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来倒喜的街坊领居看到徐锦宁的容貌,有些甚至连路都走不动了,口口声声说着她跟温丞礼真是天生一对璧人,可那眼神儿就差盯在徐锦宁身上了。
既然是要扮演一对正常夫妻的角色掩人耳目,温丞礼自然不能再摆出一幅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必须要想办法跟周围的周旋起来,才能调查处更多想要的讯息。
反正他们再怎么低调白杨谷那群人也会知道他们的行踪,索性就直接高调起来,还省的他们到时候搞更多的小动作,用这样的方式混乱视线。
徐锦宁上午只露了一小会儿的脸便带着孩子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交给温丞礼即可。
走到后院听到一些贵妇们的风言风语,徐锦宁只是淡然一笑,这民间女子争风吃醋起来也不比他们皇宫中的人差嘛,那一句句话说的徐锦宁除了美色简直一无是处了。
身边的侍女清雅上前劝说着“夫人,她们这些凡夫俗子只是嫉妒你,你莫要生气,我这就让人将她们赶走。”
另一人附和“就是,我们好心好意的请他们来参加满月宴,她们居然在私底下这么编排您,简直太过分了。”
见她们二人撸起袖子打算冲到河边去找那两人,徐锦宁轻声说道“跟这些人有什么好计较的,还失了自身的身份。”
徐锦宁什么样的女人见过,若是因为这几个女人随便几句话就大动肝火,那她还能忙的过来么?
她也不屑于跟这群人玩这个,除了浪费时间之外也没什么用。
那些女子似乎是听到这边有动静纷纷转过头来,看到徐锦宁带着一种侍卫婢女,那排场堪比皇宫里的娘娘,每个妇人脸上都浮现了一种名为嫉妒的神色。
其中一女子看穿着打扮像是这里的贵女,长得还算精致,但那双桃花眼却让人有些不敢恭维,眼中的妒意太强了。
她走到徐锦宁面前,装模作样的说道“徐夫人真是好福气呢,嫁了一个这么英俊的相公还有了这么可爱的儿子,不知道夫人家住何方,家里可还有什么兄弟姐妹之类的?”
不知道是谁说徐锦宁这幅样子很像是从妓院中赎出来的女子,甚至还有人说这个孩子不是温丞礼的,就是为了想要给徐锦宁扣个帽子,说到底还是因为羡慕嫉妒恨。
徐锦宁不卑不亢的扬起下巴“小女原乡是在宁都,家中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弟弟。”
“哦,相比夫人的兄长弟弟一定也人中龙凤,也是你这般天姿国色么?”那女子继续问。
清雅站出来说道“我们家大公子现如今在和帝陛下身边做事,非常得和帝陛下的看重呢。”
一听说徐锦宁的兄长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几个女子面面相觑竟不知道徐锦宁还有这等来头,为首的那女子脸上有点挂不住。
看原本站在她身边的几个女子都有向徐锦宁身边靠拢的趋势,她眼珠子骨碌一转连忙又笑“是呢,听说和帝陛下身边有个什么徐公公,那可不得受皇上的重用,毕竟是要贴身侍奉的。”
徐锦宁哪里能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总之她就是不想让自己的风头被压一道。
徐锦宁放低了声音,精致好看的脸蛋儿上浮现了浅浅的笑容“是么,我竟不知道皇上身边还有一个徐公公,赶明儿回到宁都还得进宫去瞧瞧才是。”
“你还能进宫?”
徐锦宁装出一副‘你不知道吗?’的神情,“进宫?很难么?我们家人都可以随意出入宁国皇宫的,上次兄长来信,皇上还有意图将兵部尚书的女儿嫁给我兄长呢。”
徐锦宁这么一说大家纷纷围到她身边,询问着她兄长是个什么官阶,今年多大了,有没有纳妾的想法……
势头一转,那黄衫女子却是一脸的悲愤,盯着徐锦宁的眼神能射出火光来,恨不得将之烧成灰烬,她暗自的咬了咬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就听徐锦宁又说“可惜我兄长看不上兵部尚书的女儿,皇上有意要与别国和亲,为我兄长找个贤内助,至于兄长那边是如何想的,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黄莺怎么也不信和帝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姓徐的官员,真的有那么受宠么,居然连兵部尚书的女儿都看不起,那这人的身份岂不是堪比皇子了?
