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客人还没有散去,吵吵嚷嚷的,她也不想让儿子再去外面被人“观赏”一次,干脆让婉儿送了些吃的过来。
徐锦宁情绪看上去挺低落的,给孩子喂饭的时候好几次心不在焉的把奶水弄到了衣服上。
婉儿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免有些担心,问了好几次可惜徐锦宁始终闭口不谈,只是叹了两口气。
给孩子喂完饭后,徐锦宁便说要先休息,若是温丞礼回来了叫她一声。
其实这个满月酒完全可以不举办的,但还是依着徐锦宁的心情,大家伙儿经理看那么多事情也想热闹热闹。
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大家总在跟死神擦肩而过,好不容易凑上这么个喜事。
徐锦宁嘴上说要带孩子先休息了,可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着,外面天色将明,徐锦宁愕然,难不成这小小宴会竟举行到这个时辰了?
也不知温丞礼今天晚上喝了多少酒,身体是否还能受得住,她想去看看却又不放心让儿子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徐锦宁发现自从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她更多的时间都放在了儿子身上,她必须得想办法把孩子放到一个无人可知的安全地方,至少在他们事情解决之前,不能再随身带着他。
只要带着孩子便有诸多牵绊,束手束脚的总归不是个办法,她倚在床头上看着睡的正香的孩子又忍不住的叹口气。
温丞礼正好推开门走进来听到了,他走到桌边给徐锦宁倒了杯茶带过去,坐在床边看着她不解的问“今日本该是个喜庆的日子,何必要有这么多忧愁呢?”
徐锦宁该不会是又想到什么烦心事了,所以直到半夜还没睡着,婉儿可是在两个时辰前跟他说徐锦宁已经歇息的事情。
可现在徐锦宁除了衣服脱了躺在被窝里之外,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这么好看的眼睛熬夜熬出了黑眼圈,温丞礼莫名心疼。
徐锦宁转动着手中茶杯,凤眸盯着水杯上的茶叶,思来想去,还是要让温丞礼知道,她把茶水又还给温丞礼,轻声说“你等下,我去给你拿个东西。”
温丞礼略微点头,视线随着她的方向转动,他看到徐锦宁拿着一个很精致的锦盒过来,如捧着珍宝似的双手捧着送给他“这是慕青黎给孩子送的生辰礼物,我本来不想告诉你她来了,但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温丞礼神情淡然的接过那锦盒,双手拇指用力的按着锦盒边缘,像是思考了许久,他才将锦盒打开。
看到里面放着的白玉长命锁,他忽然笑了一声,只看了一眼便将锦盒交给了徐锦宁,语气淡淡的也听不出是开心还是生气“既然是慕青黎留给云儿的,那就收下吧,好歹是她的一点心意。”
徐锦宁捏着锦盒坐在床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丞礼,难道你没有发现自从你知道慕青黎和江阴还活着之后,你便再也没有叫过她母后么?”
这正是徐锦宁担心的地方,温丞礼跟她说过以前的事情,虽然每个字眼中都着对慕青黎的抱怨,但他至少还能叫上一声“母后”,如今,他却是脸“母后”都不愿意再叫了。
温丞礼冷淡的很,他转过头去轻拍了一下孩子,安抚着睡的有些不安的温霄云,见孩子小手抱住了他的手指,他淡然一笑。
徐锦宁也猜不出温丞礼如今慕青黎到底抱有一种怎样的感情,到底是恨,还是爱呢?
若说不在乎,可她又时长从温丞礼的眼中看到一种失去父母疼爱的落寞之情,这种眼神她或许以前没有怎么发现,但自从当了母亲之后,她便有了这种感觉。
温丞礼这些日子一直让自己沉浸各项重要的大事当中,他这么逼着自己无非就是不想让自己闲暇下来去想更多的事情。
徐锦宁掰过温丞礼的脸与他对视着,他脸上没什么温度,冷冰冰的,脸色看上去也不像是喝了很多酒的,温丞礼身上一点酒的味道都没有。
不等温丞礼回答,徐锦宁率先问出了口,“你没有在前厅照顾宾客?”
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肯定的问他。
他们两个早已经身心一体,彼此之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猜到对方想要做什么,有没有隐瞒着什么。
徐锦宁还发现自飞鹰部落出来以后,温丞礼总是会一个人站在窗户口望着天空,她猜测温丞礼是在看着天上的那条裂缝。
可阮愉说过,那裂缝只有在飞鹰部落里面才能看见,在外面看不到,既然看不到,那温丞礼每天晚上又在看着什么呢?
