下,再有教养的再高傲的男人都能化身为狼。她是不是,今晚玩的有点过了?
歪头,静静地打量着这近在眼前的俊美容貌,她的眼底,慢慢地泻出一片微澜。
忽然,峤子墨一个挺身,一下子坐了起来,"早点睡,熬夜对身体不好。我就在你隔壁,有什么事,大声喊我。"
柔软的床垫抖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少了一个人的重量,云溪觉得,似乎身体又往上抬了一些。
看着转身离去的某人,她那双幽深静谧的眼底渐渐浮现一丝笑意。
论自制,这个男人,简直是她平身仅见,绝无仅有
关掉笔记本电脑,她将外袍脱掉,换了酒店提供的睡衣,依进被子里。
套房外清冷的月色朦胧而飘逸,泳池里水声波澜,溅起丝丝涟漪,仰面看着窗外,她呼吸平稳且略带安心。她知道,无论何时,她的隔壁房间,住着的那个人也在和她赏着同一片景色
早上起来的时候,时间竟然早的出奇,还不到五点半左右。
云溪看了看钟,昨晚因为某人的骚扰,连电脑都没看几眼就一下子睡过去了,倒是没想到睡眠质量出奇的好,看着已经蒙蒙亮的天空,她忽然生出一个想法
随手套上件衣服,走到浴室里梳洗。出来的时候,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并没有去用吹风机吹干,只用毛巾稍微搓揉了两下。清亮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意味,她看着渐渐火红起来的东方,豁然打开落地窗,整个人迈了出去。
清晨的开罗还是带着一分冷意,微微有些湿气,并不像中午时候那么干燥。鼻尖隐约还能闻到一些果香,似乎淡淡的,飘在空气里,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太阳还未完全升起,整个东方透着红影,光圈晕在那里,美得像是一幅画,似乎只要轻轻伸出右手,便是触手可及。
背后忽然披上来一条毯子,云溪脚步微微一顿,随即侧头看向他:"吵醒你了?"
峤子墨轻轻一笑,递给她一杯牛奶,热气从空中徐徐升起,他自背后抱住她:"没,只是觉得你可能会早起出来看日出。"
千年古城的日出,黄沙弥漫、古韵悠扬,他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房内窸窸窣窣那么细微的声音,第一反应就是她要早起沐浴朝阳,就像昨晚,睡在床头,静静看着月色流淌至树梢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到她亦用心在铭记着这美丽夜景。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她忽然开口,喝了一口牛奶,气息似乎都带了一分暖。
眉斜飞入鬓,带着天生的尊贵与疏离。高挺的鼻梁像是山峰,曲直分明,那鼻下的一双唇,性感得几乎让人色授魂与,似乎只要微微勾起一个弧度,就可以让人呼吸停止。
他低着头,神色疏朗,眉间带着浅浅的笑意,那气势态度,竟好像和他对弈的老爷子不过一个普通平辈。
月光皎洁,星光点点,映着这人的一张脸上,竟是觉得一切尘嚣都疏远了,尘世的一切都变得浮华庸俗起来。
仅一个侧脸,周边的所有光芒都瞬间褪去,遗落在这一人的身上。
红砖碧瓦,两人对弈,他却若即若离间,不远不近,朦胧难辨,影影绰绰。
即使闭着眼睛,她都能记起当初的每一分。
峤子墨觉得,鼻尖竟淡淡地沁出一分奶香,忍不住凑过去,在她唇边品尝了一口:"怎么会忘?"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前看月,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那一夜,赏景的又何止是她,他亦见识了本阜绝色,从此,心头总有那一抹挥不去的倩影从容环绕。
"我那个时候看到你,就下了一个决心"云溪挑眉看着将她几乎捞在怀里,狠狠抱着的男人,神色轻佻,眼角都带出一份邪魅。
"哦?"他亦随她挑眉,那舒朗俊美的容貌随着他这一声上扬的语调,越发显得正邪难辨。
"我当时就想,美人当如是,怕是这辈子都不会见到比眼前的男人更出色的人物。"男色倾城,以前不过是当做笑料来听,只是,那夜她受到的震撼实在让她难以言述,要不是老爷子当时坐在棋局的对面,她几乎怀疑自己撞见了书中的颜如玉。
"原来,你早就肖想我了?"峤子墨听着她这话,却似乎并不见一丝喜色,倒像是突然对她那小巧精致的耳坠突然生出兴趣,顺着她的脸颊,慢慢地吻了上去。"然后呢?"
果然敏锐
云溪忍不住轻轻地笑了。
"然后,我就打定一个主意。美人多是非,以后,一定要离你能有多远就多远。"那般倾国色,别说是别的女人贪婪爱慕痴狂的目光,让人无法招架,便是稍稍一个不小心,被有心人利用做牛做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着的道。
"嘶"≈dash;≈dash;
话音刚落,云溪就感觉到锁骨间传来一阵刺痛。
峤子墨低头,含着她那处柔嫩的皮肤,反反复复碾磨着:"怪不得后来在国外见了,一副恨不得退得远到天边的样子。"和卓风尚能自如地打招呼,看到他,却像是沉默寡言,什么话都没有的名门淑女一样。以为这样就能把他打发走?那还真是小看他了。
云溪一笑:"你现在得意了?"
她一低头,正看到他的头搭在她的胸前,虽并没有其他过分的举动,两颊却忍不住飘起一份红。
就在这时,天际的红光忽然大盛,迎面洒在这片金色的国度。云溪眼睁睁地看着那片红,像是海洋一样,迅猛奔腾而来,越过高山,越过天际,美不胜收。
在那飘渺的云层间,一轮红日,渐渐拨开迷雾,随即,跃然而上,绽放出夺目的光辉
她的衣领随着那层光,渐渐地染上一层别样的色泽,看得峤子墨心头一动,刚准备顺着那滑嫩的皮肤悄然向下,忽然,一阵悦耳的铃声从房间内传来
云溪眉头一皱,拿着牛奶杯子的掌心微微一动。
峤子墨发现了,忍不住问道:"谁的电话?"为什么会是这种紧张的反应?
"我妈。"她一边说,一边回身赶紧走回房间。为张翠特地设置的铃音,很少响起。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她只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接通电话的瞬间,她只听到张翠一声长长的叹息。
按照时差来算,本不是张翠给她打电话的时间,她慢慢抿住嘴唇,忍不住轻声询问:"妈,怎么了?"
"刚刚,萧然来了。"张翠有些紧张,却又有些无所适从,语气带着些不确定,"云溪,你是不是欠了人家什么东西?为什么他,他会跑到我这来问你的事情?"她对萧然唯一的印象不过是当初冷家陷入困境时,他慷慨帮忙。可,云溪身边明明已经有了峤子墨,为什么,为什么她感觉,萧然在提到她女儿的时候,那眼神,那么的特殊,就好像是,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让他看进眼里
云溪微微一顿,随即淡然一笑:"没什么。要说,也该说是他欠了我。妈,你别担心。这事,我来处理。"
既然跑到她家里去了,明天这个时候估计萧某人就该出现了。
艳绝的眼底闪过一丝金光,映着朝阳,她唇边的笑,极深极美,让人猜不出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