加上这徐夫人长得也是天姿国色,容貌出众,不难猜测她的兄长长的必定也是貌胜潘安、俊美绝伦,饶是黄莺也有些动心。
若是能跟这女子搭上关系,来日若想平步青云岂不是信手拈来?
就算不能嫁给她兄长,也能得到不少好处呢,这个宅子虽说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可这里的地段房屋结构都是最好的,她父亲之前还想把这里买下来重新装修的,可惜这个宅子的主人死活都不跟卖。
一盏茶的功夫还不到,黄莺就将事情利弊分析的清清楚楚,对上徐锦宁的时候脸上也重新露出了友善的微笑“原来徐夫人乃是出身名门的贵女啊,刚刚我等私下里说那些话也是无心之失,还请夫人见谅。”
怕徐锦宁不相信,黄莺还上前拉住她的手,细声细语的“我们也只是因徐夫人长得实在是太倾城,有点像是坠落人间、不食烟火的仙女儿,自然也会想歪了些,夫人大人大量就别跟我们计较了。”
徐锦宁正要继续跟她们装模作样的演戏,看到后院有人影迅速闪过,面上挂着虚假的笑容应付她
“姑娘谬赞了,小女也只是普通的妇道人家,还得感谢各位今日抽出时间来参加小儿的满月酒呢,小儿现在需要休息就不陪着各位了,晚上还有烟花表演,各位小姐夫人们切勿缺席了。”
“一定一定。”
“自然不能缺席的。”
“夫人还是快带着孩子回去休息吧。”
……徐锦宁在一众女人的围绕之中抱着儿子先回了后院,走到后院门口便说要一个人带着孩子休息,没有让那些侍女侍卫跟进来。
房间里站着一位穿着白衣、带着面纱的哪辈子,看到她,徐锦宁脸上一喜“我还以为你没有看到那封信,不会来了。”
慕青黎往后退了一步说“我脸上有疤痕,你不要带着孩子靠近我,别吓着他了。”
徐锦宁不认可的摇头“孩子的胆量没有那么小,难道你这次来不是想抱抱他?”
慕青黎嘴上说着不是,可还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新的长命锁,是用白玉雕出来的,烛光映衬下非常通透的好看,上面似乎还雕刻着孩子的名字。
但慕青黎并没有靠近,而是将长命锁放在桌子上,抬头又对徐锦宁说“我这次来除了想看孩子一面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徐锦宁说“外面没有人,有什么事就说吧。”
“小心江州,江州有叛变嫌疑。”
说完,她把徐锦宁给丰禹的信拿出来,“你的信已经被我拦截下来了,江州小郡王身边有耀宫的奸细,你这封信送过去,徐锦昭就别想活着出江州了。”
“丰禹一向对我挺忠诚的,他怎么会背叛我呢?”徐锦宁有点不理解,丰禹跟在她身边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而且很多秘密丰禹也是知道的。
如今江州已经是丰禹的天下,他还有什么理由背叛她?背叛宁国呢?
从丰禹甘愿抛弃身份化名跟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就知道丰禹不是个贪名逐利的人,但现在……
慕青黎见她目光黯淡,情绪有点低落,叹口气出言劝导“真真假假,是要用心去辨别,而不是用眼睛和那些所谓的信任。”
慕青黎把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说的有点悲凉“我知道那个人回到了另一个时空,他们两人都走了。”
徐锦宁也清楚她说的是谁,“你果然是冷宫中的慕青黎,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去做我该做的事情的。”
徐锦宁心情本就不太好,听她这样的说辞顿时脸黑了“你们总喜欢用这样的说辞来告诉别人,你们做的事情有多神秘,多伟大么?”
“为什么总是不能开诚布公的把话说清楚,非得让我猜?你知道这样要浪费我多少时间么?”
慕青黎看上去非常无奈也挺痛苦的,她低着头反倒像是个在认错的孩子,“我也不想,但很多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告诉你,你已经回到这个时空不属于那里了。”
徐锦宁猛地喊道“可你也是属于这里,她已经回去了,那个时空自有她去操心,我们两才是绑在一条绳子上耳朵蚂蚱,说话模棱两口,这样有意义么?”
与其让她去做那么多猜测,倒不如直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她,至少这样她还能提前做好布防,提前安排好一切事宜。
徐锦宁估摸着之前他们做的布防,都被慕青黎和那些所谓的自己人破坏掉了。
他们现在一直处在被动状态,还以为只是耀宫在阻止他们去调查信息,没料到居然还能被他们自己人阻拦,他们到底在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