温丞礼拉起徐锦宁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对她笑道“你最近是不是太过劳累了,总是喜欢瞎想。”
徐锦宁生气的想把自己的手抽回去,奈何温丞礼握的特别紧,“你觉得你不说,我就没办法调查出来了么?温丞礼,你可别试图隐瞒我什么,如果真的让我发现你……”
细长的手指轻轻的触到她的嘴唇边上,在徐锦宁那错愕的目光中,温丞礼探过身子亲吻在她的双唇上。
温丞礼晚上还是喝了点酒的,唇齿间还有这淡淡的桂花酒香,徐锦宁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吻。
还好孩子已经睡的很香了,今天晚上的温丞礼有些不一样,不知道是醉了酒,还是醉了人。
衣衫褪尽,只剩下双手游走在身上的冰凉,徐锦宁整个人依偎在温丞礼的怀里,脸色绯红……
第二日,徐锦宁醒来发现身体已经被清理干净,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成了干净的,床铺边上摆放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衫黄群,孩子已经不在床上了。
徐锦宁揉着发酸的腰肢下了床鲛人送水进来洗漱更衣,梳洗打扮之后徐锦宁便忍着身体不适去了前厅。
温丞礼和孩子都不在府上,徐锦宁不由得心生疑虑,叫下正在屋顶上跟小怪物比试着武功的绰痕。
绰痕与小怪物两人年纪相仿,身手居然也差不多,但小怪物还是因为毒蛊的原因,在力量上略胜绰痕一点。
绰痕从屋顶上落下来,有些不满的望着徐锦宁“一大早就这么凶神恶煞的,你也不怕长皱纹变老嘛?”
徐锦宁一挺迅速摸着自己的脸,她的皮肤依然是吹弹可破光滑细腻哪有变老,她恶狠狠的瞪了绰痕一眼“温丞礼带着孩子去哪里了?”
绰痕挠了挠头表示不太知道“昨天酒喝的有点多了,我也记得主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怎么了这是?”婉儿昨天也喝了不少酒,脸色看上去煞白煞白的,身上也有一股很浓的桂花酿味道。
徐锦宁纳闷的很,按道理来说在偶天那么多人温丞礼应该不会让他们喝这么多酒水才是,万一晚上出点什么事情呢?
看婉儿和绰痕这幅样子应该是得到了温丞礼的应允之后才喝的,至于到现在还没有现身的赵管事,估摸着酒喝的只多不少,现在肯定还没有起床。
奇怪,温丞礼为什么要让大家喝这么多酒呢?
一大早的,他又能带着孩子去哪里?
徐锦宁心里有股不祥的预感,她赶忙侧身对婉儿说道“你立刻带人去找找温丞礼和孩子的下落,绰痕,你去把赵管事叫醒,把所有人都集中到前厅来。”
“是,长公主。”
得到命令后,婉儿和绰痕两人各自行动去,徐锦宁站在院子里紧张的看着大门口。
昨天晚上开始温丞礼就有点反常,问题到关键时刻,他居然用那种方式来打断她的思路。
也怪她昨天万桑熏心居然没有追着温丞礼继续问下去,着实是大意了。
没一会儿,大家伙儿都被徐锦宁召集到了前厅,每个人看上去都是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赵管事干脆坐在那儿都开始打呼噜了。
冷冽的视线扫向他们,“看看你们喝成什么样子了,若是有敌人来犯,咱们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儿?”
婉儿赶紧拍了一下赵管事的肩膀,赵管事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裂了,强迫则自己醒过神来,只是这上下眼皮怎么都不听使唤,就是想往一块儿凑。
徐锦宁直接问道“昨天温丞礼是全程都跟你们在一起喝酒,还是做别的事情去了?”
昨天她问的时候温丞礼就没有正面回答她,徐锦宁有点发慌,这个时辰孩子还需要喂饭,温丞礼能把孩子带到哪里去呢?
站在一边的婉儿安慰着“夫人,您也别太担心,说不定主子只是带小少爷出去走走呢?”
徐锦宁当然相信温丞礼不会害孩子,问题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派出去找的人可有回来?”徐锦宁心急火燎的问。
婉儿摇着头“这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不会有那么快的。”
“你们把所有人都散出去找,晌午之前,一定要把温丞礼和孩子找回来,无论找没找到都要立刻来报告。”
赵管事乍然一听温丞礼和孩子不见了,一个激灵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