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视线一直在温丞礼身上停留,压根儿就没看徐锦宁一眼,她不顾赵管事手中的剑,直接坐在温丞礼对面,一双乌黑的眸子满是暧昧的盯着温丞礼。
温丞礼却始终面不改色,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似乎她就是个不存在的空气。
“公子,敢问……”
“别问了,他有家室有妻有子。”徐锦宁冷冷的看着她,这女子莫不是眼睛有问题,“这位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女子似乎对徐锦宁的敌意很深,转头看向徐锦宁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这个比她长得漂亮气质又高的女子。
女子上下打量着徐锦宁,嘴角忽然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我知道啊,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古以来,哪个帝王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呢?”
温丞礼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他一把扼住了女子的喉咙将之压在桌子上,“你是谁的人?”
那女子受到了惊吓,惊呼了一声,她的眼中透着几分惧意,却还在强颜欢笑的“你弄疼我了,我,我自然是你以后的妃子啊,她不适合你,你们两人在一起的话只会招来厄运,天下不宁,等你休了她以后自然就可以娶我了。”
这是祖父说的,以后她的夫婿会是整个天下最英明神武的男人,除了夏国皇帝就是宁国了,宁国和帝都可以当她爹了,自然是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算了算去,好像也就只有夏国君主是最能配的上她的,可能现在夏国有了点困难,不过这些困难在她眼中根本就不算困难啊。
如果夏皇愿意休掉徐锦宁的话,她倒是愿意伸出援助之手,“真的,我没有骗你,难道你们没发现自从你们在一起后,这个天下就乱了套么?”
徐锦宁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到底在想什么,孩子不安分的嘤咛了一句,她已经非常不耐烦了,“你要不想死的话,给我滚远点。”
徐锦宁正愁着没有宣泄口,这女子这般不知羞耻,当着她的面勾搭他的丈夫。
见温丞礼的手还放在她的脖子上,徐锦宁脸色更冷,抽出婉儿的佩剑直接扔到桌子上,冷漠的说“砍了吧。”
那女子闻言,脸色更是难看,赶紧解释“真的,我祖父就是这么说的,你们昨天遇到的那些黑衣人我知道是谁。”
“你们要是杀了我会后悔的,徐锦宁,温丞礼我认识你们。”
温丞礼、徐锦宁对视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似的点了下头,温丞礼松开了女子,那女子却趁着温丞礼松开手的一瞬间将银针射了出去。
温丞礼的手腕一阵麻痹,冷冷的盯着她,赵管事和婉儿第一时间将她擒拿住,婉儿一脚踢在了女子的膝盖上。
女子疼的跌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似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婉儿痛恨道“你伤了别人,居然还有脸哭。”
女子一听哭的更大声,&nbp;一边哭一边喊叫“我为什么不能哭,我好心帮你解毒,你们还打我。”
温丞礼一蹙眉,他看向手腕上的那处红点,原来那并非是伤人的银针,上面浸了一些绿色的药粉,药粉顺着他的血液迅速的流淌至四肢百骸,他的身体的确比刚刚更加舒坦了一些。
“解毒?”徐锦宁可不信这个女子会有这么好心,她这人说话疯疯癫癫,不知道嘴里有几句实话,“你最好把你的行为解释清楚。”
“我饿了,我想先吃饭,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女子擦着眼泪,可怜巴巴的看向徐锦宁,也不敢再说那些挑衅的话了。
徐锦宁将桌子上的馒头扔给她,“吃完,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再敢有一句假话,我活活的剐了你。”
“果然跟传言中的一样,都是那么凶狠暴虐。”女子看向温丞礼,语气里满满的心疼“你跟她在一起,真的不会有好下场的。”
婉儿将匕首放到她嘴边,警告她“你若是不想要你的舌头了,我可以帮你。”
“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女子狼吞虎咽的将馒头吃完,她的膝盖被踹疼了,想让温丞礼将她扶起来。
目光一接触到旁边的徐锦宁吓得脸色又变了一下,都是个当母亲的人了还整天的喊打喊杀,也不怕吓着孩子了。
她干脆直接坐在地上,一本正经的跟他们介绍自己,“我叫阮愉,是飞鹰部落的大小姐,祖父告诉我,我的命定中人是个天之骄子,未来天下的主人,难不成这天下未来主人除了温丞礼之外还有别人么?”
