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风冷冷,上官若灵浑身湿透,虽在昏迷之中,却也下意识的蜷缩着身体,斜靠在他的怀里。
宇文辰逸心中更生怜惜,想要给她换下衣裳,但又碍于男女之别,不敢亵渎她的身体,只得用自己的体温给她暖和身子,又从天蚕丝袋中取出狐裘给她盖在身上。
时光易过,经过这一折腾,不知不觉间太阳西斜,一轮明月从天边升了起来,大海无涯,平波如镜,更显月光分外皎洁,照在海面上,银光粼粼,极目千里。
宇文辰逸知道这令人心醉的清丽景色背后,是更为致命的威胁,大海瞬息万变,说不定前一刻还是风和日丽,下一刻便是怒风狂涛。
而二人所处的这小风帆,原本只是临时造就,打算用来给上官若灵调息恢复真气所用,宽不过五尺,长不过数米,如何能够经受得住汪洋中的狂涛巨浪。
为今之计,得赶快趁着风平浪静之时,尽量将船往回划,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方位,但大体还是可以确定往东(东昆仑自然是往东了)。
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海岛的方向,心想,也不知道这山魈能否得脱大难,不过姐姐为了助它躲过天劫,身受重伤,自身难保,也顾不得那么多。
眼下耽误之急,是要尽快赶回灵剑宫,以傲剑天尊的修为,一定能够有办法救回姐姐,想到这里,他辨明方位,双手飞快的划动水浆,向着东方破水而行。
那小帆船本就不是为了在海中航行而用,就凭他双手摇浆,能有多快的度,好在天公作美,一连三日都是风平浪静,在这三日之中,他一边照料上官若灵,一边摇浆行进,遥遥前行了百十里的海路。
加上当初从千丈崖上走得匆忙,也没有准备淡水和食物,到了此时,这些都成了生存危机,对于淡水他倒是有解决的方法,施展流云飞雨接了满满一皮囊的水。
这水充满了灵气,倒比一般的淡水还要管用得多,喝下之后,不仅解渴,还能补充身体所需的各种营养。
不过,这也并非长久之计,上官若灵御使飞剑时的度极快,瞬息千里,不知深入大海多少里,凭现在的度,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达6地。
想到此处,他心中又有些沮丧,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船舱中的上官若灵,她在这三日当中,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偶有醒来也是梦语连连。
宇文辰逸心中更是焦急,他当时并没有看清上官若灵是怎么受的伤,只知道紫金蟠龙棍和天火撞在一起,产生剧烈的爆炸之后,她就从飞剑上掉了下来。
想来是她是用本命精元附着在了紫金棍上与天火斗法,宇文辰逸曾经听张子祥说过,本命精元可不是普通的精血,而是修道有成之人,经过长时间的温养和炼化之后,得来的一口先天之精,是修道者的性命所在。
以本命精元为引施展道法,可以使得道法的威力获得极大的提升,但是它却会损伤道基,轻则修为倒退,重则伤断内脉,以至终身修道无望,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施展出本命精元来对敌。
他天生聪慧,心思缜密,恰是想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上官若灵在蓝色天火降临之时,正是将体内的一口本命精元,喷在了紫金蟠龙棍上,激活了封印在其中的龙魂,以龙魂之力和她本身的修为,破去了天劫。
只是天火的威力完全过了她的预期,以她最初从山魈神识中看到的天火威力,最坏的结果,就是紫金蟠龙棍被毁,她真气耗尽。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那霸道无匹的天火,是她万万不曾预料到的。
不过她心高气傲,岂容自己的心血白费,在那天火降下之时,毫不犹豫的便将本命精元喷出,将紫金蟠龙棍的威力增强到了极致。
紫金蟠龙棍本是至阴至寒的天下至宝,有了她的本命精元为引,威力更是平添了数倍,若非如此,怎能破掉那霸道之极的蓝色天火。
这样做的后果,直接导致了她经脉受损,身受重创,好在那紫金蟠龙棍上封印的龙魂抵消了大部分的天火,否则,她只怕立时便要香消玉殒。
宇文辰逸见她连续三天昏迷不醒,心想,只怕再这样耽搁下去,姐姐就危险了,必须得就近找一个小岛,重新造一条大船,尽快赶回去才是。
然而,目力所及之处,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碧海,偶有几只海鸟飞过,也是形单影只,他看得心灰意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要是能有一条海船从此处经过就好了。”
话音未落,忽见海的远处起了一痕白线,往帆船这边涌来,初时他还以为是海船,心想,老天真灵,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然而很快他就现了不对。
那痕白线的后面,还带着一层蒙蒙的云雾,他立时知道不妙,飞的站起身来,用狐裘将上官若灵的身体兜住,紧紧的绑在了自己的背上。
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天空阴云密布,狂风呼啸,远处那痕白线已经离得帆船只有数里之遥,那是高达数十米的滔滔巨浪,滚滚的浪潮如同雪花一样,劈头盖脸的汹涌了过来。
那浪潮一层一层的,就像小山一般压了下来,宇文辰逸知道,若是待在帆船上,必定被浪花卷入海底,自己倒好,可以凝神屏气,可是上官若灵还处在昏迷之中,完全没有闭气的意识,若是卷入海底,必死无疑。
他扭头看了一眼背上的上官若灵,心中暗道,姐姐,我只能是尽力而为了,若是不能逃脱大难,就一起葬身海底吧!
心中计定,待那浪头扑到之时,运转全身真气至双腿,猛的一声长啸,脚尖一点船板,飞身向上拔起,嗖的一声,一下冲过了浪头
(今天编辑说礼拜五要上架了,有些意外,却没有半点的激动,作为新人,慢慢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