“你祖父是谁?”
听到‘飞鹰部落’的名字,温丞礼脸色微变。
他在古书上看到过这个地方,这是一个会占卜的神秘部落,多年前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个部落一夕之间彻底消失,就连他们居住过的根据地也是一夜之间消失无踪。
“我祖父就是祖父啊,你想知道的话,你就得跟我回飞鹰部落,当我们飞鹰部落的女婿。”
徐锦宁的脸这下是全黑透了,她觉得这个阮愉可能真的不想要她的脑袋了,“如果再让我听到你说这句话,我立马割了你的舌头。”
温丞礼当然知道徐锦宁只是为了吓唬一下这女子,她说话也是颠三倒四让人摸不着头脑,既然她从山上跟了他们一路就说明这女子不会逃走。
温丞礼对婉儿说“将她带下去先看管起来。”
“找身衣服给她换上,脏死了,弄脏了我的眼睛,更想宰了她。”
徐锦宁低头逗弄着孩子,话已经说出口,就看阮愉有没有脑子了,在她面前装作可怜的白莲花,那是下下之策。
对于自己的敌人,徐锦宁从未心慈手软过。
婉儿拎小鸡崽子似的将她带到了后面。
徐锦宁的视线转移到温丞礼脸上,问他“你觉得那女子说话的有几分可信度?”
说什么她跟温丞礼在一起之后整个天下才乱了套,开什么玩闹,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们之间的战争就从未停止过。
温丞礼见徐锦宁脸色非常难看,还以为是阮愉的话触动了她,“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娶任何女子。”
徐锦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你还真以为我是她的醋啊,虽然她这么说的确让我非常不爽快但我还是想知道她口中的飞鹰部落。”
看温丞礼刚刚惊讶的模样,想来他知道飞鹰部落的?
徐锦宁问他“对于飞鹰部落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那阮愉看着疯疯癫癫,却能叫的出你我的名字,还有她口中的爷爷,不知道又是何方神圣。”
“飞鹰部落听闻是一处神邸,专门传达上天的旨意,每一个国家帝王登基之前都会去飞鹰部落算上一卦,正因为飞鹰部落泄露的天秘太多,以至于遭到天罚,一夜之间部落尽毁。”
温丞礼喝口茶继续说道“这都是古书上记载的零零碎碎,并不完整,所以这到底是真的还是传闻无从知晓。”
徐锦宁说“可现在就有一个自称为飞鹰部落的人在我们手里啊,我们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温丞礼嗯了一声“等她出来审问清楚吧。”
徐锦宁还是很好奇,为什么阮愉会觉得温丞礼就是天下之主,还说要嫁给他呢?
阮愉明明知道她就是温丞礼的妻子,居然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这不是自己往刀口删撞自寻死路么?
没一会儿,阮愉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她的体型跟婉儿的差不多,只是个头稍微矮上一些,穿上倒也不会显得太过突兀。
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换了身衣服立马就摆脱了刚刚那小乞丐的模样,人也显得青春靓丽了许多。
长得虽然没有徐锦宁那般倾国倾城,但也算的上一绝色。
不知道婉儿在后面跟她说过什么,阮愉出来后就没敢再去看温丞礼,拘谨的坐在那儿一副等候审问的样子。
徐锦宁把睡着的孩子交给婉儿,让婉儿带孩子先回房间休息,冷冽的眼神盯着那阮愉看了半天。
阮愉像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似的,已然失去了刚刚那张牙舞爪的德行,&nbp;被她看的浑身发毛。
“我知道你们想问飞鹰部落的事,但我祖父说了只有你们跟我回去,才能知道一切。”
阮愉实在是被看她盯的浑身不舒服,徐锦宁这人长得很好看,怎么看人的时候总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徐锦宁问“你刚刚说的那些都是你祖父教给你的?你祖父到底是什么人?”
温丞礼在旁边喝着茶,静静的听着。
阮愉说“我祖父名叫方愚,是飞鹰部落的族长,他说这两年天下不太平是因为有妖孽回来了。”
徐锦宁愣了愣,&nbp;妖孽回来了?是说她?还是说慕青黎和江阴他们?
阮愉看徐锦宁的脸色那么难看,急忙摆手“不是说的你,是霍乱天下的妖孽,听说人还不少呢。”
徐锦宁一听,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她要是妖孽,估摸着早就被老天爷给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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